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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陈阳呕出了几口灌下去的血水,擦了擦嘴角,仰着头,看着那条血河,“那我问你,你们魏庄搞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总有个原因吧。”
就算是有凶兽守关,把家宅建在阴关边上,也还是会受到些负面影响,不但生活中有忌讳,对后世子孙也有妨碍,陈阳就不信这里面没有个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魏林清也随着陈阳的目光看着那条血河,“是为了避祸。”
陈阳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接着追问道,“避祸?避什么祸?”
魏林清看着周围的浓雾,皱起了眉头,脚下也有点虚浮,嘴里却还在回答陈阳的问题,“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魏姓的本家,只是听老人说起,我们原本住在四川,是为了避个什么大祸才逃到了广济镇安家落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处在这片浓雾中的缘故,魏林清本来就如白纸样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就好像个纸扎成的人样,他看着陈阳,缓缓地转开了话题,“我们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对于这句话,陈阳表示十万分同意,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操蛋的地方。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魏林清的状况也并不是太好,鬼节、阴关、血河池再加上浓雾中的白影子,种种异象搅合到起,显然,对魏林清来说,要隔绝它们,也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所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完全可以过后再问。
只不过,魏林清接下来的举动就让陈阳又想提出点不同意见了,魏林清走过来,把他横抱了起来,接着,吊在陈阳小腿上的小鬼,手脚极其利落地爬到了陈阳胸口上。
这么个姿势,未免有点太微妙,太尴尬了。
陈阳别扭了两秒钟,就把这个别扭甩到了脑后面,他在那个血河池里,又是泡又是喝的,身体重得跟挂了十几个铅块样,要自己走实在太勉强了点。
男人的面子,有的时候得去争,有的时候,不要也罢。
魏林清的动作无疑要快得,他在浓雾中穿行着,似乎不辨方向,又似乎目标既定,走了,或者该说是飘了阵子,终于到了处地方,却不是魏六婶家,而是栋在雾气中隐没地老土屋。
陈阳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猛然间想起来,这个地方他来过,就是那天他出来找那个同事的时候,被魏林清引去的地方,只不过,当他觉醒来,那些遭遇大忘了,只留下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魏林清的手挥,墙上的白纸灯笼,次第亮起。
陈阳进了屋子,就坐在了唯的椅子上,他实在是快坚持不下去了,五内俱焚,手脚发颤,他把控制不住直发抖的手,放在桌上,看了眼,他的手指在消失,第个指关节前的指尖部位,已经不见了。
是因为那些血河水吗?陈阳尽量保持镇定,魏林清把他送进屋之后,把小鬼留了下来,留下句“我去去就回”,就转身走入了屋外翻滚地浓雾中,小鬼自己爬到了陈阳的腿上,乖巧地坐在了他怀里。
小鬼伸出小手,摸着陈阳的手关节,安慰他,“爸爸,不怕,宝宝有办法。”
陈阳苦笑了声,到这时候如果他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那除非他是个傻逼,小鬼借着今晚上鬼门大开,阴气大盛的时候,把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带出来了,而他现在,就是被那个血河池给伤到了魂魄。
如今,他很可能会就这么魂消魄散,别提回到身体这回事,小鬼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小心翼翼地对着陈阳的手指吹气,屋里刮起了阵风,极小的风,那个风带起了点外面的雾气,吹到了陈阳的手上。
湿漉漉的,滑溜溜的。
陈阳本来以为小鬼又在调皮,正打算开口骂他几句,却发现自己手指的消融速度,因为这股阴冷的小风,而缓了起来。小鬼在帮自己,陈阳心情有点复杂地看着怀里的罪魁祸首。
小鬼得意又小心地看着陈阳,看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又把脑袋耸拉了下来,接着,又开始起劲地吹那个风,吹着吹着,小鬼的身体好像越来越飘,越来越虚,陈阳的心沉了下去。
他把怀里的小鬼抓起来,往墙角扔,“给我在那待着。”
小鬼知道陈阳不高兴了,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嘴里念念有词,“爸爸,爸爸,宝宝不是故意的。”
陈阳嘴角抽,他当然知道这小鬼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他早就二话不说开教训了,还能容忍他跟在自己身边?他可不是个心胸特别宽阔的人,尤其是对害了自己的。
把小鬼丢开之后,消融速度又回复了原状,很快,陈阳原来是双手、双脚的地方,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亡的过程,从开始的惊恐,到现在的麻木,如果只有陈阳个人在的话,他可能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蹲着,抽上最后几根烟,喝上最后几瓶酒,等着最后那个时刻的到来。
陈阳嘴巴有点干,环顾了下这个屋子,家徒四壁,除了套桌椅,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房子是后人烧给魏林清的,还是他自己用法力弄出来的,未免也太粗陋了点。
就在陈阳手臂、大腿也消失不见,仅剩下个躯干,连坐都坐不稳,头栽在了地上的时候,魏林清终于回来了,陈阳躺在地上,勉强抬起头,“你还赶得及给我送终。”
在陈阳他们那里,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人送终,是件极悲惨的事。如果个没亲没友的孤寡老人,死的时候有人刚好在他身边,那么,别人都会说有人给他送终,不是个没福气的。
死的时候,身边送终的人越,福气也就越。
这种古怪的风俗,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因,陈阳本来以为自己死的时候,肯定是孤身人,他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有几次面临险境,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不能死在这里,不能死的时候身边半个人都没有,所以他硬扛了过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却是两个鬼在他身边,陈阳勉强“哈哈”干笑了两声,他身体那里,大概还在睡觉吧,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死了,不但是个新闻还是个麻烦。
魏林清把陈阳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桌上,陈阳的身体还在继续消融,他看着魏林清,突然起了点聊天的兴致,“是你托梦给那个老头子让我跟你结什么阴婚吧?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魏林清点了下头,很是理所应当地说,“约为婚姻才能行敦伦之事。”
陈阳觉得自己还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