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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长泽[重生] 作者:帝休
发变本加厉。
姜溯眼中有了几分回忆引起的暖意。但他的指尖方才触及少年温热的皮肤,又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
——不知为何,那刹那他竟觉得指尖染了种近乎酥麻的感觉,以至于他下意识想要躲开。
姜溯深吸了口气。
这不对,这太不对了。
姜溯平静了下心跳,再低头时,对上了姜泽缓缓睁开的双眼。
先皇后曾有姜国第美人之称,她的孩子自然长得不差。事实上姜泽有七分像他的母亲,面如桃花,精致飞扬的眉眼眼,小巧笔挺的鼻梁……只是他的轮廓为英气凌厉些,才不会被别人错当女子。
姜溯对着他的容貌已有十年,却从未有过今日……悸动。
姜泽坐起身来。里衣顺着他的动作终于落了回去,看看盖住他的小腹,还无所知地揉着惺忪的睡眼:“哥,你回来啦……”许是睡得有些热了,他边嘟囔着这句话,边掀开了被子,露出两条白里透着粉色的光滑长腿,轻轻晃了晃。
姜溯别开双眼。
他模糊应了声,等再将目光放到姜泽身上时,已整理好全部表情,如既往风轻云淡。他重新替少年盖好被子,淡道了句“不准踢被子”。
姜国的秋夜已开始凉了,少年身体虽好,也保不准风寒入侵。
姜泽便乖乖裹好,用着小奶狗般湿漉漉的眼神,凝视姜溯。
那年开始,他们从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从姜丰宣布遗诏驾崩,姜溯将自己关进了寝宫,阻止任何人入内,到他终于出来,却在见过姜泽之后连出宫好几日。他们从未有过如此长时间的分别。
当然,这只是对于姜溯而言。天知道姜泽要用怎样的毅力遏制心底不断滋生的暴虐:事实上姜泽这几日无数次打算领兵冲入姜溯那座秘而不宣的别庄,将人抓回来囚禁在皇宫中——折断他的羽翼,叫他辈子都离不开自己!
但姜泽到底没有这么做。
三十年帝王生涯,将他硬生生打磨成了另个人。现在的他到底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愚蠢的他了。他有足够的耐心,重新把姜溯诱回来。
于是他便静静看着姜溯,如这些年静静跟在他身后。不问这几日姜溯为什么不在宫中,也不问他去了哪儿,只是凝视姜溯,无限纯真而温柔。
姜溯忍不住用手掌盖住了姜泽的双眼。
比起姜泽,他的手大了圈,完完全全横盖住他整张小脸。他的手心覆着常年练剑磨起的茧子,大约是因为姜泽颤动的长睫毛,莫名泛起丝痒意。他皱了眉,却依旧用着平静无波的声音道:“明日还要早朝,早些睡吧。”
姜泽失望地“哦”了声。
他躺了回去,然后伸手抓住了姜溯的手腕,低低笑了声:“抓住了……明天起来定还能看到哥哥吧?”
姜溯没有回答,半晌才道:“睡罢。”声色之温柔,恍若叹息。
少年终于又睡着了。
姜溯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但少年握得太紧,以至于姜溯动便要被惊醒般。姜溯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和衣而卧在少年身旁。
他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只微微敛眸,凝视姜泽睡颜,那些曾被他忽略的尖锐问题再次浮现心头。
——谁家兄弟长大了还总睡在张床上,黏糊到旁人都要以为他们是新婚小夫妻?
何况……
姜溯闭了眼。
他们不是亲兄弟。
翌日早朝,丞相们决定了治水方案。这个方案由着左相提出,最终自然也由着左相实施。右相派看似积极参与,实则未有动心。
姜泽也不过问详情,愉快地结束了早朝。
然后直奔姜溯院落。
他到的时候,姜溯正在作画。
姜溯的画技并不算出众,因此现在他画的也并不算很好。但任谁都能看出姜溯的笔划恐怕用尽了全部心神。因为画中赏花的纤弱妇人,正是姜溯早逝的母亲。
他画完后,呆呆看了片刻。等到回神时,他发现自己的指尖抚上画中之人,非但沾染了墨水,毁了这幅画。
身旁有人握住了他的手,替他擦干净了指尖。
姜溯心下微动。他听到了姜泽满怀期待的声音:“哥哥何时也为我画副呢?”
他便回过神来,轻轻微笑着,仿佛哄着小孩:“以后给你画。”
漫长的成长时光里,姜溯虽然也算得上十分优秀,但对比姜泽便什么都不算了。他们在同时间学习作画,等姜泽临摹名家之画足以以假乱真时,姜溯只被堪堪评价为尚能入眼而已。
许是听见了“以后”二字,姜泽的眼神微暗了暗。他看了画中温柔的妇人眼,又眯眼笑了起来:“好,就这么说定啦!”
等这句话落,他又笑眯眯地添了句,“做为回礼,到时我也为哥哥作副。”上辈子很人都知道,姜帝泽画技高绝,世所罕见。他生平只画人,那人却早已不在这世上。
哪怕姜溯无所知。
只是笑而不语。
这个时候,内侍呈上了早膳,姜泽拉着姜溯坐了下来。
他喝着香滑粘稠的米粥,看着旁连喝粥都异常从容优雅的姜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在棉花上打了几个滚。
姜溯当然感受到身旁少年莫名愉快的心情,想到他们这个月来只见过寥寥几面,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等用完了早膳,姜泽才支着下颚询问:“哥哥今日不出去了吗?”
姜溯摇了摇头:“不去了。”
姜泽面上又有了笑容:“哥哥以后出宫也带着我,好不好?”
姜溯闻之失笑:“阿泽,你已是姜国帝王。”
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面上依旧是派风淡云清模样。他好像完全放下了心中那些愤懑与芥蒂,便如同那日从殿中走出的浑身充满了疏离防备的人并不是他。
“我听闻了这几日你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他顿了顿,敛去微笑,凝视姜泽的眸中有了分凝重,“胡闹。”
姜泽听着“胡闹”这两字,感觉自己心中被只柔嫩的小爪子挠了几下。他恨不得自己再乱来些,每天就能从姜溯口中听到这般肃然又宠溺的两个字了。
姜泽捧着微红的脸,用发亮的双眼盯着眼前之人。
姜溯顿住了。
他看着姜泽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只觉莫名冷意侵袭全身,说不出的微妙诡异。
他尚未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便听得少年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如果哥哥不希望我再胡闹了,便每天陪着我起上朝,看着我……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痴汉·姜泽:每天看着哥哥的脸我就可以吃好几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