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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门 作者:priest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朋友。”

    说完,窦寻垂下眼,睫毛整齐地落下排,遮住贪婪的目光。

    那目光意图不轨地落在徐西临有些干裂的嘴唇上,有那么片刻的光景,仿佛是想亲他。

    ☆、第61章 摊牌

    徐西临来不及回答,身体已经先因为熟悉的拥抱热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窦寻却轻轻地放开了他,对他苦笑了下,说:“放心。”

    放心什么?

    徐西临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顿时仿佛被抽了个耳光——窦寻在暗示周围没有路人,也没有不怀好意的相机……而他知道这是在外面,愿意忤逆自己的桀骜不驯,为了某个人遵守这个世界无理取闹的规则,照顾他为无理取闹的怯懦。

    窦寻说完,搭住徐西临的条胳膊,另只手扶在他身后,半是扶持半是推着他往楼上走:“别在楼下喝风,你家在几楼?”

    徐西临沉默地按下楼层电梯,脸色比在墓园的时候还难看。

    窦寻路把他送到家门口,伸手挡住了电梯门,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对徐西临说:“你家要是不方便有访客,我可以就送你到这——你真不需要去医院吗?”

    徐西临越来越不舒服,疼痛路从胃部蔓延到了他的后背,后背好像有根横过来的筋,抽抽的乱跳,抽得他无端烦躁。

    窦寻在学着客气,学着跟他保持距离,学着尊重他那些顾忌。

    但徐西临没觉得欣慰,只觉得讽刺。

    他甚至能从窦寻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久别重逢后怨愤,细细密密的,谈不上深重,然而无处不在。那像把钝而绵软的刀,绵绵不断地刮他的骨头,使折磨来得细碎又漫长,还不如像以前那样摔摔打打地吵上架来得痛快。

    徐西临再也提不起扯淡的兴趣,开了门,而既然窦寻那么说了,他也只好发出邀请:“没有,就是乱了点,请进。”

    客厅是灰鹦鹉的地盘,鸟殿下刚刚巡视了自己的领地,听见声音,立刻扑腾着翅膀飞出来,不料看见了窦寻,它有点自己的领地被外来物种入侵的不快,微微抬起条腿,不怎么友好地扇了几下翅膀。

    接着,它可能是想起徐西临的警告,它不情不愿地把脚丫子收了回去,落到高高的架子上,警惕地盯着家里的不速之客。

    这还是窦寻第次来徐西临的“新家”。

    房子是个小三居,采光还行,进屋看,里面窗明几净的,看就是钟点工刚打扫过的,干净得几乎尘不染。

    环绕客厅的三间屋子,其中两间都房门紧锁,也不知道他自己个人在家没事关什么门。

    唯间开着门的卧室整洁得像个样板间,里面没什么人气,看就好长时间没人住过了。

    反倒是客厅的沙发上摊着床单人枕头和被子,让窦寻判断出房主人平时活动的区域,简直比住在宾馆里还凑合。

    窦寻看得直皱眉。

    徐西临自己审视了眼,也觉得让窦寻看见这面颇为不妥,毫无说服力地解释:“我这平时没人来,今天没也收拾……”

    他说着,企图把乱七八糟的沙发挪出个供人坐的地方,被窦寻阻止了。

    窦寻自己去开着门的那间卧室里搬了把椅子出来。

    徐西临瞬间做贼心虚地紧张起来,差点开口叫住他,随后见窦寻只是从门口搬了把椅子,对其他两个上锁的房间也没什么兴趣,这才险险地吞回了自己的话。

    窦寻把椅子摆在客厅中间,往徐西临面前坐,两人相对无言片刻,窦寻问:“胃有什么问题?胃病久了?经常犯吗?”

    徐西临:“可能是慢性胃炎?不怎么犯,今天没吃早饭而已。”

    窦寻抽了口气,放轻了声音:“可能?”

    徐西临:“……也可能有点溃疡。”

    这些小毛病他根本没时间去医院看,也没当回事,反正这年月人人都有点毛病,整天跟他混在起的那些中老年男子,个个肚子养生经,这些年聚会的内容也逐渐从吃饭喝酒往打球健身上转移,还有人装模作样地跑起马拉松,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照样该痛风的痛风、该三高的三高。

    这玩意都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事。

    窦寻勉强耐着性子问:“那难受的时候你怎么办?平时吃什么药?”

    徐西临:“上网查查症状,准备点常备药就行。”

    窦寻:“……”

    真是个科学健康的作死标兵。

    窦寻深刻地了解了这烂苹果表面上那层好皮有薄了,看他这幅不经心的样子心里就窝火,像徐西临当年发现他去做医代样愤怒。

    他额角跳出小撮青筋来,忙低头用力在自己眉心上掐了几下,尽可能保持自己装出来的讲理,叹了口气:“你平时用的杯子是哪个?”

    徐西临目光扫过沙发旁边的小茶几。

    只见那茶杯上有台笔记本电脑,两个文件夹,本关于财务管理的书,还有半块干得掉渣的面包……真是“有质有量”衣食住行。

    窦寻把他的茶杯拿起来看,发现里面的茶水早不新鲜了,带着隔夜茶特有的深褐色,看不出好坏的茶叶在他杯子里像堆浮尸。

    窦寻磨着牙数自己的呼吸,起来把陈茶倒掉,洗干净被子,想给他接杯热水。水刚接了个杯底,窦寻就感觉不对,再看,饮水机的热水根本没开!

    他暗自运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快“怂人压不住火”了。

    窦寻没问徐西临药在哪,直接拉开了电视柜下面的小抽屉——以前徐家的常备药都是放在那,徐西临懒得蛋疼,新电视柜跟原来那个模样。

    抽屉里果然不出所料有个医药箱,两盒药打开着,盒明显吃得比较的是止疼片,还有盒普通的胃药,在角落里生灰。

    窦寻阴沉着脸扒拉开止痛片,倒了两片胃药在纸巾上,边等热水,边翻看药片说明,结果发现幸好自己看了眼,那药都过期年了。

    窦寻:“……”

    这货就这样,在外面居然还有脸装出副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样子!

    “药过期了你知道吗?”窦寻拿着药盒在徐西临面前晃了晃,随后脱手往垃圾桶里扔,屁股坐在徐西临对面,徐西临斜靠在他简易的“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了只虾米。

    窦寻看了他眼,就飞快地转移了视线,心里怒气冲天地想:“我他妈真是装不下去了。”

    我顺应你的心愿离开,以为你从此会自由自在,不必畏惧流言蜚语——

    我无数次地回来找你,遍寻不到,差点死心,但是想想或许你没了我,真能过得好,也就满怀愤懑和不甘地接受了,拼命想活出个人样来,想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