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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杂草灌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本来正在攻击陈阳的那五个僵尸停了下来,在地上跳来跳去,好像在拼命躲避着什么,让陈阳吓跳的是,鬼婴也跟着它们叫了起来,身上冒出了股股青烟。
陈阳看情况不对,立刻把抓住半空中哭得把鼻涕把眼泪的鬼婴,就往阵外跑。
第133章 木雕
陈阳头也不回地从那个阵法中跑了出去,抱在他手里的鬼婴哭得抽抽噎噎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到下巴那儿化为了股淡淡的黑气,刚穿上身不久的新衣新裤也到处都是破洞。
鬼婴趴在陈阳胸前,埋头大哭,委屈得不得了。
魏时布下的阵法是“南明离火阵”,用奇门之术激起四象中的丙丁之火,并且隔绝那小块地方的地气流动,离火起而不散,自然会把阵中所有邪秽之物焚烧殆尽,鬼婴不小心被牵连在内,只怕会要脱层皮。
陈阳看着鬼婴模模糊糊的身体上的斑驳,那是被离火灼烧魂魄之后留下的痕迹,他伸出手去,轻拍着鬼婴的后背,动作虽然还是有点僵硬却也了点温和。
还在阵法中的那几个僵尸和活尸却没有鬼婴的好运气,有个阳气充沛的大活人把它们从阵法中带出去,它们在离火的灼烧下,很快,就血肉化为黑灰,骨头变成齑粉,片刻之后,地上只留下几堆灰白色的灰烬。
风贴着地面刮过来,把那些灰烬吹散在了夜空中。
而这时,被阵法包围的那块地面,早就草衰木败,与那道分界线外生机盎然的树木杂草形成了极鲜明的比对,被离火煅烧过这块地,等到来年绿草从地下钻出来的时候,这里必然还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魏时还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点动静。
陈阳看情况不对头,把手里的鬼婴放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乖点,别动。”鬼婴扯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被他瞪了眼之后,小声哭着松开了手,陈阳走到魏时身边,看他面色惨白,气息奄奄,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吓了跳,手忙脚乱地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接着,又把他布阵的那些东西全收起来。
陈阳把已经昏迷过去的魏时背起来,今天晚上可真是个事赶着个事,让人应接不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做其他打算。
陈阳艰难地背着魏时,背上贴着的那张黄符纸已经渐渐失去了效力,他脚步沉重而拖沓,呼吸粗重而急促,身体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把背上的魏时给扔下来。
路又黑又长,看不清楚,走得很慢。
鬼婴大概是痛得厉害,还在哭,哭声并不大,细细弱弱的,却很揪人心肺,他开始还跟陈阳撒娇,但是到后面陈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之后,他就也安静了下来,抱着陈阳的脖子,轻声说,“爸爸,你怎么了?”
陈阳额头上全都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还能感觉到很痛,接着是很痒,现在是不痛不痒,好像没受伤样,但是他的身体却在失去感觉,从那些伤口蔓延开来,四肢僵硬,头脑迟钝,陈阳很清楚自己这是中了尸毒。
刚才跟那些尸体打斗的时候,挨了好几下。
周围安静得连树木的窸窣声都听不到,地上连只虫子都没得。
陈阳背着魏时,越走那个脚步就越迈不开,到最后,脚下跟灌了铅样,抬都抬不起来了,他无知无觉地往前栽,本来应该是连着压在他背上的魏时起砸在地上的,却被人给挡住了。
天边出现了点鱼肚白,快要天亮了,陈阳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魏林清,“你找到那只兔子怪了?”此时陈阳也顾不上被他扔在地上的魏时了,要不是魏林清撑着他的身体,他也早趴在地上了。
魏林清用手揽着陈阳,低头看了他眼,“被它逃了,不过它受了很重的伤,短时间内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陈阳点了点头,这个结果还算差强人意。现在先这样,等以后还是要想办法把这只兔子怪彻底解决了,免得夜长梦,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陈阳越想越头晕,渐渐地迷糊了起来,他面色青白中隐隐透着股黑气,显然中毒已深,他现在只想睡觉,魏林清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楚,而是胡乱地应了两声,只要能让他睡觉,他什么都会答应。
等陈阳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脱得精光躺在张床上,魏林清坐在床沿边儿,手里拿着个大锅子,正从里面抓出把糯米混着水敷在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上。
魏林清头也不抬地说,“醒了?”
好痛,陈阳全身每块肌肉都好像在被电击,被鞭打样,不停颤抖着,嘴巴哆哆嗦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从喉咙底部发出几个奇怪的声音。
魏林清把那些糯米敷在那些伤口上,等糯米把伤口的尸毒吸出来变黑之后就用布小心地擦掉,接着,又敷上层新糯米,这样重返往复,直到新敷上的糯米不再变色为止。
这哪里是在敷糯米,这简直就是在下刀子。
等把陈阳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中的尸毒拔出,糯米都不知道用了少斤,陈阳汗如雨下,跟从水里面直接捞出来的样,瞪眼咬牙,魏林清看到总算把尸毒清好了,出了口气,脸色却还是淡淡的。
他把手里的锅子放到边,拿出床辈子盖在陈阳身上。
陈阳嘶哑着喉咙问他,“这是什么地方?”
魏林清低下头看着他,轻声说,“镇上的旅社,你这两天就住在这里把伤口养好,不要去魏庄。”
陈阳听了,眉毛皱起,“出了什么事?”
魏林清面色平静,“那里最近会有点乱。”
陈阳立刻想到了他最近行踪不明这件事,“你最近就在忙这个事?”
魏林清微微点头,不过却也没有细说,看来是不想他插手魏庄的事,陈阳正好也没什么兴趣,他自己身上的麻烦就已经够了,再点,可能就要量变成质变了,所以他很痛快地撇开了这件事,想起了他的难兄难弟,“魏时在哪儿?”
陈阳倒是不担心魏林清会把魏时怎么样,好歹都是姓魏的,总有点香火之情。
果然,魏林清眸子沉,“他在隔壁。”
陈阳松了口气,他干咳了声,看了下左右,眼神有点游移,“小鬼呢?”
魏林清本来有点僵硬了的口气,又软了些,“他有伤,我让他修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