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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门 作者:priest

    管你那闲事,我就是王八!”

    徐西临的脑子自从接了老成那条微信之后就没冷静下来过,恨不能把早几年的厨艺进修成果淋漓尽致地体现遍——只恨老成家没有那么材料供他发挥。

    窦寻虽然有决心,但面对鸟的时候比较勇敢,此时见了人,终归还有点近乡情怯,犹犹豫豫地下楼到厨房探了个头:“我帮你做点什么?”

    徐西临回头冲他灿然笑:“行,你会什么?”

    窦寻:“……”

    徐西临把外衣脱了,薄薄层羊绒衫盖在身上,像是随意地搭在了支会动的衣架上,分毫毕现地显露出肩和腰的轮廓,他在这个年纪上,骨架已经定型了,背影满是男人的稳重与挺拔,再也没有少年的青涩感,可是回头递过来的笑容却温暖如初。

    这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强,窦寻差点招架不住,无言了好会,他才不情不愿地承认:“……会炒饭。”

    说完,窦寻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发现自己真是十年如日地固守自我、毫无进步,无论是对徐西临,还是下厨房。

    徐西临无奈:“去等着吃吧,这油烟大。”

    回来放拖把的老成被他充满纵容的眼风扫了个尾巴,立刻汗毛倒竖地贴着墙根走了,恨不能用拖把将姓徐的打将出去。

    窦寻眼巴巴地看了徐西临会,不舍得走,可是“姥爷”花店就这么点空间,他还得照顾另外两位围观群众的心情,只好恋恋不舍地坐回到客厅里。

    等饭菜上桌,满腹不满的老成就原谅了徐西临,并且感觉自己还能再爱他五百年。

    沾了窦寻的光,他们仨凑合活着的单身汉总算不必吃除夕外卖的剩饭,徐西临装模作样地坐下,斯文地拿着块毛巾擦了擦手:“今天时间不够了,随便做点,你们凑合吃。”

    老成看着素菜旁边萝卜雕的花,认为自己可能需要重新收录“随便”二字的词条。

    吃完饭,蔡敬自动起来收拾,窦寻则像靠近灰鹦鹉样,试探地坐在了徐西临身边,刚开始坐姿有点板正的僵硬感,后来发现徐西临好像没什么反感,他才微微放松了点,又忍不住起了点贪心,假借找电视遥控器,碰了下徐西临的手。

    徐西临就偏过头来看他——前几次见面,徐西临鲜少正眼看他,当时窦寻只是有点失落,但总体感觉还好,今天徐西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也可能是渐渐习惯了,又恢复了以前的习惯——窦寻跟他说话,他就静静地看着窦寻,专注的目光和深情的目光其实有点像,很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鹦鹉这几天没怎么说过话,是不是住得不太习惯?”窦寻不十分擅长跟人搭话,艰难地找了个话题。

    徐西临冲架子上的灰鹦鹉招招手,那大鸟就训练有素地飞过来落在他胳膊上:“在家可贫了,可能是老成这里它不熟,有点胆小——来,儿子,唱个歌。”

    灰鹦鹉颇有窦先生年轻时候的习性,平时恃宠而骄,很会蹬鼻子上脸,但旦徐西临生气了,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把它带在身边阵子,它就开始强烈的不安,不安就会变得很乖,特别能讨人喜欢。

    这会,灰鹦鹉唯恐徐西临不把它接走,可爱得不行,让唱就唱,还唱了个非常喜庆的“恭喜发财”……虽然中途跑调了。

    徐西临听它又有点要拐到爱情买卖上的意思,忙喂了颗花生让它去嗑。

    窦寻伸手摸了摸它,鹦鹉很不满意,然而由于正在卖乖,不便攻击,只好捏着鼻子忍了。

    徐西临却忽然把抓住了窦寻的手腕。

    窦寻其实就是故意给他看手上伤痕的,可是徐西临碰,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哆嗦了下,方才放松下来的腰又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徐西临脸色冷:“那小孽畜咬的?”

    鹦鹉顿时吓得连花生都顾不上吃了,扑腾着翅膀飞到桌子脚,战战兢兢地罚。

    正这时,蔡敬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了,窦寻立刻想起徐西临以前在别人面前对他俩的关系讳莫如深,有外人在,徐西临从来都不喜欢跟他有身体接触,于是立刻挣脱开徐西临的手:“没事。”

    徐西临刚心疼到半,猝不及防地遭到了次“避之唯恐不及”,心里无可避免地沉了沉。

    好在,他早些年遭的冷眼了,心理状态调整得也很快。

    想当年,他完全是被动地接受窦寻激烈滚烫的心意,直都懵懵懂懂的,也没找到恰当的节奏,其实细想起来,有几个男人有这种运气呢?

    公鸟尚且知道求偶不易,遭几次挫折也都是正常的,调整策略就得了……亏得大家都这把年纪了,即使不留情面如窦寻,也不太会像十几岁的时候那样当面怄他了,怎么也好受很。

    这么想,徐西临心态就平和了。

    他瞪了不敢抬头的鹦鹉眼:“我在家怎么跟你说的?”

    灰鹦鹉低垂着翅膀,不安地微微颤动。

    徐西临不舍得打他,但还是生气,就吓唬它:“再咬人就不要你了。”

    灰鹦鹉听懂了,吓坏了,呆若木鸡地愣在那。

    窦寻虽然是故意告黑状,可是看着那鸟的样子,忽然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于是他冲灰鹦鹉伸出条胳膊。那鸟大概也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灰头土脸地飞到了窦寻的胳膊上,小心地收着爪子没抓他,瞄了眼徐西临,见他脸色没有缓和,只好满心不乐意地转向窦寻,蹦跶到他肩头,郁闷地用脑袋蹭了他下。

    窦寻说:“没事,它小时候也没少咬过我,到生地方都这样,过两天混熟就好了——要不你再让我养两天?”

    说完,窦寻还觉得自己挺机智,这样来,他就有理由联系徐西临、时不常地见他面了。

    心怀不轨的徐西临正中下怀,求之不得,二话没说就把儿子卖了。

    当天晚上徐西临被老成以“房太小不够住”为由,赶走了。

    他头天晚上深夜才走,第二天又跟神经病似的,天还没亮,就滚回来了。徐西临开着围着“姥爷”花店转了圈,从楼下看见几个房间的窗帘都拉着,这才又恋恋不舍地走了,临到上午的时候转回来,不知道从哪弄来大堆新鲜得能滴出水来的瓜果蔬菜。

    老成趁窦寻给鸟换水的时候,悄悄冲徐西临招招手:“来。”

    徐西临:“什么事?”

    老成咬牙切齿地咬了口苹果,在果篮后面看见了“乡里”的商标,仇恨地发现这腐朽的资产阶级专供水果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老成:“商量个事,把你们家祖宗领走行吗?大不了晚上再送回来,天到晚跟我这晨昏定省的,我们家雇不起你这种身价的人当厨子。”

    徐西临也正有这个意思,小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