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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来寒雨晚来风 作者:都灵

    重影响人的食欲,事后又常常这样那样补偿下,何苦。

    二十分钟后,门外准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高锦杰推开窗户看看楼下,宋岩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也在看他:“二少爷,快着点吧,你急死我了。”

    高锦杰无声地挑起眉头,关上窗户下了楼。

    高家所在的贾尔业爱路,本是法租界里条很普通的小街,因为二十年代宋美龄曾在这里居住过而名声大噪。街道两旁的建筑大是欧化的,高家的房子也不例外,典型的法式洋房,却低调许,不起眼的三层楼房掩映在片浓浓的绿荫中。初秋时节,洋房前的花园里盛开着簇簇不知名的紫色花朵,清风吹过,花瓣洒落在花园小径上。

    二、出了自家院子,高锦杰打开车门刚坐稳,宋岩脚油门,汽车就冲了出去。

    “做啥,你这是,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高锦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怎么不急啊,那边都快开锣了。”

    高锦杰横了对方眼:“你又不是真的听戏,不过又是看上哪个戏子罢了。”

    “还是你二少最了解我,就冲这个,听完戏就该请你去百乐门消遣。”宋岩嘿嘿笑,打方向,汽车拐上霞飞路,朝外滩方向驶去。

    宋岩的父亲在上海开了两间洋行,家境也属不错,他本人却不长进,典型的花花公子个,整天流连于风月场所。他跟高锦杰在网球俱乐部结识,后又起跳舞骑马,绝对是个很称职的玩伴。

    物以类聚,其实他高锦杰的名声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坊间过段时间便会传出高家二少爷的风流韵事,且男女通吃,到处惹风流官司。然而这不过都是表面现象,高锦杰只喜欢男人,处处留情不过是种掩饰手段。断袖分桃这样的事情,玩玩可以,要来真的,那便是上海滩大丑闻,他们高家丢不起这个人。话说回来,比起宋岩,高锦杰有当花花公子的资本,英俊挺拔玉树临风,又是从英伦留学回来的,绅士派头十足,走哪儿都很抢眼。

    等交通灯的时候,他们的汽车停在个十字路口,高锦杰问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儿,我可没带通行证,出了租界就进不来了。”

    “六马路,申江大戏院。”

    六马路属于公共租界,正式的名称是北海路,只是上海人还是习惯叫六马路,就像总是习惯把南京路称为大马路样。而申江大戏院虽是没有丹桂、天蟾、黄金戏院那么出名,但也算是上海比较好的戏院。曾经这里基本以演沪剧为主,“八?三”后,很原先北平的剧团涌进租界,这里上演的京戏也了起来。

    高锦杰懒得再说什么,给自己点了支烟,转眼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街景。此时已是民国三十年(1941年)的初秋,大半个中国都给日本人占了,上海的十里洋场上仍旧夜夜笙歌,纸醉金迷。街道两旁闪烁的各色霓虹灯,让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忘却了外面的连天战火,也忽略了那些为了顿饭而苦苦挣扎的平头百姓。

    今晚申江戏院门外了群穿黑色中山装的人,对每个进戏院的人都进行番盘查,很显然,今天有重要人物来看戏。这里虽然离外滩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从耳畔吹过的微风里,已隐隐透着黄浦江上吹过的潮湿水气。

    轮到他们的了,宋岩从兜里掏出个蓝皮证件交给其中人,那人打开看了看,便放他们进去了。进去之前,高锦杰无意间看了眼立在门口的大红水牌,瞄到个名字——傅小君,并不是头牌,却不知怎么偏让他给记住了。

    本来像高锦杰这样的洋派人物来听戏纯粹就是凑热闹,十句里也听不懂两句,那种委婉延宕的调门对他像是催眠曲,但今天真正败了他兴致的却是宋岩。刚才虽只是短暂的瞥,高锦杰也看到了证件上的青天白日印章,如今在上海滩,也只有汪精卫政府的人,敢拿着有这样印章的证件到处晃。看来这次真给父亲说着了,宋岩果然和日本人混了在起。平日里怎么玩都行,但绝不和政治牵扯——高锦杰向这有方面的自知自觉,何况还是和日本人沾边。

    对于高锦杰淡漠的态度,宋岩似是点都未察觉,陪着坐了会便拍拍他的肩膀,去了后台找他的小戏子。

    宋岩离开了,高锦杰方来了点精神,漫不经心地环顾下四周,那个重要人物就坐在他对面的包厢里,身后了几名保镖。和他相隔几个包厢,高锦杰还看到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薛家的三公子薛明骅,后者好像并没有发现高锦杰,正专注地盯着台上。

    今天晚饭时,高庭槐提及的那个薛伯父,便是薛明骅的父亲。他们两家虽说不上世交,但直有生意上的往来,交情匪浅。薛明骅大高锦杰三岁,两人从小就是玩伴,后来又成了校友,上的是同家教会学校。只是从高锦杰留学回国后,他们之间变得生疏起来,薛明骅看不惯高锦杰的纨绔做派,高锦杰瞧不上薛明骅的假模假式,似乎全上海就他个人热血,不过就是整天喊些空洞的口号,日本人早就打进上海了,也没见着他去投军,还不照样捧戏子逛舞厅。

    暖场戏演了好几出,既没见真正的角儿出来,也不见宋岩人影,高锦杰有些不大耐烦,便起身去了后台寻他。经人指点,他找到角落里间化妆室,敲开房门,出现在面前的却是薛明骅。

    “高锦杰?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方口气不善,高锦杰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来找宋岩。”

    “宋先生应该在最里面那间,您去那儿找找。”个清亮的男声从薛明骅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北平口音。高锦杰望过去,看到个男旦,已经上了妆带好了头面,只是还没有换上行头。不等他再说什么,薛明骅已是副不耐烦的表情:“你还有什么事?”

    高锦杰看都不看他,只是冲着那个男旦笑笑,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待高锦杰脚步声远去,薛明骅从里面把门插上,打开装行头的箱子,从里面取出支手枪藏在身上,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翊君,待会上台你千万别太紧张,那样反倒容易出事。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枪响之后必定大乱,我会趁机混出去。”

    傅翊君舔舔嘴唇,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时,小师弟过来敲门,提醒该他上场了。傅翊君做了个深呼吸,从薛明骅手里接过行头穿上,对着镜子整了整头面。临出门前,薛明骅又过来叮嘱两句,然后像个真正的兄长般,拥抱了他下。

    旦到了台上,开嗓唱起来,傅翊君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