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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满口答应,要说魏时长时间外出,唯不放心的就是魏妈妈,她那个飘飘忽忽,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几天不吃饭自己都不知道饿。
幸好,魏庄这里人情味很浓,大家都是个姓,个祖宗传下来的血脉,有事没事大家都会互相帮衬,尤其对于魏时家里这种情况,魏妈妈是那个样子,家里的事全压在还只有十几岁的魏时身上,魏时家里家外把手,所以魏庄的大人对他就加喜欢和怜惜。
如果魏时知道自己走了会发生的事,他宁可学不会捉鬼降妖、推卦占卜、奇门遁甲这些本事,也不会离开魏庄,可这些都是后话,他当时还是走了,而且还以为自己把事情安排得很好,所以走得义无反顾,兴致高昂。
这么年了,魏时直被圈在魏庄这亩三分地里,被家里的事拖得精疲力尽,眼底是隐藏得很好的焦虑和不安,他迫切地想离开这里,不说摆脱这切,至少有段时间能让自己喘口气。
魏时真的是,有点累了。
魏时又跟魏宁拌了两句嘴之后,才回家去拿行李。
他背着个大背包,在经过魏昕的屋子前,迟疑地停下了脚步,转眼间,魏昕已经失踪了三年,三年来,这屋子的门直关着,从来没有打开过,在即将离开这刻,魏时突然有个冲动,他想进去看眼。
既然有了冲动,那就付诸实际。
魏时走到侧屋门前,慢慢地伸出手去,打开了那把布满了灰尘,已经有点生锈的门锁,再用手轻轻推,门打开了,昏暗的房间映入眼帘,门外的阳光止步在门内尺远,再不肯越雷池步。
魏时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应声而关。
嘎吱声之后,是声轻砰。
厚重的木门震落了地灰尘,把阳光隔在了门外,屋子里立刻黑了下来,从光明处走入黑暗中,眼睛时之间不能适应,在很短的时间里什么都看不到了,魏时在门口处,手往门边上摸索,终于找到了电灯的开关,他按了下去,屋子里立刻亮起了盏并不太明亮的灯光。
其实魏昕的屋子本来不应该这么阴暗的,个那么大的窗户就在门的正对面,但是魏昕性格古怪,不喜欢屋子里太亮了,所以先在窗户玻璃上贴上了窗纸之后,又挂上了副厚厚的窗帘,再把窗户直接封死了,所以屋子里才这么黑,空气才这么不流通。
不过,也许是因为木门下留了条缝的原因,这个屋子这么久没人住了,居然也没有太的潮湿阴晦之气,切都照着原样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动,甚至桌子上那本书都是摊开的。
似乎这间屋子的主人只是出去拿了东西,随时会回来样。
这间屋子,布置得很简单,张床,个床头柜,个衣柜,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台电脑,这在当时可是个稀罕东西,不知道魏妈妈从哪儿弄来的,魏时家当年不是那么有钱能买得起这东西的,台电视,个影碟机,个游戏机,还有些凌乱的书籍、衣服以及其他杂物。
看起来就是个家境良好的普通少年的屋子,如果忽略掉墙上的画。
雪白的墙上挂满了魏昕的画作,连天花板上都是,几乎没有留下处空白,就是床头柜跟床之间的那条小缝隙也被张画给填满了。
画作要不就是扭曲得让人看不清楚是什么的抽象画,要不就是形状可怖不是鬼怪就是妖魔的生物的素描画,魏时眼角抽了下,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些画弄得窒息了,他记得自己上次进魏昕屋子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可怕的画。
不过,上次他进魏昕的屋子,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难怪魏昕会突然失踪,每天睁眼闭眼都是这些画,不发癫也要发疯,到底魏昕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他又是从哪里看来的?栩栩如生的模样,就好像魏昕曾经亲眼目睹过样。
魏时在这些密集的、凶残的画作造成的视觉冲击下,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有点喘不过气,阵阵作呕,但是他压抑住了这种反应,而是张张画作快速地浏览了过去。
这些凶恶的、狰狞的野兽,他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比如这个画上像只长翅膀的老虎的,魏时想起来,魏庄到处可见,几乎可以当做图腾样的凶兽形象,从屋上的翘檐到门上的门环,只不过那些雕像远远及不上魏昕画作上的形象、生动。
好像随时会从画里面跳出来,把人口吞下去样。
魏时皱紧了眉头,头次觉得自己以前不该那么迁就魏昕,如果他早步发现魏昕的异状,把他送到医院里去看病,或者,事情并不是魏昕脑子不清白这么简单,他也可以把魏昕带出魏庄找其他办法让他恢复正常,可惜,那个时候他也跟鬼迷了心窍样,虽然看上去是他还是在照顾魏昕,实际上却也只是管着他吃喝,其他的,并没有怎么在意。
小孩子不能惯,惯就出尽幺蛾子。
第182章 旧影
房间里触目所及全都是狰狞可怕的画像,因而格外压抑。
魏时就想自己也该离开了,耽误了这么久,怕赶不上车,就转过身把手放在门把上,就在他拉开门打算出去的时候,身后传来“咯噔”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
魏时转过身,房间里昏暗,物事也看不大清楚。
在这片昏蒙中,魏时恍然间看到个身穿白衣的纤瘦少年,他或坐或,或躺或,或念书或看电视,或玩游戏或睡觉,颦笑,举动,都那么生动鲜明,犹在眼前。
就好像部无声的旧电影,在眼前幕幕上演。
那个少年头发有些过长,遮住了眉眼,只露出苍白的半张脸,他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做什么,因为过于用力,背上的蝴蝶骨支棱起单薄的衬衫,越发显得瘦弱,然而,他的神情又是那么专注,透着股执着和疯狂。
魏时下意识地走过去,缓缓地伸出手想碰下那个许久没见过的人,然而就好像是个戳就破的水泡,那个人影溃散在了空气中,只留下了桌上那张还未完成的画,画上是个凄厉的恶鬼。
魏时的手还停留在空中。
那个少年撕碎了自己的画作,狂躁地扔在地上踩踏,他抱着头在床上打滚,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似乎在经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满是虚汗的额头,苍白如纸的脸。
少年慢慢地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汗水,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画作,看着看着他的脸再次痛苦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