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战之罪 作者:黑糖

    地抬头，「有、有这麽明显吗？」

    康拉德看到他这副罕见的恋爱中少年模样，忍不住笑道，「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你那天看到他被相亲对象甩了的样子，简直比中了三个乐透还开心。」

    「我……我只是幸灾乐祸罢了！」他赌气地道，「他之前拒绝过我，现在也知道被拒绝的滋味了。」

    「啧啧──」康拉德摇指道，「喜欢个人并不可耻啊，你就老实承认吧，boy。」

    「那……喜欢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呢？」

    「唔，就我的观察，我觉得雷豪宇他并不是不喜欢你耶？噢，我说的『喜欢』当然是恋爱的那种『喜欢』。」

    「你的意思是──？」

    此时，两人在车外谈到半，身後车门缓缓地被打开。

    「豪宇！你看起来好了。」康拉德帮他把车门拉开。

    「你好些了吗？要喝点水吗？」

    「嗯，谢谢……」

    neil拿了罐矿泉水给他，还贴心地帮他开好，雷豪宇接过後，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身体状况似乎恢复得差不，脸色也不若方才苍白。

    「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们了吧？」

    雷豪宇低头表歉意，他刚刚真的太冲动了，不……与其说是冲动，不如说是『兴奋』，想起以前在现场的情景，就时忘了自己不能跑步地追了上去。

    「还真的被你吓死了，突然就这样倒下……」康拉德道。

    「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身体到底怎麽了？痛成这样还叫我们不要叫救护车？实在不太像般疾病……」

    雷豪宇呼了口气，也该是时候说出这件事了。

    「上车吧，回去我再慢慢说给你们听。」

    █　█　█

    因雷豪宇稍早身体不适，回程由neil开车，他则继续闭目养神，康拉德也难得闭嘴地让他能安静休息。

    neil把车开到他们的下塌饭店，三人先到康拉德的房里，方便谈事情。

    「说吧，虽然我们可能帮不上忙，但以後在职务分配上会比较方便，像是你可以待在车上当後援兼睡午觉之类的。」康拉德刻意开玩笑地说，想缓和现场现氛。

    雷豪宇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放在大腿上，交叉而握。

    neil则如往常地靠在墙边，眼睛紧盯著目标物。

    「我的身体……不能作剧烈运动，像是跑步、跳跃之类的，当然各项武术也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只要作了剧烈运动，就会像刚刚那样痛到倒下？」康拉德问道。

    「对，只要心跳过高或肾上腺素分泌过量，我的身体就会原因不明地疼痛，我想，疼痛指数应该有八、九级以上。」他苦笑道。

    「啊……所以你才会不得已调到内勤，但是，这没办法根治吗？」

    雷豪宇无奈地摇头，「作了几十次的检查了，不管哪个医生都找不出原因。」

    「怎麽可能会有这种事？等等……你病因该不会是──」

    neil代替康拉德把话说出口，「是年前的那次任务……让你变成这样的？」

    雷豪宇回头看向neil，原本还有丝丝想蒙混过关的念头，看到他的眼神後就不自觉地颔首承认。

    neil见他点头，句话也没说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非战之罪 16

    neil快步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後，没把门房卡插上，房间片漆黑。

    他背贴著门板，闭上眼慢慢地向下滑，最後颓坐在地上，雷豪宇的话也在耳边倒带播出次。

    『我的身体……不能作剧烈运动，像是跑步、跳跃之类的，当然各项武术也都不行。』

    原来他会调内勤，没继续当调查员的真正原因是身体出了问题。

    日常生活没有什麽大碍，只有在剧烈运动时才会发作，而发作时全身不明疼痛让他步也走不了，无助地倒在地上。

    这对那个视工作如命、还真的连命都赌上的雷豪宇来说，应该是件非常痛苦又不甘心的事吧……而且，即使转调内勤，他每天还是在同个职场，看著同事谈论案子的事，自己却插不上话……

    neil光是想像，就能感觉到雷豪宇当下的无奈与悲哀。

    难怪那时候来找雷豪宇时，情况会那麽尴尬，而他还直逼问他转调内勤的原因……

    想到这里，neil就无法原谅自己，就算不知道原因，这样也逼人太甚。

    然而，最重要是，害雷豪宇变成这样的人……正是他自己啊。

    neil把头埋在双膝间，双手互抓著手臂，将自己缩成团。

    他明知就算现在後悔也於事无补，回想过去的事也只剩混乱，但他还是难以克制、不断自责。

    在雷豪宇身边，他第次感受到安心、平静，初次在人前觉得慌乱不知所措，也第次知道，怎样的感觉──叫作『喜欢』。

    所以，他毫不後悔在认识雷豪宇没久後就帮他挡了枪，现在回想起来，他向是身体反应比脑袋还要快的人，虽然是後来才察觉……但那个时候，他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但是──

    为什麽自己後来会为了任务不择手段把雷豪宇当成诱饵？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原则就算那是『必要之恶』也决心执行？

    为什麽……他会害雷豪宇变成这样……

    以往，跟他相处过的人，都在背地里说他寡言、冷血又无情，但他都不怎麽在意，可能是成长过程的关系，或是他天性如此。

    也许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终於也体会到自己的无情之处了。

    █　█　█

    「是我。开门好吗？」

    就算不出声neil也知道雷豪宇在门外，但他现在根本没脸见对方。

    保持缄默阵後，门外的温柔男低音又响起。

    「neil，拜托你了，开门吧……」

    才觉得自己非常无情的neil，还是耳根子软，听完这句话，就像是被催眠样，缓缓起身，乖乖地帮雷豪宇开门。

    neil低头，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