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顾你，累死了。”阿尔低低地抱怨了句，大喇喇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卡洛斯就这个事严肃地思考了两秒钟，终于后知后觉地炸毛了：“你自己的房间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占领了么？先生，请你出去。”

    “怎么？”阿尔眼含笑意地瞥了他眼，“你怕我？”

    卡洛斯：“……”

    “放心，我不会趁这时候对你做什么的。”阿尔说，“快睡，明天去圣殿，你已经在床上赖了三天了，还有好事等着呢。”

    卡洛斯：“……”

    阿尔习惯性地抬起手，去关床头的灯。

    “嘿，别碰那个！”卡洛斯皱眉阻止。

    阿尔耸耸肩，缩回手，随口说：“好吧，什么时候养成这种小孩的毛病了？”

    卡洛斯沉默了会，低声说：“莎朗喜欢。”

    阿尔的表情顿时僵。

    良久，他才声音微有些沙哑地说：“你故意刺我？”

    卡洛斯：“你可以不听。”

    阿尔突然翻起身，猛地用虎口卡住了卡洛斯的脖子，猝不及防地把他按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卡洛斯本来就头晕眼花，被他卡得呼吸都顿了下。

    “你只要醒着，除了惹我生气，就没别的事了好做了么？”阿尔沉下脸来，“听着，我讨厌那个名字。”

    卡洛斯剧烈地挣动了下，关节被成年男子的重量压制住，被禁锢的脖颈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我妻子的名字，你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死了。”阿尔冷酷地说，“她已经死了千年了，我打赌你连她的坟墓都找不到。另外你给了她什么？史密斯这个虚假的姓氏么？然后告诉她你是个流浪的铁匠？哈！真是让人感动的爱情。”

    卡洛斯很想给他下，可是被压制住了，客观条件不允许，于是决定退而求其次，采取语言冷暴力——可见他身上所有的部件活动顺序是这样的，先动手，再动口，最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大约会动动脑子。

    “她不介意我叫什么，也不介意我是干什么的，我这个人能给她的东西，比切都重要。”

    “杂交出来的花，野外的星空，草和树枝编的小玩意，甚至远处带回来的廉价的香料……所有、所有你觉得是垃圾，为其嗤之以鼻的东西，都能让她幸福得要命。我为什么不能是个铁匠？即使我打出来的锅是漏的，她也心甘情愿地把它当成个装饰品摆在家……啊！”

    阿尔的回答是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卡洛斯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要咬断自己的喉咙。

    不知过了久，阿尔才慢慢地松开牙齿，恋恋不舍地在卡洛斯脖子上轻轻舔了下，唇齿间全是血腥味。

    “我有时候想，”他贴在卡洛斯耳边说，“咬死你，你就会永远安安静静地像睡着了那样，老实地待在我怀里了，不会再气我，也不会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卡洛斯却不出声了，他有些吃力地扭过脖子，借着昏暗的床头灯，看着痴迷地盯着他脖子上伤口的阿尔。

    仿佛总是闪闪发光的绿眼睛蒙上了层薄雾，那眼神沉郁得近乎悲伤。

    “我已经等了你千年了，”阿尔说，“即使你已经不爱我了，可你说过你并不怪我的，难道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么？”

    卡洛斯言不发。

    “难道你心里恨我恨得连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么？”阿尔的尾音颤抖起来，“从人类在这个荒凉的大地上立足到现在，总共才有几个千年呢？”

    卡洛斯轻轻颤动了下。

    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久，阿尔才叹了口气，放开了卡洛斯，从床头翻出棉签和纱布，清理了卡洛斯脖子上的血痕。

    然后直乖乖躺着不动的卡洛斯终于如愿以偿的给了他拳。

    阿尔不躲不闪，硬生生地受下来，然后他抹掉嘴角的血沫，颇有些勉强地笑了下：“打得好，还要再来下么？”

    卡洛斯终于先步移开了目光，声不吭地背对着他躺下。

    阿尔抬起手，轻轻地替他压好被角：“晚安，亲爱的。”

    床头灯仍然亮着，尽管灯光昏暗，却依然让阿尔有些不适，他深吸口气，闭上眼睛，降低自己呼吸的频率，想给自己讲个……关于两个孩子磕磕绊绊地长大，经历了无数分分合合，最后终于永远在起的故事。

    以期望梦到那样的事。

    64、第六十四章 旧事新时

    卡洛斯在晨曦中醒过来，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

    他感觉自己做了场累人的梦，偏头却看到了阿尔。他睡着了以后那么安静，规矩得简直和醒着的时候别无二致，绝对不会动手动脚，甚至宿下去，连被子都不乱，好像还维持着刚躺下去的那个姿势。

    卡洛斯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抱着被子发了会呆，再次低头看了看阿尔——注意到他的嘴角裂开了条口子，下巴上还有块显得越发严重的淤青。

    卡洛斯愣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小心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了下被他自己打出来的淤青，心想，昨天晚上真是不清醒，激动，下手重了。

    他不想打扰阿尔，打算越过他去用洗把脸，却在刚动的时候就被把攥住了手腕。

    阿尔的手指瞬间爆发出让人惧怕的力量，死死地捏住卡洛斯没来得及撤走的手腕，然后半睁开眼睛，还会，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放开他，低低地说：“抱歉。”

    卡洛斯扫了他眼，然后在床头柜里面翻了翻，从角落里找了管药膏丢给他。

    阿尔接住，垂下眼，露出个有些扭曲的笑容：“现在能和我好好说说话么？”

    卡洛斯拉开窗帘，靠在窗边，双手抱在胸前，点了点头：“你说。”

    “今天你得和我回圣殿趟。”阿尔觑着他的神色，慎重地挑选了这么个话题，直接跳过了头天晚上那段不愉快的部分。

    卡洛斯轻轻地碰他嘴角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立刻就明白了对方都动摇，阿尔知道，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只要条缝隙，条缝隙的机会，他就有把握蚕食鲸吞地得到自己想要的。

    卡洛斯呆了下，好像没想到他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