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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的,像是油渍的黑色液体——那是被烧融了的魂魄残渍。
这回,程瑶是真真正正的魂飞魄散,连轮回都没机会了。
而丁茂树,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
因为直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从这个“百煞阵”里逃出去,所以魏时没有注意到直被他以为“很乖的”魏昕的异常。
魏昕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黑,而现在灰白色的瞳孔上有似有若无的血色萦绕不去,那淡淡的,不易让人察觉的血色,让魏昕身上本来就浓郁的死气里添上了层鬼魅的邪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色在渐渐的加深。
而魏昕本来僵硬的脸,也出现了些细微的变化——似乎他脸上失去了神经联系的肌肉有了动静,以至于时不时的抽搐下——魏昕好像在慢慢的“活过来”。
魏时带着魏昕又走了几分钟——也许是几分钟,也许要久点,在这个“百煞阵”里,人的感觉都是扭曲的,难以做出准确的判断,不管是时间还是方位——石洞两旁延伸而去的瓮棺,路排过去,眼看不到头,阴森森的人头发出凄厉的,带着无穷怨毒的哭号声。
声声不绝于耳。
弥漫在魏时周围的黑气,抵挡不住“百煞阵”的阴气、煞气,本来很浓郁的黑气慢慢变得稀薄起来,魏时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木偶,就着烛光仔细看了眼,黑沉沉的木偶上,沿着那些血痕出现了许的细小裂缝。
留给魏时的时间已经不了。
这个时候,魏时却没有继续走下去反而是停了下来,他在原地,皱着眉头,不停地想着,他被“百煞阵”里的阴气、煞气影响了,脑袋是昏的,也许被迷惑住了也不定。
他们这路走过来,山洞既不是往下走,也不是往上走,而是路平直,地势没什么起伏,按理来说,这个山洞位于平龙山的尾巴上,山头并不大,走了这么久,就是把这个山头从左到右贯穿而过也足够了,现在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魏时知道,也许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陷入了“鬼打墙”了。
这倒也不奇怪,周围那么尸骨和鬼魂,阴气太重了。
要从“鬼打墙”里走出去,最简单也最实际的办法就是摸着墙直走,不过,魏时看了眼湿漉漉的,满是虫卵、虫豸,还有可怖瓮棺的山洞,觉得要摸上去实在压力有点大。
魏时自言自语地说,“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说完,他拿起两张黄符纸把自己的手指包上,然后摸上了面前的墙壁,在个个人头的沉默注视下,在声声凄厉的哭号声中,慢慢前进。
事实证明魏时猜对了。
他果断是遇上了“鬼打墙”,在他这么走了阵子之后,眼前豁然变,本来笔直的,不带拐个弯,没有岔道的山洞,不但出现了拐角还出现了三条黑洞洞的岔道,而那些瓮棺也仅仅是到了岔道口那里就没有了。
魏时精神震,总算看到点希望了。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岔道口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走不到跟前。
魏时越走就越发麻,到后面只好停下来。
这回已经不是摸摸墙壁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魏时想了下,干脆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了,也不想了。从那三条岔道口吹出来阵阵的风,那些风股阴寒,股骚臭,股腥味,各不相同,显然这些岔道里面的情况时截然不同的。
魏时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眉心,感觉到眉心那里阵莫名的刺痛,嘴里轻轻念着,“引血为契,以通阴阳,出来——”
个小孩的嘻嘻笑声在诡异而阴森的山洞里突兀的响起。
魏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说实话,虽然他知道莫名其妙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小鬼实力很强大,但是他并不是很愿意跟这个小鬼打太的交道,总有种如芒在背,养虎成患的感觉。
鬼不是那么好养的。
谁知道把它放出来,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鬼笑嘻嘻地抱着魏时的大腿,抬起头,身红艳艳的衣服,粉雕玉琢的可爱模样,要不是脸色过于苍白,显得有点鬼气,实在是个再可爱不过的娃娃,“阿时,阿时——”小鬼头迭声的叫着,很是亲热粘着魏时不放。
魏时把揪住小鬼的衣服后领,把它提到了半空中。
小鬼胖乎乎的两条腿踢来踢去,“阿时,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如果是个普通的小孩子,就算才三四岁,这么用力的挣扎,大人也很难抱住,但是这小鬼却轻飘飘的,张纸只怕都比它重,魏时轻松惬意地把它提到了自己眼面前,“小鬼,把哥哥从这里带出去。”
小鬼头拉长着脸,有点委屈地点了点头。
魏时笑了下,把它放下来,顺手摸了摸它的头,安抚了下,让别人出工又出力还要揉搓它,实在太欺负人了,魏时的小心肝小小的愧疚了下,不过转眼前又没再当回事。
小鬼很好哄,被摸了下头就立刻眉开眼笑。
魏时看它高兴的样子,直紧绷的神经不知怎么的,也放松了点。
这小鬼还有个地方很奇怪,那就是好像它眼里就只有魏时样,身边的魏昕好像当他不存在样,连看都没看眼。魏昕灰白色眼睛上的血色越来越浓了,他甚至转了下头,看向了魏时以及正在魏时脚边起腻的小鬼。
小鬼别看小,能力还是很强的。
出马之后,那种看似近实则远,怎么走都走不到岔道的情况立刻得到了改变,而这个小鬼出来之后,周围那些此起彼伏的凄厉哭号声居然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声音渐渐地小了起来。
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等走到岔道前,魏时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总算走出这个可怕的“百煞阵”了,魏时转过头去看了眼,猛然间发现那些本来面对着山洞口的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百八十度大转弯,看向了岔道这边,干枯腐烂的人头沉默了下来。
暴风雨前夕的宁静——魏时突然间想起了这个话。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再想东想西,三条岔道,到底走哪条才能到目的地?魏时在岔道口,茫然了。
股阴寒,股骚臭,股腥臭。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魏时当机立断,决定不委屈自己的鼻子了,就左手边那条了,选定了之后,抬起脚就要往那条岔道走去,就在这个时候,魏时发现不管怎么用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