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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门 作者:priest
里无理由逗留的规矩。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好在,高考也没剩几天了。
没有人有蔡敬的准确消息,后黑板的倒计时点点地往下撕,变成了个位数……最后停在了“三”上——之后大家顾不上撕了。
这届格外灾难的学生被仓皇送进了高考考场。
听说师兄师姐们毕业的时候,在学校里又是扔书又是告别,保洁的阿姨们都能忙疯了。
可是徐西临却没感觉任何解脱,他像二模三模以及无数模拟练习样做完了高考卷子,考完没什么感觉,好像高考不算什么事了样。
去年高二成年趴的时候,好人起哄说高考完了在学校西门集合,个都不许走,再去庆祝次,可是真考完了,反而没人提这件事了,各自跟着门口来接的家长走了,偶尔遇见同班同学,也都是远远地打个招呼……有点黯然离场的意思。
徐西临没有家长,家里外婆在帮杜阿姨准备行李,只有窦寻来接他。
罗冰家里只有个病妈,也没有人接,考试结束后半个小时是监考老师收卷时间,为防出错,考生都是关在学校里不让走的,罗冰在学校里找了半个小时,总算在学校门口堵住了徐西临。
她知道徐西临和她报的不是个学校,高考前出了蔡敬的事,可能大家假期里也没什么兴致再聚,有些话再不说没机会了。
罗冰看见窦寻,没往心里去——反正他们俩直混在起。
窦寻不是家长,她也不用很尴尬,罗冰对他抱歉地笑,回头跟徐西临说:“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第35章 放纵
徐西临下意识地看了窦寻眼,发现离他三步远的窦寻没什么表情,甚至先步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窦寻僵立了会,默默走开了。
窦寻不能不走,他平时任性得要命,可是在方才罗冰冲他笑的时候,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再不高兴也得忍着,有丁点表示都是“无理取闹”。
他从来孤高自许,自我得很,鲜少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这玩意的存在。
然后他在罗冰的眼里看见了。
在别人的目光里,他就是个好朋友,说到私密的事情,要主动退开的朋友。
徐西临哄他都快哄成习惯了,被他突然这么“懂事”弄得十分适应不良,差点下意识地追上去。
他心不在焉,罗冰的不自在和紧张就再也没法影响他了,徐西临有点不耐烦,勉强维持着礼貌问:“嗯,什么事?”
这话听起来是没问题,但是说话人的态度冷漠不冷漠,别人是能感觉到的,罗冰顿时紧张了,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就是想……嗯……加分的事,老师跟我说了,谢谢你。还有之前,你送过我很小东西,直没有当面……实在是……”
徐西临就听懂了半句:“不用谢,应该的……什么礼物?”
平时和罗冰玩的好的女生,性格都跟她差不,全是文文静静、不主动找男生说话的那类,都只有被表白的经验,到了罗冰这里,是独份的倒追,没有点经验可借鉴。罗冰又尴尬又不知所措,此时被高考透支的脑子里完全是团浆糊,堪堪维持着发表自白的能力,沟通交流的那部分是不能兼顾了。
罗冰没注意到徐西临脸上货真价实的茫然,只顾着自说自话:“我给你写过很信,开始怕打扰你,没想到你都回了……我心里非常感谢……不是,不是感谢,我不知道怎么说……”
徐西临的眉头轻轻地皱,险些脱口句“你什么时候给我写过很封信,我什么时候回过”,但是直觉这中间有点什么事,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罗冰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家里出事的时候,我也很难受,跟你说了很话,不知道有没有安慰你点……”
徐西临心口蓦地跳——他过得恍恍惚惚的那段日子无心读书,班里发的卷子,信箱里寄来的各科报纸好像大部分都是蔡敬给他整理的。
罗冰:“……但是你每次回信都只有个小东西,没写过句话,我想问问你到底……”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壮着胆子抬头看了徐西临眼,却发现徐西临的表情奇怪得很。
徐西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喘不上气来。
平时会动他东西的,除了蔡敬也就是余依然和老成,余依然是女生,而且跟罗冰是互相借卫生巾的交情,没必要匿名给她回信。老成……老成平生最爱起哄和看热闹,无风都要起三尺浪,要是发现罗冰写的信,早去广而告之了。
只有蔡敬才喜欢用“小礼物”的方式表达关心或者感谢,因为他手头拮据,买不起贵的东西,只能在心思上下功夫,每次都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熨帖。
徐西临用复杂难言的目光看了罗冰眼,继而慢慢地回想起些细节——蔡敬不爱跟女生逗,但也不是完全不跟女生说话,可他对别人都正常,只是很少正眼看罗冰,每次她有什么事过来,他不是避开就是低头不理她。
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她是贫困生,每次她有什么困难的时候,他都会暗示下。
徐西临跟蔡敬同桌三年,竟然不知道蔡敬是喜欢罗冰的。
他的喜欢像墙角的苔藓,幽然暗生,细密愁,永远也不会开花,光照就死。
徐西临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笑了下,可能笑得太难看了,他觉得罗冰都吓着了。
“是说谢谢的意思。”徐西临轻轻地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罗冰先是愣,随后慢慢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目光倏地黯淡了下去。
徐西临又深深地看了她眼,说:“你肯定能考上第志愿,将来苟富贵,勿相忘啊,班长。”
罗冰的脸色先红后白,后来眼睛里有了点眼泪,勉强撑着面子,木然点点头:“谢谢,你肯定也能上第志愿。”
徐西临对她点头致意,夹着考试用的透明文件袋,近乎魂不守舍地走了。
罗冰终于忍不住用力抹了把眼泪,背对着徐西临说:“下次遇上你喜欢的人,别拖着,拖过就没了,要是有你不喜欢的人讨人嫌地贴上来,也别理她,不用什么人的感受都照顾的,自作情很不好受。”
“嗯。”徐西临回答,“下次记住了。”
然后他顿了顿,又说:“对不起。”
兵荒马乱的学校门口,鼎沸的人声渐渐散去,高考专用的隔离带松松散散地垂在地上,几个民警边闲聊边收拾。
徐西临从入学开始,就跟蔡敬坐同桌,他记得自己第天上学就迟到了,找到高班的时候,大家已经开始在班级门口排队,按照高矮个排座位。
当时的蔡敬是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