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是啊，他为什么没想过，也许她还在京城，根本没离开呢。

    他一心只想着她可能离开京城了，所以主观地把靳都城给排除了，可她若是在靳都城……

    那她又在哪里呢？

    靳都城到处都是他的人，见过她的人自然不少，她不可能一直躲着不出门，那她在哪里？

    看着言绝眼底绽放出来的光芒，言渊道：“先别激动，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种可能，今日六哥大婚过后，你再细细派人去找，五个月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了。”

    言渊这话，成功地引来了言绝一记白眼。

    说得轻松，若是换成他，这会儿怕是早派人把京城给掀翻了。

    言绝到底还是耐着xing子，等着言霄拜了堂，开了宴席。

    不是他能耐得住xing子忍着，而是他害怕。

    可以说，靳都城是如今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希望了，抱着这样的希望能拖一时拖一时，总连最后这点希望，也很快熄灭了。

    开席的时候，下人们也被安排了酒席，在另外的园子里也摆了好几桌。

    柳天心跟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笙儿坐在一起。

    下人的席位离宾客便更远了一些，柳天心心里自然是松了口气，想着只要熬过了酒席，她在找个机会跟李长宁说先回来好。

    默默地坐在一旁吃饭，她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者说，身为丫鬟，在偌大的睿王府，本身没多大存在感。

    突然间，她的手臂一烫，一块滚烫的肉，掉在了她的衣袖，这盘肉是刚出炉桌的，还非常烫，柳天心的手，下意识地收了回来，袖子卷起的时候，面已经一片通红。

    “呦！对不起了，顺儿，我筷子没夹稳，烫到你了吗？”

    一旁的声音，响了起来，柳天心抬眼，见笙儿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虽然在跟她道歉，可脸却是一点歉意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醒在了的意味。

    柳天心跟笙儿平时jiāo集不多，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李长宁的院子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

    笙儿坐在她的右手边，算她的筷子再怎么拿不稳，她右手夹着的肉，如果不是故意，又怎么会往她的手臂掉。

    柳天心皱了一下眉，目光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笙儿。

    这是笙儿第一次见到柳天心这样的眼神，倒是被吓到了，往日这个在大小姐面前不怎么吭声的人，竟然会有这般吓人的眼神？

    可随即，笙儿便安心了下来，一个借着救命之恩在英国公府混吃混喝的粗野之人，能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笙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自然是引来了桌子其他几位府下人的注意。

    这些都是各家千金小姐带来的贴身婢女，这一次睿亲王大婚，全府下都招呼得十分周到，那些赴宴的夫人和千金都有王府安排的下人为她们端茶递水布菜，而她们带来的小厮和婢女都安排了桌。

    柳天心不想将事情闹大，太过高调引人注意，便没理会笙儿，只是收回目光，从位子起身，“我去擦一下。”

    说完，便从席间离开了，笙儿见她忍了下来，心里更加得意了，在柳天心离开之前，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在她走后，她又低低地“呸”了一声，“不要脸。”

    睿王府的格局跟聿王府差不多，柳天心很快便找到一个较人少的地方，跟下人要了一点水，擦去手臂的油渍，顺便冲淡一些手臂那一阵滚烫到刺痛的感觉。

    洗完准备回到酒席的时候，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带着怒吼，从她身后响起，“站住！”

    柳天心心猛然一紧，回过头来，便看到言绝快步朝她走来。

    她赶忙站到一旁，以一个下人的姿态没有吭声，只是屈膝行了个礼。

    当言绝看到这张完全陌生的脸时，愣了一下，可狂跳的心脏却并没有平复下来。

    言绝愣愣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往她的脸弹去。

    柳天心被吓了一大跳，身子本能地往后一退，躲开了言绝突然伸过来的手。

    然后，怯生生地看着言绝，像是看一个陌生的贵人，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