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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 作者:桃笑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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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拥抱沈安的那刻开始,程途就觉得心里有根弦断掉了,所以才会有后来的疯狂。事实上两个人皮肤接触的第秒开始,程途就知道,切都结束了。
无论用再浪漫的字眼,再文艺的说辞,都不可能解释。
切都结束了。
做完以后程途像嫌弃了自己,慌乱地去浴室洗澡,脚步都迈得不正常。
他知道这样的举动对床伴来说其实是不礼貌的,但结束了,没有人责怪他,何况原本那个就不是他的床伴。
程途觉得自己肮脏极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自己。
花洒里的温水喷在他身上,但洗濯不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安与自责。
没有人责怪他,但也没有人会原谅他。
在浴缸躺了个晚上,水变得冰凉,冰凉,像寒透了的梦境。
客厅里五点的闹钟想起来,铃声刺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非常不真实。
起来穿衣,系领带,继续打扮得像个成功人士,然后和另群所谓成功人士打交道。
赚很钱,然后死掉。
程途突然感到害怕起来,具体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隐隐的,似乎和里面的人相关。
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弱点了。
他的自律常常使他生意场上的对手心寒,所以才会左右逢源如此之久。
但是他突然害怕,甚至居然不清楚让自己害怕的是什么。
六点钟,天色渐渐明了,看起来应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程途跨出家门,把门关上之前又看了里面眼。
昨晚......应该使那个人出血了,会感染,留在里面的东西又会使他身体加不舒服。
想到这里,再是身不由己,程途也叹了声,回到沈安房间。
窗帘关着,所以这房间还停在黑暗里。
那人,是睡了?
程途低下头,沈安的眼睛闭着,留海长长的,遮过眉毛,马上要盖住眼睛了。
伸手,手却又在空中停下。
这样的举动,不应该他做的。
程途没办法,只好起来,凝望沈安许久,见他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才又转身轻轻扣上房门出去。
又是“紧张”的周,忙碌的程先生仍旧夜夜住在办公室,之前和女朋友吵架的传闻也渐渐销声匿迹,看起来果然表里如,是精明而勤劳的老板。
等到个季度的企业报表验收完毕,程途才如梦初醒,结束漫长的工作狂时期,开车回到个月没有回的家。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盈铺了层薄薄的灰尘,切都像没有人再动过。
张纸条躺在饭厅长满霉菌的蛋糕旁边,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也不难认出来。
“程先生,我回香港了,搬家的事磷已经处理好,您保重。”
那么客气。
程途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个恐怖的想法,假如是聂尘启,怎么处置这事情?
对于聂尘启来讲,但凡上过床而且有定感觉的,无论人家事后在哪里,翻天覆地也要找那人出来,再温存番,玩厌了再费尽心思扔掉。
简单,找个人的住址,又不是很困难的事。
但品行根本不和聂尘启在个档次的程途程先生,这时候想的却是,假如是聂尘启,好。
第十九章 沈安 [本章字数:1148 最新新时间:20121018 16:52:23.0]
春暖花开的二月,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早入春,暖得也快。
磷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了会儿太阳,又看了会儿云,最后实在忍不住,跑到客厅问沈安:“你真的就不表示点意见?”
沈安正在看报纸,听见他问,抬起头来说:“我说过啊,你找的地方都好。”
磷副可怜表情:“我实在受不了你对我这么好。往常你是怎么损我的?”
沈安这下头都不抬了:“给脸不要脸,你自虐啊?”
“这下正常了。”磷放下心,又猛地想到件事,“其实我最关心的是另个问题......”
“啊?”沈安很痛苦,自打从美国回来,磷就像审贼样问问题。天啊,别人从韩国回来都没有人这么翻来覆去问啊。什么“你记不记得我的生日?”“我们认识那天是几月几号?”“我最喜欢喝什么饮料?”“我十八岁高中毕业在暗恋的男生纪念册上写的是什么?”“我......”
磷憋了很久,才在沈安耳边轻轻说:“你......呃......是不是......性无能了?”
“操!”沈安骂了声,从沙发上跳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
磷可怜兮兮地说:“人家觉得你在床上不样了呢......要不然就是阳痿?这么早啊宝贝安?”
“......”
沈安完全被放倒,这个小男孩的无害形象轰隆隆彻底在心里倒塌。
“现在试试?”沈安压住火气,作势压到磷身上。
“不行啦,人家还要工作!”磷挣扎着起身,气鼓鼓地看着沈安,“不要忘了哦,人家已经不靠你养活了!”
沈安愣了下,是啊,搬到上海以来,两个人都没什么朋友,只好从头做起,像这个城市涌来的所有异乡人样。
沈安依旧在酒吧唱他的歌,酒吧生意不温不火,累死累活也就赚点补贴家用,养不起两个人。所以娇生惯养的磷也出来,在家时尚杂志做了编辑。好在这方面磷很有研究,办起事来得心应手,很受老板赏识。
沈安继续躺在沙发上,难得的休闲时光。与以前想去上班就去上班不同,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唱到很晚。
时局类,文化类,娱乐类,家居类......
现在的报纸越来越不好看了。
磷在旁无趣,只得顺手扯过张经济类分卷,看着看着,忽然大叫起来:“哇!”
“快看啊,快看这个!”磷挪过身子,紧贴着沈安,“那个,那个......什么名字来着?”
沈安瞟了眼。《金融危机特别报道:商界巨子程途美国分公司破产》。那“破产”两个字标得十分大,又用了特别鲜明的红色,所以显得耀眼刺目。
“这个不是好人么?”磷还停留在童话的时代,认为好人应该帆风顺。
沈安把报纸拿过来细看了遍,发现这记者居然什么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匆匆发表评论,心怕别人抢了第手新闻的样子。整篇文章最有营养的大概就只是题目而已。
无良的记者。
可是,程途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样?你懂不懂?”磷问。
“不懂。”沈安老实地回答。
“就是,”磷叹气,“虽然认得,别人出了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