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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过门 作者:priest

    他冲杜阿姨摆摆手,自己到卫生间去洗,洗到半,徐西临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抬起了头,看清了自己的尊容——他双颊凹陷,眼睛下面有圈青黑,眼睛里有血丝,副古代小黄书里写的肾亏样,前襟上星星点点地沾上些血迹,要是把他塞进屏幕,不用化妆就能客串活鬼。

    最荒谬的是,别人是亏在了酒色财气上,他居然还是看鬼片看的!

    简直是史上第纯洁的肾亏。

    徐西临双手撑在洗脸台上,凉水和失血让他脑子有些发木,他低下头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心想:“我出息大了。”

    郑硕生怕把他儿子刺激出高血压来,如坐针毡地待了会,就跟徐外婆告辞了。徐西临的鼻血止会流会,他干脆反锁了卫生间的门,抱着盒纸巾,随流随擦,擦得差不了就用水冲冲。

    等他彻底止血,已经是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徐西临开门,就看见窦寻默不作声地在门口等他。

    这大猫平时跟谁都爱答不理,看着像个不闻窗外事的世外高人,其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偶尔无声无息地冒出来偷偷关注你眼,旦被人发现了,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开。

    方才在楼上彻底吵了架的两个人互不吭声地对视了片刻,徐西临知道,指望豆馅儿先开口说话是不现实的,于是转头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还是很久以前徐进冻进去的。

    想了想,徐西临又把其中瓶放回去了,换了瓶饮料递给窦寻:“……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窦寻看了眼他血迹斑斑的衬衫,没头没脑地问:“你要跟他走吗?”

    “不走。”徐西临毫不犹豫地说,然后闭了嘴,没再解释什么。

    窦寻看着他口接口地喝啤酒,怀疑他想借酒消愁,张了张嘴想制止,想起方才险些动手的情景,又苦恼地咽了回去。

    好在徐西临没有酗酒的打算,只喝了罐,就慢吞吞地上了楼。

    他回到房间,把光盘退出来,收回盒里夹好押金条,然后摘下不知被谁重新收拾好的书包,拿出了那沓夹满了小纸条的卷子夹,把每个人给他写的话都看了遍。

    最后,他发现里面有张空白的纸条,乍看以为是混进去的,伸手摸,却能感觉到上面明显的凹凸起伏,徐西临心里动,拿了根涂卡的铅笔,轻轻地在纸上涂了小片。

    果然,行时下流行的“隐形笔”写的字渐渐地现了形。

    他看就知道是窦寻写的,窦寻的字相当有特点,说不上好看难看,在男生里算比较工整的,只是下笔很重,笔尖划在纸上,戾气非常,隐形笔完全遮不住他那种力透纸背的尖锐,轻易就露出了欲盖弥彰的痕迹。

    方才几脚踹掉了他的门锁,还指着他鼻子骂的窦寻写道:“握你的手,没事,别哭。”

    徐西临愣了会,鼻子酸,他还以为又要流血,赶紧抽了张纸巾堵住。

    然而堵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徐西临靠在椅子上,仰起头,微微闭上眼,感觉他们家豆馅儿最近可能是《红岩》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红岩》里刘思洋给成岗的秘密回信:“紧紧地握你的手”

    ☆、复健

    徐西临后来单独请郑硕吃了顿饭——当然,郑硕再没溜也不可能让他掏钱——徐西临有理有据地陈述了下自己不需要监护人的事实,然后为了表现自己“成熟得体”,没有赌气怨愤的意思,他捏着鼻子和郑硕交换了联系方式。

    然后徐西临头扎进了他游离已久的书山学海。

    六中的高三复习是分三轮进行的,第轮是各科老师把所有内容从头到尾串讲遍,是最重要的复习阶段,尤其针对徐西临这种属耗子“撂爪就忘”的学生。

    可徐西临忙完自己家里的事,又颓废了好长段时间,这来往,就已经是秋去冬来,大雪临盆了。

    徐西临积攒着没做的卷子能堆满立方米的大箱子,时真是补都不知道从哪补起。

    而与此同时,他沉浸在乱七八糟的碟片和闲书里的后遗症也都显露了出来。

    那些小说为了通俗易懂,信息量都很小,可以目十行的看,徐西临看的时候也很漫不经心,扫两眼觉得不好看,立刻就扔下再换本,这其实是种非常伤害注意力的习惯。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长时间地坐下来做事变得异常困难,尤其理科综合那些唠唠叨叨的题干和不知道都在逼逼些什么的英语阅读,徐西临基本看两行就开始烦躁,看不了小半就丢在边,去翻下道题……常常是翻着翻着,整套试卷翻完了,他连道能完整看完了题的都没有。

    武功废尽不说,还得重新接经脉。

    然而“黑玉断续膏”不是好用的。

    徐西临总是坐着坐着就烦得要起飞,恨不能在楼上楼下的每个墙角都撞圈,而意识到自己效率低下,是会加剧这种焦虑,烦上加烦,恶性循环。

    但就算再烦,他也不会起来随意走动,因为旁边坐了只明察秋毫的窦寻,旦徐西临动静大了,哪怕只是重重地叹口气,窦寻都会抬头看他眼。这总让徐西临想起他那天在卫生间门口等着自己的样子,别人所有的守护,似乎都在提醒他自己的软弱。

    熊孩子或许愿意以“混账”为荣,但没有个少年人愿意接受自己“软弱”。

    渐渐的,那些无法忍耐的时光都成了锉刀,刮骨疗毒似的狠狠地锉去他身上的浮躁。

    徐西临复印了别人的笔记,补各科专题训练补得痛不欲生,对答案对得生不如死,成功地从“肾虚公子”补成了“僵尸元帅”。

    每天早晨,天还没亮,他就头重脚轻地爬起来,全家都黑着灯,只有楼下厨房有点微光,锅里放着杜阿姨早起给他们准备的早餐。

    有次,徐西临刚走了步,突然阵头晕恶心,他把抓住楼梯扶手,感觉平时三蹦两蹦就能跳下去的台阶简直长得看不见头,最好能团成团圆润地滚下去。

    忽然,有人从背后扶住他,徐西临嘴角被人碰了下,他偏头就看见了窦寻,窦寻半搂住他,把块糖递到他嘴边。

    窦寻靠得太近了,目光比平时要往下些,刚好避开徐西临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徐西临闻出他身上有股冰凉的薄荷味,似乎是新换的牙膏。

    楼梯间没开灯,扶手与挂饰都只剩下轮廓,唯有近在咫尺的窦寻眉目清秀,像张光影浓重的画。徐西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虚了,心口忽然轻轻悸,茫然地让窦寻把糖送到他嘴里,沉睡的味蕾半天没尝出味来。

    “是低血糖吗?”窦寻偷偷把手心的汗抹到边,下靠这么近,他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