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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 作者:priest
人,结果发现他在物业那留的紧急联系人写了个‘儿子’,号码是他们家固话。”
宋连元:“……”
这是让鹦鹉接电话的意思吗?徐西临这日子过得真是细思恐极。
“后来还是钟点工那有张他的名片,把电话打到咱公司去了,现在人事的小张过去了,您看这事怎么办?”
宋连元心里大致有数了,没好气地瞪了窦寻眼。
窦寻干咳声:“对不起,我马上找人处理。”
“不靠谱!”宋连元方才的郁闷股脑地喷向窦寻,“你们这帮不靠谱的孙子,说得轻松,就会随心所欲,能过日子吗?啊?混账东西!”
窦寻声不吭地听他训,听完,认认真真地说:“没有下次了,对不起,我会慢慢改。”
宋连元:“……”
他看着窦寻“还有什么指示,保证做到”的表情,感觉自己接着骂也不是,就地原谅也不是,别扭坏了,怒气冲冲地跑出去抽烟了。
老成接到窦寻的电话,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把花店提前关门,跟蔡敬起赶了过去,他们俩在物业接到了徐西临他们家鸟殿下。
殿下吓尿了,见谁跟谁喊“救命”,点也看不见过年时候教他玩玩具的高贵冷艳。
“哎哟这小可怜,过来过来。”老成把灰鹦鹉召唤到眼前,“你那倒霉爸爸……”
灰鹦鹉受到惊吓,见人就亲,居然给面子地飞到了他胳膊上,控诉道:“后妈!”
“对,还有个没溜的后妈。”老成趁机摸了几把灰鹦鹉的毛,“咱这就回家啊,乖。”
蔡敬听了他的话,神色闪了闪。
俩人送走了消防员跟徐西临他们公司的人,又打电话找人修锁,随后动手收拾狼藉片的厨房。
老成说:“让修锁的留□□,回头找徐西临报销,大门换个锁可贵了……唉,窦仙儿这是煮了锅什么生化武器?”
蔡敬找了条抹布,把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地板擦了擦,忽然问:“窦寻怎么在老徐家?”
老成:“……”
他浑身僵硬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身,背对着蔡敬瞎掰:“这不是……不是因为他们家有个祖宗嘛,找窦寻帮忙喂鸟。”
蔡敬没那么好糊弄:“那他把鸟放窦寻那不就得了,上次不就在店里放了几天?他又不住酒店了。”
老成比当事人还做贼心虚,干咳了声没敢接茬,生怕说错,顾左右而言他:“老蔡你看着点那鸟祖宗,别让它到厨房来捣乱……我再给换锁的打个电话,这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这话题转得,生硬得都快折了,蔡敬发现他这个小伙伴年来基本没什么长进,虽说每天迎来送往,还是缺心眼——怪不得开什么店都黄。
老成教灰鹦鹉唱《小白菜》的时候,徐西临还在重症里躺尸。
第天探视时间,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窦寻他们来了又走也不知道,当天傍晚才渐渐有了点意识,突然惊醒了次。
说来也奇怪,周围除了设备的杂音,明明没什么其他动静,但徐西临就是莫名其妙地醒了会,他吃力地瞥了眼旁边的病友,见那是个中年男子,从面色到姿势,无不像个死人,然后过了几分钟,这个病友就被推走了。
再也没回来。
徐西临很快又昏睡过去,还在迷迷糊糊地羡慕:“搬走了,真好,但愿他再也别进来了。”
结果到了半夜,等他脑子清楚点又想起这事,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他意识到,从这里推出去的人可能并不是高高兴兴地转到普通病房,而是……
徐西临不是第次见到死人,却是第次亲自经历踩在生死边缘那条线上,他的记忆飞快回笼,想起尖叫声、混乱的人群、天旋地转的碰撞、着起来的火……他当时就失眠了。
徐西临长到这么大,因为焦虑失过眠,因为压力大失过眠,因为想窦寻失过眠,这还是头次给吓得失眠。
他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倒不至于怕鬼,只是觉得有股死亡的气息时刻缭绕在身边,昏沉会,就会激灵下醒过来,怀疑哪里又有谁被拖走了,直到后来积攒的能量耗尽,他“断电”晕过去才消停。
第二天探视时间见到了窦寻,徐西临简直不敢回顾头天夜里的心情,真恨不能爬起来抱着窦寻哭场,可别说爬起来,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跟窦寻大眼瞪小眼。
他身上没地方下手,窦寻只好束手在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跟你说个事。”
徐西临微微转了转眼珠。
窦寻几不可闻地把声音拢成条线,直接穿进了他的耳朵:“我爱你。”
徐西临心口热,眼睛倏地亮起来。
窦寻看了看他,嘴角似乎带上了点笑意,把声音压得低,又说:“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立刻就跟你走,不是威胁。”
徐西临:“……”
他被重症监护室吓出的身鸡皮疙瘩还没消退,又被窦寻笃定认真的语气弄得心惊肉跳。
窦寻的目光刮地三尺似的从木乃伊似的徐西临身上扫过,想碰又不敢动,最后只是克制又矜持地碰了碰他的指尖:“这辈子说什么也不会再轻饶你了。”
徐西临心里泪流满面地想:“好的,任你处置,先把我放出去。”
“那天给你做了好吃的,”窦寻无视徐西临惊恐的目光,擎着点笑意跟他说话,“结果你没回去,锅底烧漏了。”
什么!
徐西临方才有些乏力的眼皮彻底拉平了。
“后来你儿子口头报警,招来了消防员。”窦寻慢悠悠地补充了句。
徐西临:“……”
大喘气,欺负病号。
窦寻接着说:“没想到它这么聪明,将来把它托付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可以带着它起去找你,好不好?”
徐西临听出了他深深压抑的恐惧和愤怒,企图用眼神讨好卖乖,被窦寻无视了。
“我还准备了其他的东西,差点没用上。”窦寻眼珠转,眼圈倏地又有点红,被他深吸口气忍回去了,他声音倏地有点颤抖,“你要是人不在了,留着那些破烂干什么呢?让我进去就享受迎头棒吗?”
徐西临默然。
探视时间只有短短的会,好像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医护人员来提醒,窦寻遗憾地说:“好吧,那我走了,明天再来折磨你。”
徐西临从他的精神折磨里回过神里,心里几乎要呐喊:“别走!快回来继续折磨!这地方太可怕了!你爱了半天都是嘴炮吗?行动呢兄弟!放我出去啊!”
可惜窦寻发泄了通,没看懂他复杂的神色,还是毫不留情地走了。
徐西临终于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的时候,简直有种刑满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