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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连那个小出租屋也没回,直接搭车往火车去了,出租屋里肯定有人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身份证跟银行卡直都是随身带着走,出租屋里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反正也并不重要。
正好,他也在外面待得有点没什么意思了,刚好回家去趟。
就这样,在离开家六年之后,陈阳又回来了,这六年,除了每年清明的时候回家给他奶奶他们三个扫墓之外,其他时间,他没有回来过次,就是过年,也是跟认识的同样漂泊异乡的人,起凑合着过。
回到家,打开门,常年没人住的屋子早就股子潮气和霉味,门窗,墙角,屋顶,到处都结满了蜘蛛网,地上还有在屋子里已经安家落户的虫豸和老鼠跑个不停,见了人,蹿得飞快,陈阳撸起袖子,开始干起了活。
他动作快,不会儿,就把厨房、堂屋跟两个睡觉的侧房粗略地打扫了遍,出去提水的时候,碰到了隔壁的邻居,那个邻居看了他几眼,才把他认出来,“是陈焱焱啊,几时回来的?好年没看到你了。”
是好年没看到了,他就算回来扫墓,也是早上来,晚上走。
陈阳笑了下,“婶,你莫喊我陈焱焱了,我改名了,叫陈阳,出太阳那个阳。”
那个婶子听了,“你还是嫌原来那个名字太像个妹子啊,哈哈,记得你小时候三天两头跟你屋里人闹着要改名。”
陈阳没有因为提到屋里人而脸色有什么变化,只是拿出根烟,抽上,嘴里回到,“是啊,这不就终于改了,原来那名字,写起来都要好笔画,你以后记得就叫我陈阳了啊。”
那个婶子听了,“好了,好了,记下了。你忙啊,我去捡菜。”
陈阳把家里面该修的修了下,该添置的添置了些,周围好人都已经新建了两层的楼房,他们家却还是三间瓦房,不过陈阳看着也挺顺眼的,这里他生活了十几年,只要能住,他是打算继续住下去的。
收拾好了切之后,陈阳就到了镇上去,他们这个镇叫慈恩镇,慈恩镇左边是广济镇,右边是江门乡,他初中那些玩得好的,有几个现在就住在镇上,有的开了店子,有的做些别的行当。
他找到了二胖,看着眼前这个胖得像头猪样的男人,其实现在已经不能再喊他二胖了,可以直接喊肥猪,不过小名就是小名,陈阳还是继续着这么叫。
“焱焱——”听到这个二胖故意拖长了声音,脸荡漾地喊着他原来的名字,陈阳没二话,走过去就是拐子,打得二胖弯下了腰,嘴里直抽气,“痛死老子了,你下手还是跟以前样狠。”
陈阳给他根烟,“要不你们老找抽,我哪里会下手。”
二胖嘿嘿笑了两声,摸着肚子,两个人就说起了以前的事,分开这几年的事,以及各自的近况,陈阳也没瞒他,把自己得罪了人只好回来的事说了遍,最后的重点当然是。
“我听扬子说起,你最近接了个什么修路的工程,都当老板了,也给我口饭吃撒。”
第88章 因由
陈阳在外面那么年,干过的工作不少,学的东西也不少,开那些压路机之类的东西不在话下,他跟二胖说起,二胖拍大腿,大声说,“陈哥,你要是会这个,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就是请不到会开这个压路机的人。”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陈阳当天就留在了二胖家里,两个人吃完了晚饭,二胖脸贱笑地看着陈阳,“陈哥,搞把不?”
陈阳要笑不笑地看了他眼,点了下头。
这是他们初中时候的暗语,意思其实就是喊几个人过来打牌,那个时候他们都才十几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个顶个的顽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逃课那是家常便饭,时常跑到那个坟山上去偷摸着打牌,打得差不了,就下山去街上的游戏厅再混段时间,定要到天擦黑了才想起来该回家了。
陈阳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把烟盒子在桌上敲了下,拿出根烟,叼在嘴上,也不抽,他明亮有神的眼睛里,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倒是让进来的二胖看愣了下。
等二胖叫的人来了,就开了桌“炸鸡”,“炸鸡”是扑克牌的种玩法,首先发三个牌,接着就是互相之间出钱叫牌,这个玩法很讲心理素质,心理素质好的,看得清形势,稳得住,把烂牌也能通杀,反过来,心理素质不好的,有把好牌,也可能会被浪费掉。
般他们那里打牌都是玩通宵,陈阳晚上赢了八百,这还算打得小的,再大点,晚上输赢过万,都不算什么。
等天快亮了,终于散了,陈阳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被二胖叫醒,二胖他妈做了午饭,摆到桌上,招呼陈阳过来吃,两个人吃完了早饭,等了会儿,修路队的车子就停在了二胖家门口,他们上了车,车子往隔壁的广济镇开去。
二胖也并不是那个接下整个修路工程的,只是大包头下面的个小包头,包了段路,刚好就是从那个魏庄出来,十里路的样子。不要小看了这么小段距离,二胖伸出个胖指头,在陈阳眼面前晃了晃,说可以赚这个数。
陈阳知道他的意思是十万,也很不错了。
到魏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陈阳以前没来过这里,所以下车看着这个庄子古色古香的样子,还有点新奇,这跟他以前去玩过的个什么古镇相比,只怕保护得还好些,怎么没被开发出来当个景点?
按理来说,那些兢兢业业抓政绩,当地没有什么景点和古迹都要捏造出来的当官的,不会放过才对。
庄子口棵几个人合抱的大槐树,绿得发黑的树叶子,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把庄子口那块坪地全盖住了,走到下面,股子阴凉从脚底板下涌上来,在烈日下暴晒出来的汗水,为之收,忍不住就战栗了下。
二胖表现得尤为明显,他抖着满身的肥肉,跟魏庄那些人说修路这码子事,陈阳在边,就打量起周围的人事来,就看到魏庄里那个主事的魏七爷,抬高了嗓子喊个人过来,“阿宁啊,还好吧?”
发白的阳光,刺的人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陈阳听到这破锣嗓子,下意识地回过头,就看到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走到了魏七爷边上,这个年轻男人,就像那些坐久了办公室的人样,有点文弱,面相倒也有般,看上去比较温和,没得周围人那么大老粗。
陈阳也就是随便看了眼,就把目光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