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过门 作者:priest
他立个字据,按着市场价加百分之十标准,从他零花钱里扣补课费。”
惨遭无妄之灾的徐西临震惊地抬起头:“啥?”
徐进:“每周至少看着他学习三个小时,他敢不配合,你告诉我,我双倍扣他零花钱。”
徐西临悲愤道:“妈,你坑亲儿子不打草稿!”
“废话,”徐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眼,“坑你还用得着打草稿?我又不是智障。”
徐西临:“……”
“不行我得回公司了,”徐进看了眼表,对徐西临说,“我雇了个车在楼底下等着呢,钱都给了,不用管,小临子,去送你窦老师趟。”
徐西临的表情就像刚吃了口狗屎。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三
对于徐西临来说,生活中最大的变化就是,早晨突然没有人等他上学了。
其实他们俩早晨路上很少聊天,由于窦寻同学是个灭绝人性的早起党,每天徐西临都是半昏迷状态,跟在他身后飘到学校的。
但是有他和没他真就非常不样。
开学那天,徐西临迷迷糊糊地穿好鞋,半闭着眼在家门口等了足足五分钟,直到豆豆狗误会他要带自己出门遛弯,颠颠地跑过来蹭他的腿,徐西临才回过神来,睁眼打了个茫然的哈欠,自己个人走了。
整个年级集体搬到了高三的“保护动物教学楼”,假期刚装修过的教室环境比以前上层楼,最后排孤孤单单的加座是没有人坐了。
班主任从后门窗户偷窥的时候,再也没有人轻咳声给前面的捣蛋鬼们提醒了……徐西临由于适应不良,麻痹大意,天之内被班主任抓到两次传纸条和玩手机,手机的监护权差点不保。
而昏天黑地的高三生活也随着毕业班的提前开学压了下来,几乎每节课间都有新的试卷发下来,学生们传卷子时发出整肃的“沙沙”声,或雪白或微微泛黄的纸片在全班此起彼伏地四下翻飞,很像那个歌词里唱的——
洪湖水,浪呀么浪打浪嗳。
每周的体育活动课也成了镜花水月,虽然没有明着说取消,但每次到点,七里香就会带着两个任课老师联袂而来,守在前后门等着,谁出去瞪谁——包括上厕所的。
最难适应的还有初来乍到的晚自习,学生们晚饭吃饱喝足了,丹田里那点内力全都涌进了肠胃,哪有余力兼顾大脑?过七点,看英语阅读里的字都重影,平均三个词得串行两次,恨不能趴在桌上睡个昏天黑地,偏偏还有朵七里香踩着高跟鞋在旁边巡逻,简直苦不堪言。
升上了高三的徐西临自动从校篮球队“退役”了,成群的女生排队给他送水的盛况再也没有了,有时候晚自习期间听见楼下嗷嗷的欢呼声,徐西临都爱往窗外看眼,发现送水的女生换了批,耍帅的球员也换了批,铁打的球场流水的人,各领风骚两年。
还有关系时远时近的同学——自从上学期“成年趴”上跟吴涛闹了个不痛快,徐西临在学校里度有点懒得搭理他,关系就渐渐疏远了。自从高三开学后,吴涛是好像淡出了整个班的视野,他的训练任务越来越繁重,偶尔来班里坐坐,也是累得趴在角落里倒头就睡。
别人都在算计着提高自己落后科目的成绩,他在拼命提高自己的体育成绩,虽说都是“成绩”,但努力的方向不样,即便强行坐在个教室里,每天还是在分道上扬镳数里、渐行渐远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神奇,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有人年久别重逢,自带方圆十公里的思念,有人则旦不能每天黏在起,感情很快就淡了。
吴涛渐渐成了徐西临在班里的个普通点头之交。
校园生活千篇律,做的卷子永远似曾相识,不过偶尔也会有些小意外。
“订英语报的都拿——齐——了——吗?还有人没收到这期英语报吗?”
周下午第节课间是班级信箱集中发放时间,英语课代表双手拢在手边,声嘶力竭地点报纸订阅人数,活生生地把趁课间趴下睡觉的徐西临吵醒了,他近来有点感冒,还在挣扎着爬不爬起来,蔡敬就在旁边拍了拍他:“有你封信。”
徐西临不算邋遢,只是有点丢三落四,高三发的卷子了,经常东张西张的乱扔,不是找不着就忘了做——当然,后者有可能是故意的。
后来蔡敬看不下去,有时间就替他拾掇次桌子。
徐西临:“……啊?我的?”
他睡眼惺忪地接过信封,边迷糊边纳闷,因为他没有交笔友的习惯。
徐西临把信封翻过来看,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了收信人地址和人名,还贴了邮票,可是邮票上没有邮戳。
徐西临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认为这玩意是本校——甚至很可能是本班的人塞进去的,他下意识地抬头在班里扫视了圈,见大家都各忙各的,脸上或或少地挂着午后犯困的烦躁,似乎没有可疑目标,于是皱了皱眉,低头拆开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
信封里先是掉出了盒感冒药,然后是封折成树叶形状的信。
女生里好像流行折这种东西,徐西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整的拆开,只见上面的字迹非常清秀工整,落笔十分柔和,只是特征不明显,时看不出是谁写的。大体上有三个意思,刚开始是段措辞优美的伤春悲秋,中间十分含蓄地写了自己些琐碎的心情,最后用了点篇幅,温柔地关心了下徐西临不值提的小病。
徐西临第遍看得云里雾里,片刻后,翻回去又仔细理解了下,目光在最后那句“希望能和你考到所学校”上停留了片刻,发现这东西十分暧昧,堪称情书。
徐西临的瞌睡虫彻底跑光了,他做贼似的把感冒药收进书桌里,将那封信随手折了折,胡乱塞进堆草稿纸中。
他隐约猜到了这封信是谁写的,悄悄地瞥了罗冰眼。
罗冰扎着马尾辫,截发尾戳在宽大的校服衣领里,人坐得端端正正的,是副“两耳不闻窗外事,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徐西临不讨厌罗冰,但是也不太来电,交个班长女朋友是个什么感受?徐西临根据罗冰的性情想象了下,觉得俩人除了大眼瞪小眼地起上自习,好像也没什么事可以做。
要是谈恋爱都这么无聊,还不如关上门自己看小黄片。
而且徐进女士跟他明明白白地讲过,鉴于不少古人十三四岁就结婚了,“早恋”的概念本身就十分荒谬,在徐西临这个年纪,要是能发乎情止乎礼地谈个恋爱,也算是人生中的大事,她不会干涉,但有条,他要是敢放着正事不做,跟那群小混混样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