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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失去了活在民间的根基,快进入博物馆的国粹样,从大城市里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他太天真了。
赶尸这回事从来没有消失过。
只是赶尸人的行动隐蔽,不容易让人发现了。这世上只要还有人想着落叶归根,想着身归故里,赶尸人就还会存在。
以前魏时觉得赶尸人现在可能只在穷乡僻壤出现的原因还有个,那就是现在交通运输业很发达,就算人死在了外地,只要你肯出大价钱,肯定会有不怕晦气的司机愿意千里迢迢把尸体帮你运回去,这样来,还要赶尸人做什么?
这个想法,在魏时知道得了之后,就明白赶尸并不单单只是把尸体送回去这么个简单的事,它重要的目的是借着尸体把死者的魂魄送回去,让死者能够魂归故里,得到真正的安息。
没有赶尸人的手段,魂魄就会留在死者死的时候所在之地。
魏时在原地打转,魏昕跟在旁边,丁茂树在旁边发呆,养尸人蹲在地上抽烟斗,十具尸体字排开在路边,偶尔有辆车开过去,路灯打过来的时候,只听到急踩油门的声音响起,车子像有恶犬在后面追样,呲溜声,开得飞快。
当魏时以为怕要等到天亮的时候,终于开来了辆车。
是辆中巴。
除了前车窗之外,其他的车窗全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车子没管交通规则,直接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魏时他们边上,蹲在地上的养尸人终于舍得起来,车门打开,个黄黄脸的司机跟养尸人打招呼,“老光叔,路上被耽搁了下,来晚了点,你老别生气。”
养尸人阴阳怪气地哼了声。
司机的黄脸立刻变成了苦瓜脸,他立刻讨好地跳下车,接过了本应该是养尸人的事,把那十具尸体个接个的送上车,安排在了中巴车后面的位置上,边做事边打量着这堆尸体里面唯二的两个大活人——魏时和丁茂树。
但黄脸司机把手伸向魏昕的时候,魏时眼明手快地拦下了他。
魏时艰难地扯着被冻僵的脸笑了下,“他归我管。”
黄脸司机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养尸人,养尸人那张老树皮样的脸能看出什么东西来,魏时表示很怀疑,不过黄脸司机悻悻地把手收了回去,并且还不耐烦地喊了句,“上车了,上车了,都上车了,我们今晚上还要赶路。”
魏时牵着魏昕上了车,就坐在司机后面那排双人座。
他把魏昕安排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丁茂树坐在斜后方的单人座,而养尸人则跟魏时坐在同排的那个单人座,等人全部上了车,黄脸司机关了车门,嘴里哼着首不知名的调子,把车开上了路。
车子在路上开得很快。
赶尸都是夜里走路,白天休息,白天阳气太重,也怕冲撞了活人,所以这车定会开到天方亮的时候再找个地方停下来。
车厢内片寂静,又没开空调,冷得跟冰窖样。
折腾了晚上,魏时已经是上下眼皮直打架,但是坐在这地方,又是冷又是担惊受怕,哪里睡得着,不过,这黄脸司机开车的技术蛮不错,车子很稳,摇摇晃晃的,让人脑子阵阵发木。
魏时的头点点的,慢慢地就往旁边靠了过去。
其实睡没睡着,魏时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面他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把魏昕给救活了,他高兴得快从梦里面笑醒了,魏昕的脸再也不是死人的惨白,而是活人的鲜亮和红润,眼睛也不再是灰白色的无神,而是黑色分明,明亮有神,魏昕笑容满面地看着魏时,魏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小子从小到大就阴沉沉的,像这么大方的笑脸,就是跟他从小起长大的魏时都没见过,难道死去活来回让这小子的性格都变得讨人喜欢了?那还真是个意外的发展。
不过魏时对于这个意外的发展非常的满意。
照他说,又不是屋里里死了人,摆出这张死人脸做什么,讨打吗?
魏昕笑得跟朵山茶花样,很吸引人,连魏时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就是个祸害,不过,笑着笑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明明看上去非常灿烂,非常美好的笑脸,越来越渗人。
魏时被他笑得起了身鸡皮疙瘩,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作出副受不了的表情喊,“别笑了。我要你别笑了。”然而魏昕却还是在笑,直在笑,越笑他还越往魏时靠过来。
魏昕把脸贴在魏时的脖子那儿,用嘴唇厮磨着,魏时立刻觉得自己不光是脸,连头发丝都跟起了火样,热得受不了,他想推开魏昕,但是魏昕就跟座山样沉重的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魏昕的嘴唇顺着他的脖子越来越往上,很快就到了耳垂那儿。
但他冰冷的嘴唇把肉而敏感的耳垂含住的时候,魏时的身体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这感觉真他妈太熟悉了,好像他早就经历过了回那样。魏时身体跟筛糠样抖了起来。魏昕却好似食髓知味样,嘴唇暧昧的贴着魏时的脸,直亲到了他的嘴角。
这真是个噩梦。
魏时身冷汗的从梦里面惊醒了过来,惨叫声撕破了车厢内的寂静,吓得前面的黄脸司机个急刹车,差点把车子开出了车道,他骂骂咧咧的回头,“年轻人,你怎么回事啰?半夜三的这么叫,会出事的知道不?老子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得停跳了。”
因为这个急刹车,车厢后面那些尸体,跟下饺子样齐刷刷地往前撞,顿时个个都七倒八歪的。旁边闭着眼睛养神的养尸人,也看了魏时眼,然后,翻了个白眼起来,慢腾腾地去车厢后面把那些尸体全都重新摆弄好。
因为这个意外是自己造成的,所以黄脸司机的抱怨,魏时也只能听着。
再说,他现在也没得心情去管这些了。
刚惊醒过来的时候,魏时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了魏昕的肩膀上,几乎是紧挨着他的肩窝,魏昕动不动的让他靠着,并且因为他的体重,身体微微往旁边侧了点,当然,这也让他靠得来劲了。这也许就是自己做噩梦的原因,但是想到噩梦的内容,魏时脸上火烧火烧的,难道他欲求不满到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的程度了?
魏时艰难地抹了把脸。
他没脸见人了。
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魏时都散发着股沉重的低气压。
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是家路边上常见的家庭旅馆,吃饭、住宿、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