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咏叹调 作者:圣骑士

    ’，他沉睡了万年，现在无所有，带着把剑回来。他在这里。”

    大主教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强烈的预感促使着他开口想要问询什么，然而他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埃文直视着他的双眼，许久后说道：“那些不属于我的头衔和名誉，我不会擅自取走分毫；而那些我和我的战友们亲手打拼出来的荣耀……我当之无愧！”

    “——我即是埃文·帕拉丁，圣殿骑士团，第任大团长。”

    满场俱寂。

    片刻后，不断响起了长枪跌落在地的声音。

    强烈的震撼在每个人的脸上流露，环绕着法庭中央的上千观众席位此刻没有丁点响动。

    万年了，所有的传说都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沉寂，长寿的精灵都已换过几代，教廷和法师之间进行过少战争，上古传奇中的龙与泰坦早已消失无踪。

    或许远古时候血统纯净的高等精灵确实能够如此长寿，至今仍存，可是……会有万年前的圣者在这个时代再现吗？

    而他们理应质疑，理应问责吗？

    但是在那里的那名圣骑士，就像晨光中的使者。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的外表也与传说中别无二致……如果连他也不能是黎明的圣者，那么世界上还有谁可以是？

    良久良久，忽然有人在静默中抬起手——

    圣殿骑士团的圣城监察长，科林·雨果，将右手搭在胸口，忽然行使了个面见大团长的礼节。

    ……

    是日。

    赛比伦教区发出了必须教皇冕下亲自审理的加急信件，沉寂了数十年的虔心大钟响起了二十四声，召集起传道区内所有的神职人员。

    大教堂内，灯火彻夜不熄，人声如同潮水般不绝。

    无数人员络绎从中走出又走进，手捧着无数与远古浩劫和十位圣者相关的典籍资料。

    红衣主教劳森的死甚至显得微不足道，仅仅以白布盖上他的尸身，便暂时停在了传道区外。尽管教皇的谕旨未下，但他已经剥离了红衣主教的身份，他再没有资格踏入神国步——无论生前死后。

    圣城监察长科林·雨果的审判未完，再次被收押入莫阿大监狱。

    苦修会修女安当庭谋杀，也被判暂时收押，等待几天或几月之后的另场审判来决定其命运。

    劳森与女法师之子，修士塞西斯，因伤口崩裂血流不止，立刻被埃文和修伊特送回住处——没有人胆敢阻拦他们，也没有人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塞西斯的情况看起来太危急，埃文暂时无法顾及其他人。

    在走之前，大主教凯尔说道：“我会尽力保住雨果和这位修女的。埃文……不，帕拉丁阁下，你……你还会回来吗？”

    “我在这里还有未竟的事。”埃文答道。

    ……

    雨果被重新关入监狱中，似乎因为所有人都受到震撼，没有人记得给他换回沉重的枷锁镣铐。雨果被简单地拷回牢房当中，没过久，又听到有人走到栅栏前。

    是大主教凯尔·斯宾塞。

    雨果发出疲惫的叹息声，似乎因为友人的到来而放松了些。

    “科林，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你是被他们喂了药，还是有别的隐衷？”凯尔担忧地问道。

    雨果苦笑了声，撇过头去，张开自己的嘴让凯尔看见里面。

    他的舌头被他们剪开，现在有着如蛇般的分岔。

    凯尔见到这幕，竟时难以做声，难以置信道：“他们居然对你做这样的事？！”

    蛇，是光明教会认为最邪恶的事物之，是魔鬼在人间的化身。蛇信的分岔被认为是被光明神劈开，以惩罚魔鬼的巧舌如簧、玩弄人心。

    雨果被剪开舌尖，无论原因如何，旦在法庭上开口说话，势必会被当成是魔鬼在出声！根本不可能再被取信，遑论是为自己辩白。

    凯尔深吸口气，隐含着愤怒和担忧地说道：“科林，你再等两天，他们没有证据，劳森又已经死亡，审判只能作罢。我这就去请求大主教苏利文，他的神术在莫阿数数二，定能够将你救回。”

    雨果沙哑地咳嗽了两声，试着动了动舌头，模糊地说道：“凯尔……信……追回我的信……”

    凯尔尽力贴得近些，终于将他的话听清了。

    雨果说：“我不久前刚刚向圣都送出信件，请求核实埃文的身份，那信上印有他的权戒……你替我，咳咳咳……追回，改成加急，最好周之内就能回复……咳！咳咳咳，埃文的身份如果确认，你们的行事会方便很。”

    他喘息了好会儿，又吩咐道：“修女……安……在那边，凯尔，替我去看看她。”

    凯尔点头道：“我明白，科林，你先休息会儿，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

    不久后，凯尔走出雨果的牢房，走向安的关押处。

    这里转过了数个拐角，凯尔确信雨果已经听不到动静，便终于长叹了口气，闭了闭眼。

    他向守卫着的士兵吩咐道：“你们出去会儿。”

    几人面面相觑，被凯尔再次以大主教的身份命令后，迫于形势终于离开了。

    凯尔来到安的牢房外，见到修女仍穿着那件染血的、破旧的修女服，不由地将自己的外衣解下递过去。

    安注意到这动静，眯着眼打量了凯尔许久，哑声道：“名主教……你是来看我如何被判罪的吗？”

    “不是。”凯尔说道，“我是来向你问好——来自圣城监察长雨果的问好，来自我的，还有来自蓝铃花的。”

    他从袖中取出了枝娇小的、柔弱的、美得出奇的蓝铃花，轻轻将它放在牢房的地上。

    安忽然微微颤，看着这朵蓝铃花，她低声说道：“我听说过这个……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它。你是那个行会的人？你是名大主教，你还是名刺客？你居然是名刺客！”

    凯尔沉静地在牢房外，脸上如往常，带着属于大主教的温柔笑意：“你好，女士。重新认识下，我是凯尔·斯宾塞。我不欣赏你粗糙简单的杀人手法，但我欣赏你杀人时的眼神。我很乐意做你的引荐人，如果你不介意自己的刺客生涯是从跟随位主教学习杀人手法开始的话。”

    ……

    此时的赛比伦教区，暗流汹涌。

    万年前的圣者再次出现的消息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了它的都会城市，圣殿骑士团的信件、教区的信件、莫阿贵族发往王城的信件，在这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