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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办呢还是个死人个活人办,或者个死人半个活人?魏时边给徐老三打下手边脑子里七想八想。
实际上,他这次看到钟婆婆比上次看到的时候看出了不少事,钟婆婆绝对已经算不上是个活人了,因为她身上那活人都有的三盏阳火都没有了,但是她又跟完全的死人不样,死人身上只有黑色的阴气,她身上确实是阴气很重,几乎跟死人样,但是浓郁的阴气里面却又杂了那么点红色的阳气。
这就古怪了。
魏时虽然对钟婆婆身上这种异状非常的好奇,但是也没有想过去探究这其中的秘密。
好奇心这东西,有时候容易害死人。
因为切从简,所以只会行个简单的仪式。
本来徐老三还打算让魏时拿起那个灵位跟钟婆婆拜堂的,被魏时坚决拒绝了,徐老三瞪了他眼,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打算,又做法招了个鬼过来,让它代劳了,因为般的鬼是碰不到阳世的东西的,所以为了让这个鬼能捧起那个灵位,徐老三还不得不用礞石混着隔夜水在灵位上刷了层。
这么忙了通,也用了不少时间。
钟婆婆还觉得这个婚礼不热闹,又让徐老三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找了过来,当宾客观礼,徐老三没办法,边念着麻烦边答应了。
根红绸子,端系在牌位上,端被钟婆婆拿在手里。
魏时左看右看,也没看到那个鬼老头,按理来说,鬼老头应该就在这附近,再加上徐老三刚给它弄了个灵位,那是走不出这里了,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难道他找的老伴不是钟婆婆,或者干脆是近乡情怯?
魏时被自己的这种猜想雷了下。
就在徐老三用了个法术让纸扎的乐队奏起了乐,婚礼仪式正式进行的时候,门口又吱呀声响,十几个男男女女闯了进来,打头的是个穿着苗装,头上身上戴满了各种叮叮当当响的银饰的女人,他们进来,钟婆婆的脸色立刻大变,就连徐老三也立刻把魏时拉到了身边,脸凝重地看着门口。
身银饰的女人,脸蔑视地看着钟婆婆,“祖婆婆,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蛊女’不能结婚了。”
钟婆婆沉着脸,“我早就不是‘蛊女’了。”
那个女人笑了起来,身银饰叮当响,“祖婆婆,我看你是个老辈子才这么客气跟你说话,‘蛊女’不管是生还是死都是我们钟家的人,别说你不知道这个事,这么年了,钟家的‘蛊女’都换个几代了,现在也该到了你回钟家的时候了。”
钟婆婆不说话,过了下才说,“这个婚我是结定了,八十三年前你们拦住了,八十三年后你们不会以为还会跟以前样罢?”
那个女人手摆,身上的银饰晃动着,她身边十几个男女就围了上来。
魏时跟徐老三咬耳朵,“师父,这些人就是你说的钟家的人?”
徐老三点了点头,“前面那个女人,应该是钟家这代的‘蛊女’,这回麻烦大了。”
第257章 续命
屋子里顿时响起了片片的窸窸窣窣声,好像有无数的蛇虫鼠蚁在那里爬来爬去样,钟家的“蛊女”带着那十几个男女把钟婆婆围起就要动手。魏时也没看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蛊,钟婆婆身体抖抖的,身上就扑簌簌地往下掉虫子,大的小的活的死的花的绿的各色各样,狰狞可怕的样子,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钟家不愧是玩虫子的祖宗。
钟婆婆身上穿的那件黑衣服好像活了过来样,在微弱的光线下,也可以清楚地看到有黑色的东西在上面爬动翻滚着,就好似那件衣服本来就是用黑色的线虫织成的样。
魏时看得是后背发麻,不寒而栗。
趁着钟家人内斗顾不上他们的时候,徐老三带起魏时到了屋角那里去,把中间的空地让出来让他们打个痛快。
魏时偷偷跟徐老三咬耳朵,“师父,我们不跑?”
徐老三眼睛看着钟家的人斗法,“跑什么。钟老太婆还没发力,这些个后辈怎么会是活了百两百岁的老妖怪的对手,就是钟老太婆还没下狠心,她不愿意把钟家后人的命害在这里。”
就在徐老三说话的时候,钟家的“蛊女”看到了钟婆婆身上那件好像是虫子做成的衣服,她又是震惊又是恐惧地喊了出来,“祖婆婆,你,你把那个‘蛊’练成了?”
钟婆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可怕,只怕是地狱里的恶鬼也比她形象要好点,那些黑色的线虫也出现在了她身上露出来的部位,在她脸上那些像枯柴样的肉里钻来钻去。
魏时问徐老三,“师父,她说的是什么蛊?”
徐老三压低了声音跟魏时说,“我听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说起过,钟老太婆身上养的蛊跟钟家其他的‘蛊女’不样,是钟家最厉害的蛊,叫‘续命蛊’,要不是这种蛊,她早就跟钟家其他‘蛊女’样死个哒,哪里能活到现在。”
魏时看了眼钟婆婆现在可怕的样子,觉得她实在也不能算是“活着”。
这种“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过,人各有志,也许钟婆婆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钟家“蛊女”在看出来钟婆婆身上的蛊虫之后,就让自己身边的人暂停动手,她把钟婆婆看着,目光里好像有厌恶也有羡慕,“祖婆婆,你身上有‘续命蛊’,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族里已经把你找到了,就算我们这次不能把你带回去,下回其他人来了也是样。”
钟婆婆也慢了动手,“你让那些老家伙不要来了,把这个事结了之后,我就会自己回去。”她对着钟家的“蛊女”还有那十几个钟家人挥了挥手,“你们走吧,把我的话带起回去。”
钟家的“蛊女”没有任何犹豫的,带起那十几个钟家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本来的稳稳当当的钟婆婆立刻往后个趔趄,扶着供桌,坐到了旁边那把椅子上,她脸上那些黑色的线虫在肉里面爬进爬出,枯柴样的手上却还紧紧抓着那根红绸子。
让人觉得既可怖,又诡异。
莫说胆小的,就是胆大的看了,只怕也会把胆子吓破。
反正魏时看了眼,就再也没勇气看第二眼。
屋子里那些灰黑色的鬼魂,低着头,沉默地在那里,阴气森森,这个冥婚,实在不像个婚礼,像个丧礼。
徐老三常年四季在外面跑来跑去,不知道见过少人经过少事,所以即使钟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