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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作者:深海先生
在波斯,藏宝阁并非我这样身份的人能随便进,于是游览父亲的藏书阁便成了我的大爱好。那个地方使我学会使用波斯语,可算是我的另位母亲。
当目光逐个掠过他们时,其中把被焊在尊天使像手中的波斯式样的匕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它看上去与“日曜”和“月曜”非常接近,但把柄顶端的宝石是颗星芒的形状,在阳光之下耀眼夺目。
那也许就是三把国宝中的“星曜”。
我的心里咯噔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颗星石,扫了眼伊什卡德,他的眼神让我加确信这点。
若有机会,定要星曜之芒偷回来………
“那把匕首是来自波斯的‘星曜之芒’,是非常古老的宝物,王子殿下似乎很喜欢?”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在我冒出这念头的刻穿了过来。
我循声望去,正看见个高大的身着白底绿授的托加袍的黑发男人从走廊的另头朝我们走来。
“早上好,纳米尔德大人。”欧比乌斯微微倾了倾身子。
借着过分炫目的阳光,我眯眼打量着走近的那人。他的黑发又长又卷,皮肤呈现出种浅麦色,显然是从东方来的。当他迈入阳光之下,面庞被照亮的瞬间,我的心中涌出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这张面孔已经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但透过他的轮廓,仍然可以轻易描摹出他年轻时会是么俊美的个男人。他面部如刀削那般棱角分明,双黑眼睛好似从贝壳中刚刚拾掇出的黑珍珠那般,蕴藏着被时间磨砺的沉静,又透着种饱经风霜后荣辱不惊的光彩。
这是个不简单的人。
我这样暗暗下着判断之时,头脑深处却隐隐觉得这男人似曾相识,仿佛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在这儿重逢般。我在记忆里竭力搜刮着蛛丝马迹,却点儿证据也没有捉到。我确实不认识这人,也不大可能认识个罗马的宫廷官臣。
“王子殿下,如果您喜欢那把匕首,我可以向圣奥古斯都请示,我想他会欣然赐给您这样美丽的贵客。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纳尔米德,是陛下的释梦大臣,希望我的莽撞没有冒犯您。”
纳尔米德彬彬有礼的笑着款步走近,却使我不自禁地有些局促。
他周身带着种特别的气质,令我想起我的养父。
“您太热情了,我替王子殿下感激您。”伊什卡德的回应道。
念及身份,我只朝纳尔米德行了个点头礼。他径直走到我的跟前来,朝我回了个折腰礼,“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将会让您尽可能的安排好切。”他顿了顿,“这是奥古斯都命我取来献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说完,他从腰带里取出了个什么东西,那是个镶有枚稀有的孔雀石的纯金耳环,看上去十分贵重。伊什卡德替我接过来,他的另只手却伸到我的腰际,将枚东西塞到了我的腰带里。
“王子殿下,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位故人。”
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纳尔米德忽然说了这么句。他的语气里含着浓重的惆怅,仿佛股潮湿的风吹拂而过,令我心里忽而涌起阵不知名的哀恸。仿佛幼时每次雷雨的日子,母亲夹杂在风声里的啜泣那般,令我不由自主的动容。
我怔怔的立在那儿,直到他的脚步远去,才回过了神。
在纳尔米德离开后,我将腰间那枚神秘礼物拿出来,发现那是枚波斯金币———那意味着他是个波斯人,且也是我们的同盟。
伊什卡德注意到我手上的金币,皱了皱眉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的借口要伊什卡德陪同我去盥洗室,未料到欧比乌斯紧随了进来。
面对我们警惕的眼神,欧比乌斯却脸了然,向我们坦白他是尤里扬斯的内应,受他之命与我们暗中交接消息,晚上也是由他引我去见他。
见我们并不能十分信任他,欧比乌斯主动抖露了个令我们均十分震惊的秘密———刚才那个与我们“偶遇”的释梦官纳尔米德,他的真实身份竟是传闻中逃到罗马避难下落不明的霍兹米尔王子,我们当今国王陛下的兄长。
当他神秘兮兮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伊什卡德已然掐住了他的脖子,而我则疾步冲出门去,可纳尔米德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王子殿下……请相信我绝没有欺骗你们。请随我来,以防隔墙有耳。”欧比乌斯走到我们前方去,示意我们跟上他。
跟随他,我们通过了道幽邃的柱廊,沿着道面朝大海的石梯直往下,来到了临海的座花园里。这里十分清幽僻静,似乎并没有人在这儿戏耍流连,因而那些精美的花坛与喷泉上布满了蔓藤,树影葱郁,灌木丛生,仿佛座坟墓,却仍不乏生机,四处可见孤芳自赏、兀自盛放的鲜花。
在徐徐布入它的怀抱深处时,片红色的花丛吸引了我的注意。它看上去就像尤里扬斯身上的那种异花,红得妖冶嗜血。不知是受什么念头驱使,我竟鬼使神差不由自主地伸手摘下了朵,在弯腰之际,眼发现了花丛后的另番洞天。苍郁的树影浓墨重彩的抹在座白石所铸的女性雕像上。
斑驳朦胧的暮光中,她半跪着弹奏竖琴的优美姿态那么栩栩如生浑然天成,被瑰丽的红色花瓣点缀淬染,宛如身披晚霞的维纳斯翩然而至,在这儿休憩。
我情不自禁地为之驻足,目光穿过树影聚在她的面孔上,当看清她的脸孔的瞬,心头如遭锤击,呼吸凝滞。
那雕像的有着副令光与风都能在瞬息静止的绝美容颜。
————竟然神似……弗拉维兹。
刹那我好似又回到神殿之后的红色花海中。弗拉维兹在暮色里时而弹奏竖琴,时而吟颂希腊诗篇。柔和的海风扬起他的白袍与金发,蝴蝶与花瓣为他倾世绝艳的姿容吸引,围绕着他翩翩起舞。而我在他的身旁或恣意的逐风捕蝶,或安静地卧在他腿上,聆听他如歌如泣的琴声与似风若梦的低吟浅诵。
那是我这颠沛流离的半生,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岁月。
如今忆起,仿佛只是恍若隔世的个梦。
“那雕像……是什么人?”
我呆呆地凝望着那雕像喃喃,神志恍惚,几乎有些立不稳。
“厄妮丝。”欧比乌斯的声音从身后轻而低的传来,“她是守护威斯塔女灶神神殿的圣女……是尤里扬斯陛下的生母。”
呼吸颤,我盯着那肖像的脸:“尤里扬斯的……生母?”
欧比乌斯垂下眼皮,涂满粉脂的宛如面具的脸上浮现出丝复杂的波澜。他微微低下了头,好似不愿直视那座雕像,抿唇笑了:“是的。她很美是不是?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