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战之罪 作者:黑糖

    康拉德与neil坐在餐桌前与雷父共进早餐，气氛非常融洽，连坐在旁的陌生男子也融入其中。

    雷豪宇揉了揉眼睛，等等，他是谁啊？

    「呦！大少爷下来啦。」

    康拉德用不知从哪学来的称谓叫唤，neil抬眼看了下，又低头继续吃烧饼。

    「你们怎麽──」

    「来护送你上班啊。」康拉德笑道。

    「什麽？！」

    「开玩笑的啦，我们早上『刚好』经过这，想说顺道来载你。」

    康拉德对雷豪宇眨了眨眼，他当然知道哪个是真正的理由，也在内心感谢对方的体贴，不让他的家人担心。

    昨夜的事件後，雷豪宇俨然变成需要重点看管的人物，他自己也清楚，这时候独自行动是很危险的。

    「对不起，昨晚我个人跑回家……」他细声向他们道歉。

    「噢，别放心上，因为我们跟在後面呢。」

    雷豪宇先是愣，随後失笑，「我想也是。对了，我从刚刚就想问……这位是？」

    「陪我们在你家外面守了整晚的计程车司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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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了计程车司机超过般行情数倍的车资後，三人走进局内的会议室讨论对策，无奈资讯太少，但整天下来没有什麽进展。

    而且，三人都很有默契地不去碰触『诱饵』这个议题，昨天情绪激动不已、直言不讳的neil，今天却比平常还要少话。

    雷豪宇不知道罕言寡语的neil在想什麽，但他自己倒是整天都在反刍昨日的各种讯息。

    他承认自己的个性比较保守，行事作风也守成规，可是，必要时刻，他也是为打破规则行动的。

    『你曾经为了什麽事，不顾切吗？』

    如果『不顾切』是指放弃所有，只为唯的话，雷豪宇会说，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不会这麽做。

    neil还年轻，还有『不顾切』的本钱，但年纪虚长轮以上的他知道，年轻时只在乎眼前的东西，年纪大了才知道手上的东西比较宝贵。

    的确，他对neil可能也有好感，但是，若要他为了这若有似无的情愫，放弃自己拥有的切，他办不到。

    『你这个不叫改变，这叫妥协，只是委屈自己跟现况达成平衡，但，你过得快乐吗？』

    雷豪宇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委屈，当然偶尔也会羡慕他人，但他不後悔自己做的任何决策，就算因此变得愤世嫉俗、不讨人喜欢，他也会接受这样的自己。

    ──生活无关乎快不快乐，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

    雷豪宇心想，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想法的话，必定又会被开导番了吧。

    「豪宇，你的手机在振动喔。」康拉德道。

    接起手机後，满姨说不打扰他工作，就在分钟内把要说的重点讲完，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挂断了电话。

    「又要去相亲？」

    「嗯……待会六点半。」

    康拉德撑著脸，慵懒地道，「你如果不想去的话，直接拒绝掉不就好了？」

    「我何尝不想？有很因素让我没办法拒绝。」

    「喔？让我猜猜，」他认真地坐直身子，「是人际关系问题，因为介绍人跟你的父母有关系，你不希望让他们为难。二是长幼问题，介绍人是你的长辈，你基於礼貌难以拒绝。三是期望问题，你觉得父母希望你早点结婚，所以你也只得继续相亲。」

    雷豪宇闻言有些恼，按著怒气道，「别胡乱把这些规则套在别人身上，有些事不是用规则就可以解释的。」

    康拉德摇摇指，「把规则套在你身上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啊。」

    他不耐地搔搔头，心想，又来了……

    「我本来以为，你遵守这些规则是怕破坏你在父母、兄弟及朋友心中的形象。但後来发现，你不是这样的，你是怕毁掉你自己生存的意义，怕毁掉你自己心中完美的自我。」康拉德毫不留情地直道，「你这麽做只是你的成长过程、学校、社会教你要做个『行为良好的人』。你把『好人』当成完美的自己，当这麽做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舒服，bullshit！每个人都有自我，都要尊重自己的想法，不然，就不会有人尊重你！你看吧，大家不都无视你的自我意识，叫要你去相亲什麽的？」

    「那又怎样？这就是我的生活、生存方式。」雷豪宇直拗地道，「人不能选择自己想要怎麽活吗？」

    「可以，」康拉德冷冷地扬起嘴角，「我想，用中文表达的话，那就称为『行尸走肉』吧。」

    ☆、非战之罪　27

    所谓的『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这句中文就是在这种情况使用的吗？

    康拉德来回看著这两个人，个坐在眼前，悠哉地翻阅菜单，另个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坐在另桌等相亲对象。

    「要点鲭鱼定食好，还是烤秋刀鱼好呢」neil嘴里还喃喃念著。

    「我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你们不正常，还是我不正常了。」

    其实，他刚刚对雷豪宇直言不讳，倒也不是像neil希望他就地改变，而是好心地告诉他，其实人生有很种选择，路并不只有条，可以在适当的时机转换跑道。

    虽然话是说重了点，但有部份也是看不过去他那副被压抑许久的死样子。在东方社会奉行五伦的规则下，压抑是难以避免的副产品，不过他还是第次看到殉道得这麽彻底的人。

    不，若只是单纯的殉道者就算了，但雷豪宇他明明有自我意识，有自己的想法，也打破原则与他们合作了，但遇到情感问题，又像缩头乌龟样躲起来。

    刚刚他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好像康拉德说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说了句，「我要去相亲了」就闪人离开。

    这也就算了，康拉德转头看向自家搭挡，neil的情绪也没任何起伏，只淡淡说了句，「我们得跟著他。」就起身跟著离去。

    而现在两人都把对方当成路人，康拉德真的想大叫，「;the fuck？」

    「我还是点鲭鱼好了，rad你要什麽？还是你点秋刀鱼？」

    「什麽都好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