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门 作者: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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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西临拜读以后笑得喘不上气来，被窦寻按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咯吱，少年人不禁撩拨，闹着闹着又出火了。

    窦寻尴尬地爬起来，徐西临本来也很尴尬，可是这种情况，两个人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地对着脸红，徐西临只好撑着脸皮，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屈指弹窦寻的脑门：“这有什么？你生理卫生课的时候肯定偷偷写别的作业来着，晚上我给你补课。”

    窦寻听了这番话，不知脑补了些什么，惊恐地看了他眼，跑了。

    徐西临：“……”

    他只好默默平复了下呼吸，下楼去实践窦寻的论文，煮了半，窦寻跟着来了，不吵不闹地搬了个凳子，拖着两条长腿坐在边等实验结果。

    两个人方才闹了场不大不小的尴尬，这会谁都没吭声，只有火声和沸腾的水声，时静谧极了。

    蛋壳果然就没有裂，出锅的时候还全须全尾地保持了原始器形。

    “有两下子，我尝尝。”徐西临矜持地夸了句，同时小心地在锅边磕了下，想剥出个同样完整的蛋。

    结果刚开了个口，蛋清就流了下来。

    徐西临：“……”

    怪不得没裂，原来是没熟。

    俩*害完家里最后个鸡蛋，只好起去买菜。

    徐西临花了八十块钱，从二手市场买了个平把带变速的小赛车，克服了他出门就打车的臭毛病，不过小赛车外形炫酷，不怎么实用，前无车筐，后无后座，不能带人，买了菜还只能挂在车把上。

    他们俩轮流骑车，剩下的那个跟着小跑，菜还好说，鸡蛋却是不肯跟着他们这样颠沛流离的——徐西临碰见红绿灯忘了有鸡蛋这码事，潇洒地别车把，当场甩出去颗，窦寻骑车不看路，车飘逸地从个浅坑里飞出来，又颗粉身碎骨。

    “等等，等等！蛋黄都沾你裤子上了，呃……”

    “摘下来，别挂了，我手拿着。”

    然后塑料袋和别的袋子缠住了，徐西临用力拽，两颗鸡蛋撞了个对头，双双殒命。

    窦寻看了看两个人的狼狈样，对徐西临说：“你床头上那本没封皮的小说里有个青魔手，我看你肯定有双‘灭卵手’。”

    徐西临顺手把蛋黄抹在了窦寻雪白的衬衫上：“照样行走江湖。”

    干完这缺德事，他抱着半袋鸡蛋撒腿就跑，身后那死洁癖愣了会才反应过来，怒吼声：“徐西临！”

    死洁癖窦寻骑着挂满了菜的“山地小跑”开始狂追，捆芹菜随着他的飞速行驶全都挺立着做迎风举翼状，风骚坏了。

    徐西临被窦寻追杀了足足两三地，跑得快吐白沫了，终于被迫投降，他双手按着窦寻的车把通喘，话都说不清楚地连抱怨带笑了次。

    笑了会，徐西临缓过来了，就笑不出了。

    他伸长了胳膊，用力低下头，用拳头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太难了。”徐西临想。

    柴米油盐的事太难为人了，这还只是无所事事的暑假，开学呢？将来呢？

    个人自己过容易，可是撑起个家哪有那么简单。窦寻察觉到他情绪突变，轻轻地问：“怎么了？”

    徐西临沉默了会：“我在想……要不要还是请个人来？”

    窦寻没发表意见，他很少考虑那么物质问题，反而觉得每天跟徐西临这样混在起发愁各种鸡毛蒜皮像过家家样，非常有意思。

    抹得到处都是的蛋液开始泛起腥味，徐西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窦寻：“我是不是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窦寻：“是啊。”

    徐西临：“……”

    窦寻不留神说了实话，自己也知道自己又棒槌了，连忙往回找补，他说：“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

    徐西临听了这番大言不惭，苦笑了下，感觉自己像是被家猫投喂了只死耗子的废物主人，并没有得到什么安慰。

    他走了几步，觉得这条路有点熟，想了想，他想起再往前走就到蔡敬家了，徐西临突然想去看看。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走到了蔡敬家的棚户区，脏兮兮的小孩蹲在地上，拖着鼻涕抠蚂蚁洞玩，盛夏降临，热出了肃杀的意味。徐西临在蔡敬家楼下转了会，抬头，发现小路口了个熟人——老成也来了。

    三个人找了个阴凉地方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老成说：“你们俩真好，能作伴。将来毕了业也能直在起，不像我，每天只能跟我那年期老妈大眼瞪小眼……”

    老成说完才反应过来这话跟徐西临说不对劲，急忙讪讪地闭了嘴，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说蔡敬还能出来吗？”

    徐西临肯定地说：“肯定能。”

    可是十年八年估计是免不了的，到时候等他出来，会不会发现整个世界都面目全非了？

    老成说：“等我以后毕业有钱了，就在这附近开个什么店，起个名叫姥爷，他出来就能看见。”

    窦寻：“卖烤串吗？”

    徐西临哭笑不得地想起窦寻小白鼠的冷笑话，伸手推了把他脑袋：“就知道吃！”

    老成顺手跟着学了：“就知道吃！”

    推完，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老成意识到自己竟然大逆不道地捻了窦仙儿的仙脑，吓得整个人都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我剁手！”

    三个人诡异地沉默了会，然后起笑了起来。

    他们仨你言我语地讨论了烤串店的成本利润和启动资金，直到太阳西沉才分开，窦寻车把上风骚的芹菜挺立了半天，这会已经蔫了下去。窦寻路留心各种家政中心的广告，偷偷用过目不忘的功能记住了，晚上回去挨个打了遍，把每家的大概薪酬都记了下来，第二天做了个表，拿去给徐西临献宝。

    徐西临看完，仰面往床上躺，把那张表格盖在自己脸上，沉吟良久：“还是再说吧。”

    他不能永远躲在角落里，做他软弱的小少爷。

    徐西临把脸上的纸扒拉下去，正要跟窦寻说句什么，却发现他目光落点不太对劲。徐西临伸手模，发现他方才懒腰伸太大，t恤下面露出截腰来。

    窦寻目光飘忽地移开了视线。

    徐西临：“……”

    然后他诡异地露出个坏笑，翻身坐了起来，把窦寻拍在椅子上，胳膊架在了他肩头，按开电脑，小声说：“给你看点好玩的。”

    窦寻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发现徐西临调出了个隐藏文件夹，顿时不好了，用肩膀撞开徐西临，面红耳赤地说：“滚！”

    徐西临：“哎你知道啊？很懂嘛少年。”

    窦寻拼命要起来逃走，徐西临死活不让他动，两个人在桌椅间较起劲来。最后窦寻小半年的格斗训练显示出了阶段性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