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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来寒雨晚来风 作者:都灵

    望,日本人不会对自己感兴趣,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对局势的判断错得如此离谱。当初要是坚持和父亲他们起离开便好了,哪里会沦落到眼下这般境地。

    胡思乱想中,卧室的后窗发出记轻微的声响,好像是小石子敲在玻璃上的声音。高锦杰心里动,正要起身,又听到声,于是连忙下床,走到窗前悄悄推开窗子。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像只灵活的小猫,顺着排水管敏捷而无声地爬了上来,很快便出现在他面前。高锦杰赶紧把他拉进来,关上窗户,拉好窗帘:“你不要命了!让日本人发现会被打死的。”

    傅翊君用纤瘦的手臂用力搂住高锦杰,句话也不说。自那次强吻之后,发生了太的事情,他们两个几乎没有机会单独相处,眼下再次面对,高锦杰心里竟升起阵莫名的酸楚,他微微叹息声:“你别太担心,他们没把我怎么样。还有那晚的事情,我再次道歉,但是,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

    傅翊君依然不说话,味地紧搂着他,高锦杰也沉默下来,回搂住对方的腰身,两人的胸口紧贴在起,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知过了久,傅翊君方松开手,轻声道:“我下午就来了,等到天黑才看到他们送你回来。可是他们不让我进来,我绕着你们家转了好几圈,发现就这里没有人守着。”

    “太危险了,以后千万别这样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日本人对你做了什么?”

    高锦杰拉着他坐到床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下:“现在这样,我大概只能离开上海了。翊君,你肯和我起走吗?既然是逃出去,我便也不再是什么少爷了,没准真的只能去酒吧弹琴谋生。你要认真的想好,别急于做决定,那些人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路上也许会很危险。”

    傅翊君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看着对方坚决的神情,高锦杰有丝内疚,从认识到现在,自己从来都是占有和欲望的成分居,而傅翊君对自己的感情从不参丝杂质,现在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看他。

    “那这几天你也别去工厂了,等我准备妥当,就去找你。”

    “好。我该走了,薛大哥那边还等着我的消息。”傅翊君起身,高锦杰拉住他:“那些人还守在外面,现在走太危险,何况也快宵禁了。还是天亮走安全些。”

    “这个时间人的警惕性最差,我会小心不让他们发现。”

    高锦杰还是不肯松手,他发现自己真有些舍不得对方离开。他动手整整傅翊君的围巾,在他额头上吻了下:“那你小心点。”

    傅翊君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幽深和焦虑,而后他贴过来,飞快地在高锦杰嘴唇上亲了下,转身走到窗边,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高锦杰摸摸嘴唇,先是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又感觉有些失落,他悄悄掀起窗帘的角向外看看,四周漆黑片,什么也看不到。

    十五、傅翊君没有敢走正街,绕路穿过几条弄堂,赶在宵禁前回到住的地方。院子里,楼还亮着灯光,房东太太又在数落自己老伴,大概他今晚打麻将又输钱了。傅翊君轻手轻脚绕到楼梯口,不小心踢到了不知道谁放在角落里的搪瓷盆,房东太太听到动静,出门问:“谁啊?”

    傅翊君见躲不过去了,只好出来:“是我,我是来告诉大正哥声,明天早上上工不用等我了,我身体不大舒服。”

    房东太太听罢又嘟囔了两句,回家睡觉去了。傅翊君长吁声,转身扶着楼梯上了楼。

    日本人进租界后,用电都开始紧张起来,房东把所有房客房间里的灯泡都换成了小瓦数,加之电压很低,使得房间里光线愈发的暗淡。借着这点暗淡的光线,傅翊君拉出自己的柳条箱开始收拾。他原本就没有少东西,不到五分钟便收拾停当。

    桌子上那个汽水瓶子里插着的红玫瑰已经开始枯萎,傅翊君凑过去闻了闻,隐约还能闻到丝淡淡的花香。他关上灯,和衣躺下,拉开被子草草盖上。静静躺了会儿,他伸出手,轻轻摸索着放在枕边那条原本属于高锦杰的蓝灰格子围巾。自那天从厂里带回来后,他直没有舍得再围,他怕自己身上的汗味,还有这弄堂里随时随地飘散着的煤烟味遮盖住了原本的味道。

    那日从网球场出来,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是和高锦杰接触久了的缘故么,几乎忘了他们第次见面时,高锦杰就是来找宋岩的。高锦杰和宋岩边说话边不断在朝他这边张望的时候,他几乎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宋岩眼神中占有欲是那么的明显。

    对于宋岩此人,傅翊君从未有过丁点的好感,尽管还不是很了解他和云师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人不管有什么嫌隙,也不能成为宋岩出手打人,事后又扔下受伤的师兄扬长而去的借口。高锦杰整天和这样的人混在起,那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又有几分是出于真心?大约只想尝尝鲜罢了。

    经过刚才的事情,傅翊君算是彻底安下心来。高锦杰要放下这里所有的切和自己起离开了,可见他和宋岩很不样,起码他不会因为贪图享乐去做汉奸。根深蒂固的思维里,在酒吧弹琴和他们登台唱戏应该是样没有什么地位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高锦杰流落到那般田地,哪怕吃再的苦。

    像是拿着件什么易碎的贵重物品般,傅翊君拿起围巾,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吻,鼻息间已满是高锦杰的味道,那是种很淡的男士香水的味儿,每次和高锦杰在起,他都能感受到这种气息的存在。

    四周逐渐安静下来,远处偶尔传来两声犬吠。渐渐地,窗外起风了,小阁楼里又潮又冷,傅翊君不禁裹紧身上的被子,在黑暗中微笑了下,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两天,高锦杰并未找到出逃的机会,别说出门了,就是在窗前,那帮人便是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举起望远镜不断朝他这边张望。高锦杰见状,拉上窗帘,在卧室里烦躁地兜着圈子。

    夜深了,窗户那边又传来阵细微的声响,高锦杰急忙过去打开窗户,傅翊君已经爬上了窗口,高锦杰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扯进来:“都告诉你让你在家等着了,怎么又来,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傅翊君抹了把鼻子:“等了你两天,不见动静,怕你出事,就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

    高锦杰拉住他的手腕轻轻带,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