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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敏感起来,年以后,就这样在人来人往的街边语中的,毫不留情。
卡洛斯眼睛黯,轻轻地把自己的手从阿尔手里挣脱出来:“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制造了好麻烦,对不起。”
可是阿尔紧随其后再次紧紧地把他抓住。
“我那时候年纪小……”他用了和卡洛斯完全样的句式,随后话音止住,猛地抬起头,看着卡洛斯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确实应该抱歉,你为什么要在我那么年轻、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把感情塞给我,又让我在才刚意识到的时候,就轻易失去?”
“你离开圣殿的那天晚上,我整夜都没睡。我在门上用指甲就着血刻下了你的名字,鼓起我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才在最后刻,终于想要出去找你,找莫卡洛斯老师,可是他派人打晕了我,并教给了我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课——有些机会是稍纵即逝的,没了就是没了,胆小鬼辈子都只能做个可悲的可怜虫,因为他连自己要迈哪条腿都要犹豫再三!”
“好了……”卡洛斯低声说。
“闭嘴!我还没说完!”阿尔低吼,“你觉得卡洛斯?弗拉瑞特死于十六岁那年的夏天,那我呢?我从那之后,每天入睡的时候做着关于你的梦,每天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幻觉,我还有别的办法,只要我足够强大,总有天还能挽回你,可是十年以后我真的足够强大了,你回来却不是为了我,你甚至……你甚至当着我的面再次消失!”
“够了,”卡洛斯突然伸手勾住他,把阿尔拉了个踉跄,然后双手拢住他的肩膀,在他的嘴角上落下细碎的亲吻,“够了,别再说了。”
“是你把我的人生硬给切成了两半——而现在,你怀疑我做的切,只是为了安慰你补偿你?”阿尔冷笑了声,他抬手掐住卡洛斯的脖子,阴测测地说,“我恨不得让你去死。”
卡洛斯并没有躲闪,他低低地说:“对不起。”
阿尔的表情变化了好几次,压抑地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最后终于软化下来,慢慢放开了卡洛斯被他掐出了个印子的颈子,带着些委屈地小声说:“叫我里奥。”
没有醉酒,没有逼迫,没有精心算计,只是想让你……再次用那种亲昵的语气,叫声我的名字,好让我知道,我并没有被遗忘、被抛弃。
而你还在这里。
卡洛斯叹了口气,搂住他的腰。
“里奥,”他说,“我很抱歉。”
71、第七十章 香芒小镇
时间会让切清晰的感情变得模糊起来,所以在久别重逢的时候才有近乡情怯。
因为久远到好细枝末节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唯有当年最刻骨的喜怒哀乐,还毫无逻辑、毫无关联地扭曲在起,滚来滚去打成个节,让人几乎分不出自己是爱是恨,那些历史遗留问题复杂得就像锅成分不明的隔夜饭。
笔难写。
比如它让曾经敷衍着不肯施舍点感情的孤独少年变得满腔执念,比如它让曾经固执着死缠烂打的坏小子变得迷茫困惑。
传说世界上第等的人才可以“杀伐决断”,可是有时候,不带杀伐的决断才是最艰难的——因为这里头没有正确答案,甚至没有个评判标准。
“重新开始”并不只是个词那么简单。
但或许可以试试。
毕竟……付出感情是件那么累人的事,以至于在回首当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切的回忆、憎恨和欢喜都给了这么个人,哪怕想要换个人爱下,都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
真正掏心挖肺、毫无保留的爱情,也许辈子只有次机会能碰到。
阿尔骤然变得粘人起来,他仿佛对卡洛斯在街头说的那几句话耿耿于怀得不行,回去的路上直缠着卡洛斯的手——这当然并不是件很浪漫的事,萨拉州近海,水汽充足,本来就闷热,此时夏末秋初余暑未消,很快,两个人的手掌就汗哒哒地黏在了起。
可是卡洛斯几次想抽出来擦擦手,都招来了阿尔大的手劲以及凶狠的瞪视。
“但是你不觉得难受么?”卡洛斯终于忍不住,顶着出租车司机后视镜里奇怪的视线问。
阿尔干脆地说:“不。”
卡洛斯:“我不会跳车的。”
阿尔不吱声,不过他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干得出来”。
卡洛斯叹了口气:“另外我觉得有点热。”
阿尔看了他眼,敲了敲出租车司机的后座:“您能让车里的温度低点么?”
无辜被挑刺的司机先生扫了眼已经拧到最大的空调,没好气地透过后视镜对他建议说:“下回您可以选择个带滚轮的冰箱坐回去。”
“其实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卡洛斯耸耸肩。
阿尔看了他眼,绷得发紧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最后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好像冰层破裂,流出春天开冻后的第缕流水似的。
这使得他纵容卡洛斯小心地掰开了自己的手,抱怨着在裤子上蹭掉上面沾着的汗。
日子还很长,他对自己说着,靠在另边的车窗上,侧头看着卡洛斯,感觉就像是终于抓住了牵着飘在空中的风筝的那根线。
个袖子上绣着竖琴标志的圣殿学者专门在门口等着他们两个,表情似乎有些焦急,在看清了出租车里面坐的人之后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阿尔问。
“阁下,我们找到了块碧羽,进行第二次检验的时候,发现波长不知道为什么又难以匹配了。”头发花白的学者急匆匆地带着他们穿过前殿的员工通道,“虽然没能匹配,但八音盒第次在别的时间发出了歌声。”
卡洛斯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而过,他脚步顿。
阿尔立刻好像脑后勺上长了眼睛样,立刻也跟着停了下来。
卡洛斯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哼出了段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都没听明白的曲调。
“……”乱入的学者先生莫名其妙地问,“那是什么?”
是哪个有着重口味的欣赏水平的种族编的歌?
“嗯……”完全听不出来什么的阿尔也只能通过逻辑进行推断,试探着问,“所以这是八音盒里的曲子么?”
“从深海里、从高山下、从每条岩石的缝隙里飞来的翠鸟,”卡洛斯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