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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男为 作者:埃熵

    说西方海边有个国家,他们的官员若是有了什么事情商议不定,又不想国家混乱,便用个瓦罐放在神庙之中,然后每个人恭敬地进入了神庙里面,如果赞同,就将放在边的陶片放入瓦罐之中,若不赞同,便将陶片打碎——以防有人丢入余陶片。”

    卫奉国侃侃而谈,文以宁和众人也细细听着,也就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不会觉得此人是个受过腐刑的阉人。

    “末了、只取罐中陶片计数,若是超过官员半数,便可决定,不伤和气又有神明作证,岂非两全之法?”

    卫奉国所说众人闻所未闻,文以宁只注意观察宁王神情——宁王神色也有惊讶,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

    “如此,卫公公此法甚好,我们不妨就如此来过?只样,我们都需到听不见碎片的声音之外去。”

    文以宁加了句,他可不想臣子因为害怕被宁王嫉恨而故意昧着良心做事。

    “好,既然皇嫂答允,我们也就听命行事,卫公公,你且去准备、准备你的法子吧?”

    “是,臣领命。”

    卫奉国的手脚利索,没有等很久就带来了东西,且文以宁发现卫奉国很细心地在陶罐的底部放了层软布,这样丢入罐中的声音也被弱化,众人远远在殿外,只在殿内放置了罐子。

    眼下在寿安殿中的臣子有六十人,若是超过半数三十人,则可让凌风慢继续当这皇帝,若是不成,只怕是要重新考虑让宁王继位了。

    文以宁皱眉看着群臣,卫奉国不知何时蹭到了他的身后,凑在他的耳边,压低了嗓音说了句:

    “娘娘,你猜——结果会如何?”

    “……”

    这可恶的太监定是故意的,文以宁缩了缩脖子:他的颈侧和耳畔最为敏感,被人凑近又是呵着热气说话,不由得浑身颤,正待发作,那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又补了句:

    “两权相争,又期天下定,须引入第三权才成。”

    ☆、第十六章

    待月明星稀,夜半时分,寿安殿中六十人才拿定了主意、投完陶片。

    陶片计数是在众人的监督下统计的,朝中亲贵大臣和三品以上要员共有六十人,若是超过三十人不满凌风慢的继位,这位八岁的新帝很有可能会成为锦朝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

    宁王在朝中朋党众,但是文以宁也和朝臣们交道年,深知群臣秉性——至少,礼部尚书是他文以宁手提拔起来的,工部和户部尚书也直不齿宁王党的做派。而且朝中也有像是刑部尚书那样软硬不吃、刚正不阿的人。

    虽然文以宁心里也没有底,可是他知道,就算是这种投票选择的方法让宁王险胜了,他还有最后个办法,可保宁王暂无继位的可能。

    须知,锦朝的异姓王,并非只有宁王人。

    “二十九、三十……三十……呃……三十?”

    正在文以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唱票的结果似乎已经出来了,文以宁抬头只看见了那几位官员都是脸的不可置信。

    “这下可好,”卫奉国在旁边竟然事不关己地笑着耸了耸肩,“只有三十人留下了同意的陶片。”

    言下之意,便是半同意、半不同意,这个结果没有任何意义。

    “这不可能——?”

    反应最大的人当属宁王顾诗心。

    宁王听就坐不住了,他跃而起走到了罐子旁边,亲自将里面的陶片数了遍,却发现三十片不、也不少。

    宁王不相信地环视群臣,却终归因为不知道到底是谁同意、谁不同意,满腔怒火而无法发作。

    文以宁暗中松了口气:

    “既然今日毫无结果,天色也晚,众位卿家明日还要早起上朝,此事不如改日再议?”

    “国不可日无君,此事怎能耽搁?”

    “不如再投次吧?”

    群臣之中自然有人反对,确实、凌风慢今日的表现让文以宁不能为他说什么。可文以宁也知道,朝臣之中有些人在他这边,有些人在宁王那边。

    无论选少次,会改变的总是那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想要利益均沾的人。

    “群臣不过如是,再投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请满朝文武明日早朝的时候合议如何?”

    宁王让步,若有深意地看了文以宁眼。

    文以宁略沉思,明白夜时间对于手腕高明的宁王来说已经足够,何况宁王手眼通天,这夜时间文以宁确实不太想要给宁王:

    “王爷看重三品以下官员的心思我也明白,可是若是将国家大事都交予天下人讨论,何时才能有个结果?此法不妥。”

    “皇嫂为何味要维护那个傻子的利益?莫不是因为皇嫂您担心本王继位以后,您的权力受会减少吗?”

    文以宁愣,心知宁王狠毒,而且城府极深。此刻将矛盾引到他身上,这样臣子都会以为他文以宁是贪恋权势,所以才不想让贤,而立痴儿做皇子。借由皇子年幼的借口,好继续执掌天下大权。

    贪恋权势?

    文以宁嗤之以鼻,他冷笑声,只斜眼看了宁王眼:

    “王爷这话未免说得太没良心,我若是贪恋权势,为何不在初掌帝后二印的时候,就将文家满门尽数封了万户侯?又何须让我文家上下百余口,为了你们凌家皇室葬身火海?”

    他从未将这些伤口示人,是他逼他的。

    话尽于此,群臣噤声。

    文以宁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长叹口气,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凌风慢——那孩子倒是睡得十分安稳,全然不懂担心为何物。

    “不对,有个人没有对此表态,而且是三品以上官员!”

    眼看气氛不对,纳言阁大学士忽然出来说了句话。他话音才落,方才在旁看热闹的卫奉国忽然也开口说道:

    “对,确实还有个人,个很重要的人没有来。”

    “谁?”

    文以宁和宁王几乎是同时问出来的这句话。

    “老史官,”卫奉国回答,之后见众人还是不太明白,又补了句,“河山阁主——沈钧。”

    说到这里,众位大臣这才明白卫奉国口中所说到底是何人,文以宁和宁王对视眼,宁王率先开口道:

    “那么就请卫公公您去将老史官请来吧,他的这第六十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文以宁摇头:

    “那人脾气秉性如此奇怪,不会轻易离开河山阁。”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