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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欲 作者:公子歌
怎么办?”
高静阳赶紧把手里的汽水瓶堵了上去,说:“你……你说的我都没有胃口吃饭了,你还是个军官呢,怎么就知道耍流氓!”
这小饭馆上菜有点慢,高静阳怕他姑父再拿他逗趣,就拿起桌子上的菜单,佯装在那里看菜名,看了会儿他惊讶地问:“这个菜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说着就递给了他姑父,男人接过来看了眼,随即就笑了出来:“你问这个青龙卧雪?”
他点点头,说:“听名字应该很贵,可是只要五块钱。”
男人就笑了出来,说:“就是白糖拌黄瓜。”
“啊?”高静阳吃了大惊,觉得他姑父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赶紧又指着另道问:“那这个波黑战争呢?”
男人就笑的厉害了,说:“那是菠菜炒木耳。你习惯就好了,这家菜馆之所以生意好,就是师傅取的菜名有意思。”
高静阳心想这怎么是取的名字有意思呢,分明就是欺骗消费者么,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好稀罕的玩意呢,他又往下看了几道菜,什么“蛟龙戏珠”,“金丝挂银条”之类的,什么稀罕的名字都有,就忍不住也笑了出来,说:“没想到你们军队这么严肃的地方,也搞这种欺骗消费者的事情。你刚才点的菜不会就是凉拌黄瓜之类的吧,我不,我要吃肉,我要吃热菜。”
男人就笑了出来,给他倒了杯茶,说:“放心,都是按着你的口味点的。”男人说着声音低了点,说:“说出来你可能要笑话,我刚来这儿的时候,就想过要是你来这里我该怎么办,所以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几乎把这儿的菜都尝了遍,自己想着哪种菜你喜欢,哪种菜你不喜欢。没想到你竟然真来了,我的这番功夫也算派上了用场。”
有了男人这么贴心的句话,高静阳这回可算是有了胃口,吃了特别,最后都觉得撑了。也不知道是他饿了还是这饭馆的师傅手艺好,他竟然连吃了三碗米饭。出来的时候他摸了摸肚子,说:“吃得太了,都吃撑了。”
高镇宽噙着笑说:“你还别说,你这饭量还真吓住我了。照你这样吃法,我这口袋迟早叫你吃干净了。”
高静阳吃饱完事足,跟着他姑父到处转悠,男人说是有助于消化,吃饱了不能立即就睡。他跟着他姑父往外头走,这军区里头特别的空旷,除了几座亮着灯的楼之外,的是空旷的场地,老远才有盏路灯昏昏地照着。不知道是不是山里头水汽重的缘故,满世界竟然都弥漫着股淡淡的雾气,像是夜色,却带了宝蓝的颜色。他闻到股淡淡的香气,忽然香气他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不知道名字的花,就感叹说:“这儿空气真好,那么花儿,闻着真香。我往这儿走的时候,原来想采点装包里头的,睡觉的时候放床头上,我爷爷说花儿的香气有助于睡眠,还能做好梦。”
男人听了却愣了下,问:“往这儿走的时候,你不是坐小田他们的车子来的么?”
“那是后来啦,我开始从镇上出来步行往这儿走的,半路上碰见你的兵,开始他们的车子在我前头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吓了跳呢,心想要是碰见土匪什么都可就糟糕了,我都做好打110的准备了!”
他自己说着也笑了出来,觉得自己这想法太幼稚了。男人却皱起了眉头,说:“你走着来的,大晚上?”
他看见他姑父似乎是生气了,也知道他姑父只是担心他,赶紧解释说:“天还没黑下来,而且今天月亮……”
他说着抬头看了下天,这看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天太不给面子了,他来的时候好好的月亮竟然暗了下来,都被层薄薄的云彩给挡住了。他“咦”了声,说:“我来的时候月亮还亮着呢。”
“既然玩了怎么不等到明天再过来,先找个旅馆住晚?”
“在县城出火车的时候天还亮着呢,我以为到了你们这儿天也不会黑,谁知道你们这儿这么远,到镇上都傍晚了。”
“你不该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早跟我说声,我去接你好。这样路上万有什么意外……这山路经常往下头落石子,受伤了也是个事儿……路上那么黑,个人走夜路不怕么?”
“我想早点见到你啊,想到这儿,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说着就笑了出来,回过头来,看了他姑父眼。可是他这样无意又真心的句话,明显叫男人动容了,男人沉默了会儿,就伸出手来,牵住了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他觉得再没有这样男人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头叫他开心的事情了,有种很祥和踏实的感觉,这感觉似乎只有他姑父能够给他。只是他觉得有些紧张,说:“会不会有人看见……”
“跟我来。”男人说着,就牵着他朝黑暗处走。他走得很快,刚吃了饭,就有些喘了。他们过了个小小的杨树林,来到了个土坡上,那里什么灯光也没有,只有淡淡的朦胧的月光照着。
男人拉着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说:“这儿你就不怕有人看见了。”
他立即就扑到了他姑父的怀里头,意乱情迷地拱,男人笑着按住了他的头,说:“这会儿胆子大了?”
“你别动,我要躺你腿上。”高静阳说着,就在他姑父腿上躺了下来,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吃饱了之后人也变得懒懒的,心情却特别的好。他看着深蓝色的夜空,会儿心就沉静了下来,天上虽然有云彩,星星却比城市里头看到的要很,而且特别地亮,有些像他小时候看到的样。他长长吁了口气,说:“这儿星星这么。”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脖子,那手掌有些粗糙,摸着的时候会带给他种悸动的触动,他仰头看着他姑父夜色中的张脸,悄悄地问:“我来看你,你高兴么?”
男人就笑了出来,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高兴。”
“有高兴?”
“等会你就知道了。”
高静阳就红了脸,不再说话了。能这样子跟他姑父躺在起,他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好像他这么漫长的奔波,还拿了旅游来瞒着他姑姑,都是值得的事情,现在他姑父就在他身边,他能感受到他,能闻到他的味道,天地间他最大的梦想也比不过如此。
于是他默默地握住了他姑父的手指头,说:“我决定了,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你在块,永远都不跟你分开……就是,就是我只能偷偷摸摸的,不叫我老爷子和我姑姑知道,这样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