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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亮得比往常要早得,魏时忙了夜,累了夜,现在全身软的就跟旁边树枝上的积雪样,碰下,就扑簌簌往下掉。
就在魏时快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远远看见前面有片山崖。
那片山崖陡然间出现在视野里,青黑色的岩石,光溜溜的,既没长树也没生草,只有崖顶上,稀稀落落地生了不少松柏之类的数目。
看到这个山崖,马家的养尸人明显加快了速度。
魏时大喜,精神也是为之振,拖着脚看着那些尸体紧跟在后。
希望的曙光就在前面,就快解脱了。
走得近了才发现,山崖下面,有个宽大的山洞,黑漆漆的,不知道深浅,马家的养尸人快步走进了山洞里面,魏时全身打浸湿,这个山洞不说别的,至少也能避避风雪,所以他丝毫没有犹豫的,跟着进了山洞。
山洞里面自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用了晚上的手电筒也已经光芒微弱,电池眼看就不行了,连外面的雪光都比它亮些,这时,啪啪两声传来,马家的养尸人那儿传来个声音,接着团晕黄的火苗子在他手上亮起——他倒是准备得周全。
这个山洞很深。
内部的甬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借着那点光,魏时敏锐的发现墙壁上有些人为的痕迹,这里曾经有不少人进来过,马家的养尸人突然提起手在墙壁上摸了摸,在个往里凹陷的坑洞里摸出了盏桐油灯,他用手里已经快燃尽的火折子把桐油灯点上。
桐油灯外还有个布满了灰的防风罩。
马家的养尸人用湿漉漉的袖子随便擦了擦,提着灯,继续往前走。
洞里面有着细若发丝的威风,阴气和湿气都重,魏时默默不语地跟在后面,在他身后还有个拖沓的脚步声,那是丁茂树。约摸又走了十几分钟,过了四道岔口,前面领路的养尸人终于停了下来。
魏时心里早就叫苦不迭,把养尸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无数遍了。
他们所到之处是个半圆形的溶洞,宽有十几丈,长是宽的半,高度怕有座山高了,溶洞里面到处是钟乳石的石笋石柱,还能听到哗哗的水声,溶洞不远处应该有处地下水。
那十具尸体个跟个的进了溶洞,靠着墙并排着。
总算可以休息了,魏时觉得自己全身骨头快散架了,他屁股坐在了旁边个样子像个石墩的石笋上,呼呼的直喘气,等坐了会儿之后,他就坐不住了,太冷了。
就在魏时又起来走来走去的时候,直静静坐在旁边的养尸人了起来,用好像磨砂粒样的声音说,“好了,外面雪停了,我们现在去古墓那里。”
说完,他也不再摇铃铛,直接就往前头走。
难道养尸人打算把尸体就这样放在这里?魏时心里暗暗惊讶。
不过不管养尸人打算怎么安排这些尸体,都跟他没关系,就算个不小心尸变了,会头痛的也不是他,魏时拿起放在旁边的“拐杖”,带着魏昕跟了上去。
显然,养尸人是决定先去古墓,再回平龙山马家。
他们出了山洞,雪果然已经停了,银装素裹,空气寒冽,三人尸从侧面的条小路上到了崖顶,魏时迎着风极目远眺,山势绵延起伏,大小山头个连着个,这平龙山据说是上古具恶龙的遗骸化成的,这大小山头就是它的背龙骨,听徐老头说起过,马家就把自己的山寨扎在这具恶龙的头骨上,“脚踩龙头,好大的威风,也不怕折了福,遭雷劈。”当时徐老头翻着白眼说。
虽然不是奇峰峻岭,但也别有番异趣。
魏时留恋地看了最后眼。
半路上,边走边吃了顿简便的早饭,其实就是带在身上的两包饼干还有瓶酸奶,冰凉的液体进了喉咙的时候,魏时结结实实的打了两个冷战。这个人啊,都是磨出来的,魏时抹了下嘴,感叹了声,要是从前,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上限”居然这么高,被这么折磨还能生龙活虎,连个小感冒都没有,精神抖擞得好像吃了三斤鸦片烟样。
说出去,谁信啊。
山势越来越平缓,那些起起伏伏的小山头海拔也越来越低。
就好像条龙到了龙尾巴那儿,后面快没了样。
等魏时他们下了山,又上了个山头的时候,发现前方是马平川,还能看到些炊烟袅袅升起,稀疏的几处房屋掩映在积雪树木间,看上去就好像是幅水墨画。魏时迫切的想到那些人家里休息下,至少能让他喝口热水,但是前面的小路上却突然出现了个人影。
他就这么突兀的出现,静静的在路中间。
动不动的,举着把老式的黑面油布伞,这种伞,伞面很大,把这个人的上半身都给遮住了,起初,魏时以为这个人是早起出门赶路的,直接让个路就行了,但是等魏时行人都走到近在咫尺的距离了,这个打伞的人却还是动不动。
魏时觉得自己身边直老实听话的魏昕,突然轻轻动了动。
魏时赶紧转过身,抓住了魏昕,又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摸出张黄符纸打算给魏昕贴上去,这个拦路的人有古怪,身上阴气好重,难怪让魏昕都有点躁动了起来。
个干巴巴的声音从伞下面传出来,“你们不能往前走了。”
魏时没说话,像这种重要场合,当然得拳头大的出面,果然,马家的养尸人不负众望,往前走了步,“我马家的人要去的地方还没有人敢拦的。你只不过是个守墓的,就不要上赶着来找死了。”
马家人说话是不是都这么嚣张,让人听了就想打人?
守墓的?
难道是他们要去的那个古墓的守墓人?
这真是个意外的发展。
魏时立刻转过身看向直默默跟在后面的丁茂树,他可没提起这回事,丁茂树苍白的脸上也带着点惊讶,魏时觉得他这个惊讶不像是作假的,也就是说他上回来盗墓的时候,这个守墓人并没有出现?
还守墓呢,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守墓人把那把黑色的油布伞慢慢的举高了点,露出了下面的张脸,居然是个老婆婆子,个子瘦高,头白发,满脸皱纹,嘴巴里面缺了几颗牙齿,说话有点漏风,她嘻嘻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恶毒的诅咒着,“你们不听话,都会死的,会死的,哈哈哈哈哈……”阵狂笑之后,她举着伞,慢慢往三下走了。
这样就完了?
魏时对这个“平静”的结果有点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