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在墙面上好像陈年积水浸过的脏污,或长年阴晦而起的霉菌样,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他边咳嗽边问陈阳他们三个,语气森冷而充满着不可言说的怨怼，空气中弥漫着轻微的腐臭味,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四周只有寂静片。

    陈阳他们三个都没说话，半夜三,说都不说声就跑到别人家里,本来就不是件占理的事,陈阳拉了拉小鬼，低声跟他说，“你父亲到底在哪？”

    小鬼胖乎乎的手往头顶上指，“在上面。”

    陈阳跟魏时、魏宁对视了眼，互相之间就有了计较，三个人慢慢围住了魏七爷，魏时展开他胡搅蛮缠的大法跟魏七爷在那里扯东道西，而陈阳则打算悄悄地从魏七爷身后摸上楼。

    只是魏七爷虽然年老体衰，却显然还没有到老年昏花的程度，陈阳才刚动，他就把手里的拐杖狠狠地往地上敲，“笃——”，个沉闷而绵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让陈阳三个人的心神为之震，好像是敲在了他们的心脏上。

    魏七爷扯起鸭公嗓，用粗嘎尖利的声音大喊，“你，你是要到哪儿去？你们这三个小辈是看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打不过你们是吧？你们跟我找你们屋里的老辈子评理去！还有没有尊长了？”

    魏时边陪着笑脸，边朝着陈阳使眼色。

    陈阳看了眼，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上走，至于魏七爷，过后如果他没掺和到魏庄这个事里面，别说骂几句就是打顿，他们也没说的。

    从楼梯间到二楼总共只有十级台阶，每往上走级，下面魏七爷跟魏时、魏宁两个说话的声音就越小，渐渐地，天地间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他不是上个二楼，而是走到了另外个空间似的。

    陈阳加小心翼翼起来，小鬼攀在他胸口上，小脸绷得死紧，小手握成了拳头，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二楼，突然，从二楼扶手那儿，张白惨惨的脸低着头把陈阳他们两个看着，嘴角直咧到了耳朵边，留下个血糊糊的洞，猩红的舌头伸出来怕有半尺来长。

    陈阳吓得够呛，脚下停，差点没踩空了摔下楼，他赶紧扶住扶手稳住了身体，突然，陈阳觉得自己手上抓着的东西，也不太对劲，他赶紧松开手，低头看，那个扶手不是木头的，不是金属的，而是皮子的。

    他刚才抓的那个地方，还有颗痣。

    陈阳忍着心里的恶心把刚才碰过扶手的手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把，然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不管是楼梯还是墙面，都出现了同样的变化，墙面上的皮子甚至还鼓鼓的，像是在呼吸样。

    实在是又恶心又渗人，陈阳觉得自己走这遭的受的罪可不小。

    从墙上、地上冒出了股黑气，那股黑气极淡，在昏暗的环境下根本就看不清楚，等到知觉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吸了少进去，陈阳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晕，周围越来越安静。

    这是黎明前最浓的黑暗，最静的死寂，然后，随着天光慢慢地亮起来，万物活了过来，周围渐渐起了人世间的喧嚣，就连树叶上滴下来的露水都鲜活得让人眼前亮。

    陈阳听到了陈奶奶喊他的声音，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头疼得要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头疼，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来着，这时，门被陈奶奶把推开，陈阳赶紧把撩到边上的被子盖在身上，嘴里喊着，“我说奶奶，跟你说过少回了，让你进来的时候敲门，敲门——”

    陈奶奶脚下风风火火的，看了陈阳那别扭样子眼，“你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啊？你小时候屎尿片子都是我跟你妈替你换的，现在大了点，知道害羞了？”

    陈阳被她臊得脸有点红，抓了抓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

    陈奶奶推了他把，“快点起来，今天还要去你岳丈家！昨晚上跟你那几个朋友喝那么，喊都喊不醒！让你别喝那么你还不听。”陈奶奶赶小鸡样把陈阳从床上轰下来，陈阳边拿着件衣服套在身上，边躲着他奶奶的九阴白骨抓，最后总算仗着身手敏捷从屋里逃了出来。

    岳丈？喝酒？

    陈阳捧着自己宿醉的脑袋，沉甸甸的发疼，他想了下，终于想起来自己过两天就要结婚了，所以那帮子从小起长大的兄弟说要好好喝晚上酒帮他哀悼下幸福单身生活的结束。

    陈阳觉得有点不对，不管是眼前康健唠叨的陈奶奶，还是脑子里那个肥得肚子上好几个游泳圈的二胖，只不过，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就在他坐在屋前那棵樟树下，捧着脑袋冥思苦想的时候，他妈拿着个锅铲走过来，在他头上敲了下，脸凶悍地吼，“还在这里呆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把脸等下去你岳丈家！”

    陈阳被他妈吼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地回嘴，“我说妈，你那勺子上都是油，你难道让我带着头油去岳丈那儿。”

    陈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也是，我再给你加点油，你那头发就服帖了，来——”说着说着，手里的勺子就又要敲上去了，陈阳吓得鬼叫声抱着头从地上跃而起，个箭步躲过他妈手里的勺子，窜到厨房洗脸去了。

    陈阳洗了脸，顺便还洗了头，打扮得人模狗样，陈奶奶，陈妈妈看着他，对视眼，连连点头，陈奶奶满脸笑开了花，“不是我夸自己家孩子，附近能比得上我们家焱焱的伢子真还没有！”

    陈妈妈含蓄点，只是走上去帮儿子整理了下衣领子，不过眼睛里的笑意那是遮都遮不住，她看着自己儿子，“你也到讨老婆的时候了，下子就长这么大了。”陈爸爸看这忆苦思甜的架势，赶紧打住陈妈妈的话头，两口子处了那么久，彼此的性格都清二楚，要是任由她说下去，她能说上个小时。

    陈爸爸带着陈阳和几个做媒的人往他岳丈家去，他们这次是为了婚礼前最后步——过礼，这也是他们那儿的习俗，相当于订婚，过礼的时候，要送女方家里些重礼，礼物至少要包括猪肘子个，酒对，鸡鸭各，这是般人家的，也有家底厚实愿意显摆的，会送整猪，整羊等代替上面的那些，另外还要送给对方父母的些衣料、鞋袜等物，也是要成双成对的送，取个好彩头。

    当然这些重礼里面最重要的还是包封。

    所谓包封，也就是红包，里面少钱都是由媒人同男女方的家人分别协商好的，只是般男方如果看重女方，都会给点，而且数字还会尽量吉利些，不过以前的人喜欢个长长久久的九字，而现在的人，却喜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