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战之罪 作者:黑糖

    却说不上来是什麽味道。他想，也许是因为脑袋的麻药还没退的关系吧！

    不甘任人宰割的他竭力起，扶著墙边打开房门後，即看到他的搭档端著盘食物从小厨房走出。

    见到他走出房门，他难以置信地放下盘子，前去搀扶。

    他将他扶至旁的旧沙发上，惊讶地道，「麻醉怎麽可能这麽快就退了！？」

    没理会对方的问话，他任性地指著盘中物反问，「那是什麽……」

    「嗯？……那是……红豆饼，」他苦笑道，「虽然形状不太像，因为我在这边没有烤模也没有红豆……啊！你肚子会饿吗？要吃吗？啊，可是你能吃吗……刚刚忘了问段……」

    在对方回答的途中他即迳行伸手捏了小块那比较像松饼的红豆饼往嘴里塞，难以言喻的滋味飘散在他的口中，且从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这红豆饼到底是好吃还是难吃。

    身为制作者的他倒像个新媳妇紧张地问小姑，「不好吃吗？」

    他则用再吃口当成他的回答。

    他见状也欣慰地伸手吃著自己做的红豆饼，当两人把盘红豆饼吃到快见底时，他才转头直视著他认真问道。

    「neil……你刚刚为什麽要替我挡子弹？」

    但是对方不但行动像猫，连个性也跟猫样难以捉摸。

    「替你挡子弹？我只是刚好走过去罢了。」

    ──这理由连猫咪也不会相信的。

    ■■■

    顶著正午大太阳，他走了三条街买了午餐煎饺回来，打开门即看到睡醒的搭档正舒适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管是在卧底组织或是在工作场所，都是中上级层的的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跑腿买过东西这回事。

    再看看他肩上的伤，他倒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过，右手还可以自由活动的他应该不需他喂食吧？

    「煎饺买回来罗，你先吃吧，我去洗把脸。」

    因为洗脸後尚无法解决身体的燥热，他顺便冲个冷水澡，换件衣服出来後，只见桌上的餐盒都被打开，筷子也摆放整齐，但他像是在等人似地还没开动。

    他不禁莞尔，想起小时候在家里的情景，家中非得要全员到齐才能开动，这是家规。

    待就坐後，两人才很有默契地动筷。

    吃了颗煎饺後才发现他的搭档帮他把酱汁都挤好放在旁，还有几张折叠整齐的卫生纸放置备用。

    「你很会照顾人。」

    对方也淡淡地回了句，「你也不遑让。」

    他还在想他指的是昨天帮擦拭伤口的事还是今天出门买午餐的事时，他的搭档又开口道，「你有兄弟？」

    他心头紧，对方八成是看到柜子上来不及收起的相框，於是只好顺著他的话道，「嗯……有两个弟弟。」

    他意味不明地点著头，「喔……」

    还好他的搭档没再接著这个话题问下去，否则他还真不知道临时要帮两个分别当警察与检察官的弟弟弄个什麽假身份。

    「你为什麽会在他的底下做事？」虽不问家庭话题，不过这个问题也同样尖锐。

    「为了钱。」之前也有人问起，他都是这麽谎称的，「你不也是？为了几千万可以背叛原本的组织……啊，你救我该不会是……」

    他轻哼声，「我救你，不为别的，只是好玩，反叛也是，just for fun。」

    默默地看著出言反覆又轻蔑的他，虽觉可惜，但是在卧底生涯中他已看过太这种人。

    为恶没有理由，只是有趣。

    或许对他们来说，为善也不需要理由吧。

    见对方没回应，他蛮不在乎地续道，「你知道『必要之恶』，这种说法吗？」

    对於这个霍然抛出的词，他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虽然大家都觉得当好人是对的，做好事是对的，而与其相反的『恶』，小至『先入为主』、『刻板印象』、『嫉妒』、『讨厌』……大至『贪婪』、『仇视』、『憎恨』，它们是无法消失的，打个比方来说，『爱』之於『恨』，没有『恨』即没有爱。」说得头头是道的他突然咧嘴笑，「况且，当这些东西从世界上消失，可是会很无趣的。」

    「这是你的犯罪观？」

    「用来说服些矜持的人为恶还蛮好用的，为了能方便办事，我研究过心理学。」

    「……」

    身为调查员他的内心感到阵阴凉，军火商就已经够聪明狡猾，卖出的军火杀人如麻，而他的搭档是深入人的内心研究。军火商是用大量的钱来控制部下，但钱是可流通的，所以他才会无时无刻地对任何人起疑，但如果是深植人心的说服，告诉对方「你犯罪不是错的，只是刚好你在坏的那边罢了。」，其影响力则不可小觑……

    矛盾的是，他若将他绳之以法，自己不也恩将仇报？

    「怎麽？脸色这麽难看。」

    「喔，没事……心理学什麽的，我不懂啦，小时候书读得不，」见对方查觉到异状，他赶紧打哈哈随便指著电视混过，「喔，这部片很好看喔。」

    「嗯，真的蛮好看的。无间道，讲卧底的片，我看了三次。」

    「……」

    ■■■

    饭後，他们打电话向军火商报备昨夜的事。

    联络，向是这行是最容易曝露行踪的环，不过奸猾诡诈又有上兆资产的军火商使用昂贵的卫星电话手机通讯，且中间经由个转传，资讯保密得滴水不露。

    他将手机放在桌上，拨通後打开扩音器功能让两人都能同时听到声音。

    「rain，昨天的事老板知道了。」接电话的向是warren。

    「接下来的指示是？」

    「按兵不动，你陪你的搭档养伤，二天後跟我回报。」

    通话时间如往常地简短，仅短短不到十秒，有点害怕对方反侦测位置的他松了口气。

    对於这个指令颇为满意的搭档继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还不忘指挥他道，「晚餐我想吃牛肉面，甜点如果有圆仔冰就好了。」

    瞬间，沙发上的人形在他眼底化成只任性讨饲料的野猫，并且还想叫他garfi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