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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男为 作者:埃熵
们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触了什么由头。
今年的雨季较往年来得早些,天气也较往年为湿润。烟花爆竹堆在库房外面本没有什么,可是午后西后六宫和西十二宫的宫人们,只瞧见天空中闪过璀璨烟火无数,然后就是几声巨响、火光冲天。
白日烟花,原本就是场空。
文以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人体传来温暖和热度,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这种香味不浓郁,往往会被女人的胭脂水粉味给盖过去。
他许久都没有被人这样揽在怀中了,上次能这样躺在个人怀里,只怕、大约是两年前了:
那时候二皇子过世、皇贵妃诞下嘉乐公主病殁没久,他苦求凌与枢保全妹妹的性命,跪在明光殿外三天两夜,终于求得凌与枢法外开恩、只是将文舒窈软禁冷宫。
那时文舒窈得救,他自己却病倒,躺在床上日三餐都汤药不离。
桓帝凌与枢虽记恨文舒窈的残忍狠毒,却终归在第三日起便来到中室殿内,亲自照顾他。也便是在那个时候,文以宁第次觉得,他嫁给的这个男人,对他并非无所知、蒙在鼓中。
同样是在那个时候,桓帝凌与枢问过他个问题。凌与枢这辈子只问了这次,只此次,此后、直到他死,都再也没有问过。
凌与枢问,“以宁,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开始,你会不会爱上朕?”
当时,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皇帝就长叹了声,用种悲哀和自嘲的口吻自问自答了那个问题。
凌与枢说,“不,你不会的。若是重新开始,父皇没有去求你,你没有嫁给我。你会成为我文景朝的贤士,名扬天下的能臣。你和朕、注定只能是君臣,既是君臣,便只有忠君爱国的份,又哪里有儿女私情可以讲……”
那以后不久,嘉乐公主胎里不足,没有满三个月就去世了。皇贵妃还有她为这个皇室诞育的儿女,就这样和他们的母亲,同去了另个世界。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身后的男人——或许并不算是男人开了口,文以宁听见他的声音就只能长叹声:
“我竟不知道,宫殿监正侍是这样个闲职,每日里不见公公做事,却总是这么恰好地出现在我这里。”
“怎么……”
文以宁只觉得身后人动,耳尖就被小小地咬了口,在他吃痛挣扎之际,却被濡湿的舌头整个包住了方才的齿痕,觉卫奉国边舔弄那些细小的伤口,边含糊不清地问了句:
“怎么?您现在对我的事、开始感兴趣了吗?”
文以宁只觉得耳根热、心跳加快,下意识就给了卫奉国个肘击,那太监闪身开来,在榻下自言自语:
“明明昏睡的时候,那么坦白……”
这句话文以宁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自挑了眉眼看着他:
“那卫‘公公’怎么不等我睡着的时候,自己动手呢?还是卫‘公公’你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文以宁特意强调了“公公”两个字,宫中太监找个菜户或者对食的不在少数,可是像是卫奉国这样能够被人尊句“千岁大人”,甚至传闻蓄养男宠、美姬无数的,却屈指可数。
文以宁不知道太监是如何行房的,只是依稀知道太监们虽已去势,对男女之事却还是有*,前些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被老太监们用尽了方法折磨残的宫人、宫女。
可是,
眼前的“千岁大人”卫奉国,似乎点儿也不受他的挑衅,像是看透了他所有心思般,淡淡笑,是用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他道:
“太后‘娘娘’您这么说,真的好吗?”
瞧见卫奉国的笑意,伴随着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文以宁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雨夜,在他监侍馆被卫奉国绑在床榻上的时候,忍不住又顶了回去:
“言既出、如白染皂。”
卫奉国笑了,文以宁看过去,只看了会儿就不由得红了脸转开了视线,那个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的男人满面都是温柔和宠溺,双深邃的眼中,只盛满了对人的眷恋。
想要遮掩自己的动摇,文以宁轻咳了声,重新起了个话头:
“如意呢?”
“太后‘娘娘’想要找如意公公做什么呢?若是娘娘不嫌弃,就由下官代劳,如何?”
文以宁相信,若不是顾虑着众位太医还有师傅的嘱托,他定会从床上跳下来,给眼前这个笑得脸欠揍的“卫公公”顿漂亮的拳头。
“这是‘本宫’的家务事,和卫公公你没有关系。公公监侍馆事务忙,还是早些回去吧?”文以宁边说着,边掀开了被子从床榻上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臂上被缠上了绷带,方才直没有感觉到的疼痛,现在却愈发明显起来。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文以宁点都不想要把关于文家的事示人。无论是如意、还是平安,这么年来,他每年清明去扫墓的时候,都是让他们等在外面的。
如今,如今妹妹既然去了,他也该回家里祖坟去看看。
“我不放心您。”
明明最该察言观色的人,就是这合宫里的太监,这个卫奉国怎么这么不懂看他的脸色。文以宁皱眉转头过去,却是看见了卫奉国拿着他的衣物过来,弯下腰去恭恭敬敬地替他穿鞋。
对方眼中太过赤裸的温情脉脉,让文以宁也点脾气没有了,只能任由卫奉国帮他穿好了鞋袜套上了衣衫,文以宁注意到——
卫奉国帮他选的,不是明黄色象征着皇家的外衫,也不是红桦色欠了金边的衣衫,而是件他柜中最简单的那件旧袍子。
时间惊讶,文以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
卫奉国帮他系好衣带的时候,文以宁却又选择闭口不提了,卫奉国能知道他喜欢白茶、松糕,知道他十年来夜不安枕的原因。喜欢穿什么衣服这种小事,又有什么难。
文以宁只是有几分怀疑的看着卫奉国,就是——不知道这个太监知不知道那件事。
那件他几乎瞒着所有人,准备了十年的事情。
“太后‘娘娘’您是想去文家祖坟吧?现在天也晚了,您刚才又受了伤,还是咱家陪您前去吧?”
文以宁刚想要拒绝,卫奉国却又补了句:
“我就在门口,不会进去打扰您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文以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