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还剑劈开了两层界，用自己的精神力强行反噬界主，所以现在应该特别难过，头晕目眩，还特别想吐吧？”

    阿尔没有否认，他的脸色的确还很难看，艾美叹了口气，从桌子下面抽出排药片，远远地丢给他：“止吐的，吃四片，有点催眠效果，吃完睡觉，天塌下来也有那家伙顶着呢，他个活人恬不知耻地在亚朵拉特墓园吃了几千年供奉了，也该他做点贡献了。”

    阿尔默默地把药接过来吃了，如果不是不让人随便碰，他可以算是个模范病人了。

    “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很恶心。”艾美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没话找话说，“为什么你对我没反应？”

    “我不是大部分人。”阿尔说，他连说话都不肯费力气，音量低得简直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随手拿起床头的份杂志翻起来，等待药片发挥作用。

    “哦是的，好吧——当然，”艾美笑起来，“您可是那种走在路上随便扫别人眼，都要让别人觉得这是恩赐的大人物嘛，不如您给我签个名怎么样？用花哨点的字体，然后我把它拿去让人做个旧，就可以靠它养老了。”

    阿尔把他当空气忽略了。

    艾美无趣地玩了会自己的手指，又问：“喂，我说，你真的喜欢卡洛斯么？”

    阿尔的目光从杂志上抬起来，笔直地把柔弱的治疗师钉在了沙发上。

    艾美干巴巴地说：“问问也不行么？”

    “不是你该问的。”阿尔收回目光。

    “好奇啊！千古谜题啊！历史学家争论研究了好几百年呢，大主教，你好歹也是个名人，难道不知道名人都是没有隐私的吗？名人的隐私就是狗仔队用来炒作的好嘛？连这种温和的私人采访都要禁止，你不知道民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么？”

    阿尔：“……”

    “看什么看，”艾美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我问了，怎么样？你要强/奸我么？”

    这个重磅炸弹终于对安稳如山的前大主教造成了定程度的震撼，他的眼角看起来抽搐了下，沉默了好会，才避重就轻地说：“只要你不瞎，就应该能看得出来。”

    “我大概没能看出来。”艾美遗憾耸耸肩，这女装的男人目光突然锐利起来，他挑起眉，字顿地说，“在我看来，你爱自己还要些，就好像你喜欢这个叫‘卡洛斯?弗拉瑞特’的小玩意，就想把它没完没了地扣在身边，死活不论。”

    这次阿尔连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地问：“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伯格治疗师？”

    艾美的笑容有些勉强，但还是坚持说出了那句恶心人的话：“天哪，难道这次是先/奸后杀？如果是反过来就太重口味了！”

    屋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好几度，艾美虽然明知道作为圣殿的老老老老老前辈，阿尔不大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却仍然忍不住感到阵战栗，他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但他反而越发忍不住想说话，艾美仿佛就是这种类型的人，越是挤压就越是反抗，即使整个社会都觉得他应该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心里喜欢当女人，就定要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很恶心，也自得其乐。

    “你不觉得很可悲么？”艾美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个人再怎么爱别人，也超不过他爱自己的程度，再喜欢的，也只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占有他，说到底只是自己不甘寂寞吧？”

    阿尔表情淡淡地评价说：“不可理喻——如果这是千年前，伯格先生，我担保你不会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当然，当然，我只是个普通人，”艾美说，冲他抛了个不成功的、活像抽筋样的媚眼，“就算让我再活千年，也不会被载入史册，最擅长的事就是自作聪明。不过容我自作聪明地提醒伟大的阿尔大主教句，你再怎么努力又怎么样呢？还是为了自己达到目的罢了，连我这种小人物都看得出来，你说那位……看起来迷迷糊糊，其实精明得很的先生会不明白么？”

    阿尔目光凝了下，眉尖似乎轻轻地抬了点。

    艾美捂住脸笑起来：“所以说嘛，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谁相信这个，谁就是可怜虫。”

    阿尔略薄的眼睑半垂下来，这使得他方才的冷厉瞬间都柔和了下来，他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良久沉默，直到艾美以为他已经在晕眩和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阿尔才用那种惯常的、轻柔得过分的声调开口：“也许你是对的。”

    艾美吃了惊。

    “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大概不明白。”阿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就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稍微拨动，就会发出古老陈年的乐声，“即使分离、争吵、生疏十年，我们也能起走过最黑暗的时刻，你无法想象我们曾经共同承担的压力，共同罹患的灾难——所以现在……大概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也许我是弄错了点什么。”阿尔近乎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句总结。

    这疯婆娘样的治疗师努力眨了眨那副长得扇风的假睫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说的几句话居然好像给了对方某种灵感。

    “出了什么事？”他有苦在心难开口地想，“难道我影响了他的战略部署？万卡洛斯高地沦陷，我会不会被友军干掉？”

    这太可怕了！

    阿尔闭上眼睛，语气有些含混不清地问：“他们去哪了？”

    “呃……”艾美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杰莱瑞郡的某个地方，我大概听卡洛斯提到了什么宝石山和死亡谷。”

    阿尔的眼睛睁开条缝，然后他轻轻地皱了皱眉：“临近死亡谷的宝石山？难道是克莱斯托神殿？”

    “嗯？什么？”

    阿尔想了想，把杂志丢在边，躺了下来：“既然道格拉斯杀了我们的人，就不再是盟友，卡洛斯会处理——我现在需要休息，没有紧急情况别吵我。”

    艾美：“……”

    您也太放心了吧先生？

    克莱斯托神殿神秘如同传说。

    千年足以沧海桑田，曾经卡洛斯步步穿越的死亡谷，走过的宝石山，现在都已经面目全非，他看着杰莱瑞郡那些极其相似的高楼大厦，和长得几乎模样的忙碌的路口，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人类怎么了？用了千年的时间终于把世界上的每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