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输的赢的，大喊大叫，差点没把屋顶都给掀翻了，陈阳叼着根烟，手压着桌子上的三张扑克牌，这个小食堂幸好不在魏庄里面，要是在魏庄里面半夜了还这么大吵大闹的，估计魏庄里的人，还有其他东西都会有意见，陈阳边叫牌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就在这把牌快打完了，开始算这把的输赢的时候，个满头是汗的男人跑了进来，边跑边喊，“成子出事了，成子出事了。”

    其他人听，都把手里的牌先放下，围过去，七嘴八舌地问，“出了什么事？”，“不就是要你们去检查下路面情况吗？”，“你倒是说啊，出了什么事？莫不是摔在哪个沟里了吧？”

    这个报信的男人脸色煞白，嘴直发抖，抱着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走在我后面，走着走着就不见了，刚好，刚好就是在那两座坟边上。”边上有人递了杯水给他，他喝了两口，“我喊了，也在那找了下，都没找到人。”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去把人找回来才是大事。

    这个报信的男人说的坟堆，其实就是离魏庄大概里远的地方，离路边并不远的个山头下的小山坳子，面积不大，刚好两座坟就把那里给占满了，是两座老坟，大小，坟堆上长满了杂草和灌木，要不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两座坟，坟前既没有墓碑，也没有后人来祭拜过的痕迹，不知道是魏庄里的人，还是附近其他地方的，大概是已经绝户了的人家。

    伙人分成了四五个队伍就往外跑，赵安理所当然地跟在了陈阳身边，陈阳拿着个手电筒，不紧不慢地走在其他人的后面。

    外面黑压压的，周围的山不高，却是连绵起伏，林深草密，暗淡的光线下，周围的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虫鸣蛙叫，路边的草丛里时不时就有什么东西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也许是蛇，也许是其他夜行的活物。

    里路很快就走到了。

    说也奇怪，明明出来了十几个人找人，开始的时候还能见到个把人，看到其他手电筒的光，但是走着走着，什么人声什么光亮都不见了，只有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就算拿着个手电筒也不顶什么用，因为光好像被周围的黑暗给吃掉了样，只能照见极小的块地方。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起了雾，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雾气沿着地面在缓缓地移动，样样的，把周围的杂草、树木、道路、树林都给吞没了，雾气所到的地方，那些发出声音的虫豸立刻消了音，死寂死寂的。

    赵安怕了起来，紧挨到陈阳身边，“陈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雾了？”他脖子伸得老长，左顾右盼，似乎想在周围这死气沉沉的寂静里面，找到点什么其他能让人安心的东西。

    可惜，周围除了雾气，还是雾气，就是路边上棵树，也要靠近它尺范围内才可以看到个模糊的轮廓，脚底下的杂草，就是弯下腰，都不见得能看清楚。雾气太浓，太重了。

    陈阳回头跟赵安说了句，“跟紧点。”

    赵安赶紧答应了声，“好咧。”接着，就加紧挨到陈阳身边。

    他们走了也不知道久，就是走不出这片浓雾，两个大男人都走得脚有点发胀了，可以想见他们到底已经走了久，这就是走到广济镇也早就已经到了，可却偏偏连这片白雾都没走出去。

    陈阳不动声色地带着赵安继续走，就在这时，前面的雾气里面出现了出现了点光亮，本来萎靡不振的赵安立刻来神了，“陈哥，有人过来了。”陈阳眯起眼，看着那个方向，嘴里回答说，“不是人，是车。”

    赵安不信了，嘴里嘟囔着，“这么大雾还开什么车，再说了，点声音都没有，车子开起来得大响动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噎住了，因为浓雾中现出来的轮廓确实是辆车。

    陈阳拉着他走到了靠边了点，那个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个年轻男人坐在车里，探出个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走夜路，是去哪里，要不要我带你们程？”

    蛮热情的个人，现在这么热情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赵安在心里感叹着，他刚想往那辆车的方向走，嘴里还说着，“我们是魏庄那里的修路队的，出来找个人，这么大的雾，看来是找不到了，先回去看看其他人找到了没有……”人还没靠近，就被旁边的陈阳拉，又扯了回来，陈阳在他耳朵边说，“别去。”

    这时候，股子阴风吹过来，把浓雾吹得缓缓移动，越在那辆车边上，雾就越浓。

    陈阳的话，让赵安有点迷糊的大脑清醒了点，他随着陈阳的动作往后退了步，那辆车上的年轻男人还在招呼他们，“怎么还不过来，快点上车撒，我还赶着回家撒。”

    赵安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面皮抽抽的，就是刚才，陈阳拉住他的时候，他突然间看到那个年轻男人脸上好像在出血，不要说讲话，他现在上下牙齿没打战，那已经是用尽了力气在克制了。

    那个年轻男人还在喊，“快点，快点啊，太晚了，赶不及了，快点……”

    喊声直不停地重复着，好像直接进入了人的脑子里面，听久了，脚下自动自发地就往那个方向走去，赵安的身体蠢蠢欲动，每次都被陈阳拉住，拉住，他就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他就加害怕，脑门子上的汗水滴滴地淌下来，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全给堵上。

    那个年轻男人看喊人是喊不过来了，本来脸的笑容，突然间就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白牙森森，满脸污血，在他身边，出现了个女人，头颅成九十度歪在脖子后面，脸朝着车厢内，那个头就这么转过来看着陈阳他们两个。

    头动了，身体却动也没动。

    赵安看得清二楚，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使劲扯着陈阳的衣服，嘴里直发抖，“那，那，那个——”

    陈阳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头跟个烂西瓜样被摔破了，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污血流了脸，实在有点恶心，衬得她边上那个面色青黑，脸扭曲的男人，都没那么可怕了。

    那个男人扭曲着嘴，笑了起来，无声的尖啸撕破了浓雾。

    他开起了车子，往陈阳跟赵安两个人所在的方向撞了过去，他边上坐着的那个女人，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从前面那个破损的车玻璃爬出来，趴在车前盖上，她伸出手，按住自己的头颅，轻轻扭，似乎可以听到“喀嚓”声轻响，那个头颅被她扭回了脖子上，她左右动了动，像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