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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 作者:priest
他晚上打电话,但窦寻还是往心里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在晚上给他打过电话,都换成了白天。
可是不知是不是太忙,白天打过去的电话,徐西临三四通电话大约只有次会接。
平时上课的时间规律有迹可循,军训则完全是看教官心情了,窦寻上午下午各个点钟都试过,有时候他独自听着里面电话铃声声的响,响会就自动挂断了,有时候徐西临接了,也是匆匆忙忙说不了几句话,就有人找他,只好挂断。
窦寻落寞之余,又纳闷得很,总觉得自己军训那会好像没有那么忙。他想:“也许是各学校要求不样?”
并不是徐西临不愿意跟他说。
其实徐西临那边的军训没有想象中的严苛,除了不能随便离校之外,强度不大,晚上十点熄灯,早晨五点半集合,中午还有个长长的午休时间。
据说旁边有个女生连,因为紫外线过敏倒下了四分之,痛经又倒下四分之,还有各种闹肚子着凉中暑之类的小毛病,总之,俩礼拜过去,能着的凑不齐个方阵。
独生子女都金贵,真出事校方也付不起责任,训到半,先紧急把所有教育超市和食堂的冰柜封锁了,禁止向军训学生售卖冷饮,然后又把每天的训练时间改到早晚,太阳出来以后基本就不练了,教官们对这帮烂泥扶不上墙的学生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整天带着他们找阴凉地方拉歌玩。
未来腥风血雨的校园风云人物般这种时候就会崭露头角,有代表新生讲话的学霸,有扛着吉他来上学的文艺男青年,还有天天请漂亮女生喝饮料的富二代教官……负责跟拍宣传照片的宣传组每天抱着镜头围着被他请客的女生跑,晚上回来凑在起交流哪个比较漂亮。
学校思政和辅导员则随机挑了批本地生,让他们提前半天来学校报到,作为班级临时召集人,徐西临也在其中。
他到学校,辅导员就眼前亮,干干净净的北方男孩,大高个,长得也帅,衣服都是以前徐进杜阿姨她们精心打理的,上身非常赏心悦目,还很会聊天,没有般刚中学毕业的小男生的棒槌。
辅导员是行政保研后留校的师姐,随口问:“你高中哪的?”
徐西临:“六中。”
辅导员脱口说:“我也六中的!哎,没想到是亲师弟!”
“亲师弟”仨字,奠定了徐西临四年学生干部和年年奖学金的基调,也给了他军训期间以帮辅导员跑腿干活为名义逃避训练的特权,很快,他就在全年级混了个脸熟。
在树底下帮医务室老师整理学生伤病情况的徐西临悄悄拿出手机,飞快地翻了下来电记录。
旁边个医务室老师说:“想给女朋友打电话啊?没事,打吧,咱们这又不是训练场地。”
徐西临笑了下,没说什么,把手机塞回兜里。
徐西临下定决心要借着军训的机会把自己和窦寻的关系降降温,可是刚开始,窦寻的电话总跟要追命的样,徐西临只好控制自己这边接电话的频率。
渐渐的,窦寻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打电话的频率减少了,徐西临想起来的时候,已经两天没接到过他打的电话了。徐西临心里颇不是滋味,惴惴地揣测窦寻是不是生气了,窦寻生气他就想去哄,已经养成习惯了。
刚上大学,辅导员又对他“见如故”,什么事都让他帮着跑,徐西临每天手机里能存出七八个号码来,存完晚上回家看,连脸都没记住。可是即使这么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时常想起窦寻。
二十来天军训结束,徐西临晒成了具很有嚼劲的黑炭,他总算能回家了。
徐西临路上还在琢磨回去跟窦寻怎么说,正想得出神,刚推门,就跟灰鹦鹉看了个对脸,互相把对方吓跳。
灰鹦鹉直接从它的架子上掉下去了,扑腾了半天翅膀才惊魂甫定地住,盯着他看了会,愣是没认出来,于是尖叫道:“妖怪,吃俺老孙棒!”
徐西临:“……”
暑期固定节目《西游记》果然又在热播了。
楼上个屋门被人大力推开了,窦寻在楼梯间上看了他眼,气势汹汹地跑下了楼。
徐西临把行李放在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窦寻却没给他机会,扑上来把抱住了他,两个人起后退了两三步,“咣当”下撞在大门上,窦寻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要亲他。
徐西临差点被他吓疯了。
窦寻小声说:“姥姥不在家。”
不在家也不行,对徐西临来说,二楼才是私密的、自己的地盘,到了楼,他总有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尤其灰鹦鹉还在探头探脑地偷窥。
“我好几天没正经洗澡了,别瞎抱。”徐西临推了推他,“都快臭……唔……”
窦寻堵住了他的嘴。
窦寻整个人身上泛着浓重的不安,亲吻热烈得过了头,徐西临舌尖被他弄破了,嘴里充斥起血腥味。
徐西临连日来的忐忑和不是滋味顿时泛滥成灾,又心疼又愧疚,放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窦寻的事,只能反复抚摸着窦寻的后背,慢慢地安抚他。
窦寻渐渐松了手劲,定定地看了他会,徐西临有瞬间以为窦寻会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可是窦寻居然什么都没问,他眼睛有些湿,带着点说不出的恐惧:“我想你了。”
徐西临心头堵得喘不上气来,把理智和顾虑起扔了,心想:“无缘无故地晒着别人,我这办的都什么事?太不是东西了。”
他伸手搂住窦寻,用力抱了他下,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开锁声。
两个人同时吓了跳,徐西临顿时忘了词,起做贼心虚地往门口看去。
徐外婆慢吞吞地推门进来:“小临刚刚进门啊?”
徐西临周身的血还在四肢上,僵硬得笑了下,当时没说出话来。
窦寻神色黯了黯,俯身拎起他的行李上了楼。
他心里的不安在徐西临回家之前紧得像张绷紧的弦,方才吻之后才松下来,此时,那根弦“嗡”地响了声,窦寻想:“躲躲藏藏的,见不得光。”
徐西临心里七上八下地陪外婆说了会话,以还要洗澡为由跑回了二楼。
他心乱如麻地冲了会,洗到半,被门响惊动,徐西临回头看,发现窦寻居然悄悄地进来了。
窦寻身上很快漫上了层水雾,从兜里摸出个塑料纸包,又从卫生间储物柜里摸出瓶润滑剂,无声地询问着徐西临。
徐西临:“……”
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窦寻接受任何东西都很快,包括无耻。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对项原本无所知的东西颇有研究,包括怎么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