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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男为 作者:埃熵
来我还不信,如今见了,倒真觉得这民歌唱的不假。”
卫奉国笑了笑,双腿夹马肚,让马儿撒开四蹄奔去,在不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个明亮的湖面,在月色星光下闪着深蓝色的光。
文以宁从没有见过这样颜色的湖面,他辈子都被拘在京城之中,最远到过的地方就是北地羽城。从京城往羽城去、他向来都是走官道,官道上可没有这样的湖水可见。
天下都传,尘湖踏冰、青山覆雪,乃是这个世上最美的盛景。
尘湖距离京城甚远,青山又在东方。莫说尘湖和青山,就连阳河和琴川汇聚的潮水,文以宁都没有见过,御花园里面纵有万顷荷塘,到底比不得外面的花草世界。
无忧无虑,能得无边的天、风、星辰和日月。
人旦活着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文以宁确实付出了很代价,但是如今,靠在卫奉国的怀中,他当真有点后悔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湖的?”
☆、第五十四章
从马上跳下来,文以宁靠近那个湖面,看着湖中倒映的星辰明月,兜帽都掩饰不了他那脸的激动与兴奋。夜深了,草原上起风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文以宁搓了搓手,看着湖水和天上的星斗,转头冲卫奉国再问了遍:
“这么大的草原,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湖?”
文以宁不知道,他现在像及了个好奇求知的孩子,双眼眸睁得大大的、偏着头拿着卫奉国瞧。
只看见在不远处的卫奉国喉结动了动,瞳孔的颜色暗了暗,然后他就来到了文以宁的身前,将文以宁双手握在手中:
“我同您讲过,我们戎狄人是在马上长大的。草原不似你们中原物产丰饶,若是遇上草荒、水竭的年份,我们整个部落的人都要迁徙。久而久之,自然能够知道哪里有水、哪里有羔羊。”
“说得这么神乎其神……”文以宁眨了眨眼,有些羡慕地别过头去,看着看不到边的草原,又看了看头顶的天,“果然,你们和我们是不样的。”
卫奉国的双手温热,被他这样不轻不重地握着,深夜中的寒风也不显得冷了。正如卫奉国其人,堂堂七尺男儿,被凌与枢害成了这般国破家亡沦为他种奴隶的身份。
还被阉割去势、成了不男不女,断子绝孙的阉人。忍辱偷生在锦朝这么十年,成了人人畏惧的“千岁大人”又如何?
他的家没有了,他的家人都被锦朝杀光了,为何——如今的卫奉国能够笑泯恩仇。
换了是自己定做不到,文以宁心里感慨,轻轻地握了握卫奉国的手,卫奉国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主子要那些大人们明日早晨上奏,只怕宁王明日知道了您这么做的想法,就要动手了。”
摇了摇头,文以宁笑,“宁王不笨,就算他时间被我蒙混过去,他身边的人也不笨——我也没有打算瞒着他。他要起事,不过是迟早的事……”
卫奉国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
“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文以宁说了半句,看了卫奉国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才继续说道,“我直在等瑞儿成年,如今我却想着早早的将此事了却,然后离开京城。”
“您在京城耗了十年,也该出来走走,”卫奉国笑着说,“何况,您昨日那么招,看得咱家都心惊——若是换了前朝早有您这样干的,那么朋党之争的问题,都能尽数迎刃而解了。”
文以宁看着卫奉国,卫奉国报以微微笑。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有说破——
百官本来明里分为几派,跟着文以宁的、跟着宁王的、他卫奉国提拔起来的、晋王安插在朝中的、看上去不理朝政的,暗地里左不过是派保皇、派想着谋事。
保皇的臣子们和文太傅当年样,心忠心于上。谋事的臣子认为小皇帝凌风慢是个傻子,不早早让位给宁王就是耽搁朝廷和天下百姓。
让这两派的人住在起,还让他们找出对方的好处和错漏。本来看不顺眼的人,怎么看得到对方的好处?
然而,
文以宁要他们互相看了同意那份奏折,两人署名才成。若是你心狠,尽数写了错漏,对方看,也把心横,不署名。两个人起下狱,都算是朋党之争。
轻的要受刑,重的举家流放南岭。
朝中官员如何愿意被流放去南岭那种闹鬼又有瘴气横生的地方,去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回来,受刑是生的耻辱,没人会愿意去的。
算计人心,没人愿意让自己吃亏。
所以文以宁料算众位大臣定是会在奏折上想尽办法夸奖对方的好处,先骗得平安再说。
只是这般来,少不得要和自己看不上的、看不对眼的人番商量,或者观察则个。朝臣们不是眼瞎、无脑的人,只不过和他样拘在京城四方的天儿里,看不到身边人的好罢了。
在草原上,在这无边的苍穹和星空下,反而能够看清楚人心。抛却了那些权柄不谈,文以宁倒是觉得此法若长期能行,解朋党并非没有可能。
文以宁本想说时间也不早了,该早些回去,还没有开口,就被卫奉国忽然拉着蹲下了身子:
“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文以宁透过重重草坪想要看清楚什么,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见风声。
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卫奉国压低声音道,“风,是风告诉我有不对的。是马匹、大量的马匹……草原上不会有那么的野马——只怕是营帐那边来的!”
“营帐?”文以宁惊,大晚上出动那么的兵马,又是在草原上。小皇帝凌风慢定然没有这样的主意,难道是宁王——?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文以宁和卫奉国只能原地不动。卫奉国能知人马大约少,还有从何方向而来,却不知道他们到底所为何事。
先前他们如何知道宁王会带人出来,马匹连藏的心思都没有,卫奉国素来懂得如何同马儿打交道,甚至连拴马都没有拴。
马儿随意溜达反而很快被宁王的人马给发现,很快卫奉国和文以宁就被人给团团围住,宁王策马上前,冷冷地看着卫奉国和文以宁。
或许是宁王面色不善,卫奉国在宁王吩咐手下拿过火把的时候,就已经上前步,距离文以宁不远——可以回护,又不是太近——以免被人误会损了文以宁的名节。
虽是男子,但是皇室看重这些。
“卫公公,”宁王开了口,先是对卫奉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