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咏叹调 作者:圣骑士

    作证，然而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强迫这些人承认这起案件。

    修伊特分析道：“这不正常，如果部分人这样做我可以理解。但如果所有人都不愿意将事情说出来，那么定是受到了好处，或遭到了胁迫。”

    “凶手能让名受害者在十六年后才有勇气进行举报，也封堵了她们家人的口舌，甚至可能最开始就是经过这些人的同意带走了受害的女性……这样做简直是在践踏世间的法律和道德。”埃文叹了口气。

    依照卡萨帝国现行法，如果是暴力施行的强奸、拘禁和伤害，还有可能将其判罪；但如果受害者的家庭表示原谅，或者同意他的行为，甚至替他辩护说是女孩的错，那么谁也没有办法以法律来解决这个案子。

    埃文有些不好受，向修伊特问道：“现在的法律只能这样吗？剩下其他人都满意了，就不必顾虑受害者的感受吗？少数者的苦难只能被数人的意见所掩埋？”

    修伊特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即便如此，你会选择放弃么？”

    “不会，修伊特。”埃文说道。

    法师淡淡笑了声，又低声说道：“然后呢，为这个案子费尽心血，收集所有可能的证据，次又次撼动法律体系，希望能将凶手定罪。哪怕希望渺茫，搭上自己的年、两年，十年……”

    埃文脚步顿，面向修伊特隐含着悲凉的眼神，陡然对他笑了笑。

    埃文淡然道：“当然不。我只要查到这个人的名姓。然后我会杀了他！法律如果如此孱弱，无法阻止他，当然也无法阻止我。教义不能阻止我，神明也不能，哪怕支军队保护着这个人——我也可以突破成千上万人的包围，让他用鲜血为他所作的切付出代价，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下场！”

    修伊特时竟无法做声，紧接着就听见埃文笑了声。

    那瞬间圣骑士露出了睥睨切的凛冽眼神，尽管那闪而逝。带着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他说：“我拥有这个力量，修伊特，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第34章  那个‘畜生’是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走在莫阿内城的街道上，两旁行人渐渐少了。

    各个屋中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勾勒出道旁几棵树木郁郁葱葱的树冠轮廓。切静谧如这夜色，修伊特走路时拐杖在地板上轻轻叩击的声音，稳定又绵长。

    “修伊特，我知道凭借绝对力量来做这些事是错的，但我不会停止这样做。”埃文叹了口气，这样说道，“法律是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也需要人的信任和拥护，但在完善它之前，我们总得做点什么。”

    修伊特忽然道：“这不是你第次这样做，是么？在你沉睡之前，在你的那个时代中，你也曾经戴上面具，客串过……刺客，或者游侠？”

    “是的，大约已经像这样杀过数十个人。我至今仍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出没于光明还是黑暗，服务于正义还是阴暗。”埃文抬起自己的掌心看了会儿，手指微微动，似乎在回忆着手中利刃的触感和些往事，“不过我想，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至少其他人就不会面临同样的困境。”

    修伊特感觉到了埃文话语中的罪恶感，忽然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让圣骑士漂亮的翡翠色眼眸不那么黯淡和失落。

    但正在这时，他们都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

    个披着斗篷的瘦小女人从他们的身后快速地走来，脚步不停地路过他们身边，同时低低地说道：“两位阁下，请随我来。”

    埃文与修伊特对视了眼，紧接着听到这个女人说：“我叫安，我和姐姐曾经被个畜生拘禁并侮辱了十二年时间。”

    两人跟着这女人绕过内城几条复杂的街道，最后进入了间破败的储存室。

    名叫安的女人在储藏室中找到了盏破旧的油灯并点亮，随机拉开了自己的面罩——让两人能够清晰地看见她下巴上被削出的片伤痕。

    “我知道你们是谁，白天你们在我姐姐丈夫的家中询问过他，并打了他顿。”安用沙哑又快速的声音说道，“打得太好了，阁下！他收取了那个畜生的好处以后，立刻就忘记了姐姐，甚至用那些钱重新买了个妻子！而当时我还在那个畜生的屋子里挣扎着想要逃出来，甚至还不切实际地祈求着他能够举报那个畜生！”

    她说得又快又急，眼里充满着急切的恨意，埃文甚至略屏住了呼吸，而修伊特已经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个畜生’是谁？”

    “赛比伦教区至高无上的红衣主教劳森！就是那个老畜生！”安将这个名字低声念了出来，“他开始向穷人购买女人，后来用招收学徒、修女的名义拐卖，再后来直接动手敲晕，事后再威胁家人！没有人敢违抗他，他有权利直接把个家庭定罪，罪人的话是无法取证的，而且根本没有可能继续生存下去！”

    埃文轻轻吸了口气，他知道红衣主教代表的是这座城市最高意义上的神权，而整个卡萨帝国当中或许共才不过不到两百名红衣主教——他们的正式名称是枢机主教，可视作是为教皇冕下服务的个顾问团体。

    甚至每任的教皇都是由这些枢机主教进行票选，最终上任的。名红衣主教的权力由此可见斑。

    埃文说道：“安，你能够说得详细些吗？”

    安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斗篷从身上褪了下来，给他们看她不正常的身型——她的腰肢细得能以她自己的双手握住，这种可怕的畸形使她的上身看起来严重失去了平衡。安仇恨地说道：“这个男人喜欢腰细的女人，他把抓来的人全都敲碎半的肋骨，用手掌那么大的铁环箍住腰，而且从来不卸下来，他抓到的大部分女人都不是被杀掉的，而是因为出血、窒息和无法进食！我们被这样关在个地下室里，根本没有力气起来，每次呼吸都是种折磨，我看见过有人直接用牙齿咬烂了自己的手腕，最后笑着死了……”

    她的话与埃文和修伊特所见到的尸体完全吻合。也解释了为什么几乎所有受害者的家庭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红衣主教根本是肆无忌惮，手遮天的人物。

    安又仰起自己的脸颊，给眼前的两人看自己被削掉块皮肉后留下的巨大红斑：“他还用刀雕刻我们的脸，说是要像‘丽娜’点！最像的人会被他带出去，关押在别的地方，然后再也不会回来。我的姐姐就是这样丧命，我甚至没有看到她死时是什么样子……！”

    “‘丽娜’是谁？”修伊特陡然问道，“是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