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市民们游行的时候，会把圣殿的名字用红笔高高地吊起来？因为你，尊敬的古德先生，你行贿那些和你样脑满肠肥的废物们，让他们把修建公共设施、教育乃至医疗的拨款全都给了你！而你所做的，只是在结界的庇护下，让你手下的这些废物猎人们，每天追着些五级以下的小迪腐四处乱跑！这些钱足够你挥霍么，够你对你那值得尊敬的妻子出轨么？”

    阿尔皱皱眉——他始终记得史高勒先生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忧虑，此时也听得出这个人压抑不住的愤怒。

    他说：“但他至少没有背叛圣殿。”

    “后来呢？你敢不敢当着你前辈的面说出来你做了什么事？”史高勒却不接阿尔的话，指着古德先生怒吼了起来，“后来她死了！死在了次你亲自安排的任务里，当她的尸体运回来的时候，你正躺在你那个别墅里包养的大胸妓女怀里，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你爱她？”阿尔迅速再次插话进去。史高勒先生整个人僵了下，阿尔顿时确定了——这绝不是帕若拉，或许只是人骨盒子里面存留的残念，帕若拉完全被撒旦之骨俯身之后，是绝没有点人类的感情的，阿尔冷笑声，“面对个你爱的人，你就只敢在死到临头的时候没完没了地唠唠叨叨么？”

    “我死到临头？”史高勒冷冷地回视着他。

    “阿尔大主教阁下，你难道已经忘了自己早就卸任，除了结界核，已经无力操控地宫的其他权限了么？”

    史高勒把抓住路易的肩膀，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我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才是死到临头！”

    声脆响，路易身上掉下个小小的玻璃瓶子，已经空了，明显是治疗部盛放特殊药品的规格，但却还没有打上任何标签。

    本来奄奄息动不动的男人突然把手从胸口伸了出来，整张寄生网都被他生拉硬拽地拖了出来，他的胸口被那东西扒掉了皮，露出森森的白骨和隐约的内脏，然而路易表情镇定，似乎点也没觉得疼。

    “总不会是我们。”他说着，猛地把寄生网扔在了史高勒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拾起了他的佩剑，狠狠地刺了过去。

    史高勒硬是用身体接了他剑：“蝙蝠草茎？好……好好，我就说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力你是绝对压不住的查尔斯?古德——可是孩子，你想用这种佩剑就把我怎么样么？”

    “啪”声，路易手里拿着的佩剑硬是折了。

    路易忽地后退，两把其他的剑却同时从两个方向挥向史高勒，粗细，个极亮，个极暗。

    “那么我这把呢？”卡洛斯的形象非常狼狈，外套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件漏了三处的衬衫，勉强挂在身上凑合遮体，他击不中后，连停顿也没有地，就追了过去，“弗拉瑞特家的重剑，你觉得怎么样呢？你这个不知道是帕若拉还是史高勒的杂种货！”

    与此同时，伽尔及时地撤出了自己的剑，以免跟卡洛斯那锐不可当的攻击撞到起。

    他拦腰抱住了路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阿尔迅速走过来，扒开路易胸口的衣服。

    硬被拽出去的寄生网在那里留下了个洞穿了他的前胸后背的大窟窿。

    路易故作轻松地问：“阁下帮我看看，心脏还在跳么？”

    “怎么样？”伽尔急促地问。

    阿尔掩上他的衣服，沉默着摇摇头。

    伽尔的心沉了下去。

    路易却笑了，这个克制的男人，他好像辈子也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

    终于被那些发疯的法阵放过、此时才赶来的艾美的脚步就这样停在了距离他们三四米的地方，好像再也不敢往前点。

    “蝙蝠草茎是好东西——没想到我这辈子第次和别人起贪污公共财产，居然就帮上了这么大的个忙。”路易说了这句话，然后转头望向阿尔，“阁下，史高勒先生说的话是真的么？”

    阿尔看着他的眼睛，好会，才点了点头：“据我判断，恐怕是的。”

    路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可笑，我们没有死在绝影山，却死在了圣殿。”路易说，他知道古德先生就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可是这个勇敢地从自己的心上把寄生网撕下来的男人，此时却没有看对方眼的勇气，“我不明白……我恐怕直到死都很困惑，我觉得……很失望。”

    他的身体突然抽动了下，生命已经走向了枯竭，蝙蝠草茎液的作用正在飞快地流失，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冷，因为失血过而不自觉地抽搐着……依然不疼，只是慢慢地有些疲惫。

    路易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接近死亡。

    艾美突然如梦方醒地扑了过来，把推开伽尔，死死地把路易抱在怀里：“不……不路易，你还没有回答过我的话……我有办法，我定有办法！我是最好的治疗师，我有办法！”

    “艾……”伽尔担心地看了他眼，想去拉他把，手却被艾美用力地拍下。

    路易抬起手，却看见满手的血污，又讪讪地缩了回去，他看着艾美，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下，闭上眼睛，疲倦至极地靠在艾美的怀里。

    艾美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把什么东西含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凶狠地掰开路易的下巴，硬是给他喂了进去。

    那些药粉很快被路易呛出来的血沫冲掉，艾美次接次锲而不舍地喂着，绝望地亲吻着怀里的男人。

    “咽下去！咽下去啊求求你了……求你了！”

    伽尔扭过头去——即使咽下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当蝙蝠草茎的作用退去，没有心，人是不能这样活下来的。

    利器划过人体的声音响起，卡洛斯利落地剑腰斩了史高勒，而就在史高勒的身体分成两半飞出去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响起了钟声，在整个地宫里回荡。

    “亚朵拉特的……丧钟声。”古德先生喃喃地说。

    不辨男女的尖锐的大笑声响起，应和着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无数僵直的脚步声响起，倒下的尸体个个直立，如同牵了线的人偶样，血肉模糊的身体渐渐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活着的人们面对着他们曾经的朋友、同事以及恋人，第反应竟然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

    这些死人渐渐凝结在了起，形成了个巨大的身体，身上长着无数张脸，走过的地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