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

    “金边？哦是的，我听说金子做的东西不会被大火烧坏，所以……”

    “难道是……哦，天哪！”

    如果不是阿尔心理素质好，他现在应该面色铁青、浑身发抖——他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回来急急忙忙地处理衣服，消除痕迹过程中，卡洛斯的金章还从旧衣服里掉出来了次，他却从始至终没看见自己的那枚。

    圣殿里包括他们在内，总共有七个金章，要命的是，每枚金章上都刻有主人的名字。

    阿尔心里甚至忍不住开始祈祷：但愿那火邪门点，但愿圣殿的金章质量不要那么好……哦，好吧，大主教看过来了。

    看吧，都说了平时毫不虔诚，临时抱神脚是不管用的。

    莫卡洛斯大主教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即使他本人的身体情况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默不作声地看了阿尔眼，像是把锥子敲进了阿尔的心脏里。

    冷静点……阿尔对自己说，然后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假装慢半拍才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非常恰到好处地皱了下眉，适时地露出点迷茫，然后像往常样沉稳镇定地在那，正人君子的模样好像完全没他什么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衣已经全部湿透了。

    终于，大主教移开视线，专注地看着手心上的那枚金章，很不幸，圣殿的金章质量非常过关，上面的字个也不漏全在——“里奥?阿尔，授等金章”。

    莫卡洛斯大主教冲穆特夫人点点头，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去，下刻就有人示意所有的金章跟上，阿尔终于忍不住看了卡洛斯眼，却发现他正迟钝地观察着大火过后的废墟，表情轻快得活像个火灾现场观光团的。

    在大主教办公室，莫卡洛斯大主教把除了阿尔之外的每个人都叫进去说了话，卡洛斯可有可无地走了个过场，无非是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没有偏离“剧本”的意思——卡洛斯知道，旦他打乱了回忆，以那家伙的入戏程度，说不定就真的出不来了。

    要是堂堂个大主教被影子魔玩死，那可真是笑话了。

    反正……这些也只是过去的事而已。

    他看着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的莫卡洛斯老师的脸，有些唏嘘——这是他人生路上的第个导师，历史上或许没有什么耀眼的功勋，甚至本人的人品也有待商榷，而且与其说他是个战士，倒不如说他是个政客。

    在圣殿无数光辉的历史下，他生得不起眼，死得也有些可笑——因为场没估计好的作秀，把自己搭进去了。

    可是水至清无鱼，这个道理，十来岁的卡洛斯不明白，现在他却已经不再天真了。

    圣殿始终是众矢之的——卡洛斯看着莫卡洛斯说话的时候牵动的脸上深刻的皱纹，忍不住在临出来之前轻轻地问：“老师身体怎么样了？不要太累了。”

    大主教有些诧异地看了他眼，反问说：“你怎么突然懂事了？”

    卡洛斯想笑笑，却发现嘴角有些僵硬。

    只有少年才会觉得大人那套不可理喻，才会觉得祭司拉尔德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觉得莫卡洛斯老师肮脏得让自己最后个偶像轰然倒塌，直到……

    他不可避免地长大了，也变成了个讨人厌的大人。

    大主教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去吧。”

    阿尔是最后个被叫进来的人，他甚至没找到机会和卡洛斯串供，手心全是汗，他在门口偷偷地抹去了，像往常样挺直腰杆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说：“老师。”

    莫卡洛斯冷冷地看着他：“昨天晚上你去了什么地方？说实话！”

    阿尔愣，故作不解地皱皱眉：“您这是……怀疑我？”

    大主教把个盒子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

    阿尔在心里对自己连说了两声“冷静”，没有立刻去捡，反而露出个疑惑的表情，先看了大主教眼，而后才“不明所以”地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盒子。迷惑的表情拿捏到看到盒子里的金章中间那行属于他的字迹为止，转为极度的震惊。

    “这……”

    震惊不能太过，否则就假了，阿尔知道自己平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像是有那么两三秒种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甚至下意识地伸手向自己怀里探去，然而这个动作做了半，又收了回来，“勉强”镇定下来，故意压低声音，掩住声线里的嘶哑：“这不可能，老师，有人陷害我！”

    “我再问遍，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莫卡洛斯压低声音，字顿地说。

    怎么回答？

    情况有变，显然事先和卡洛斯打过招呼的那个说法现在看起来不是很理想，问题卡洛斯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等等！

    大主教为什么把所有金章都叫来了？是走过场么？

    阿尔心思转得飞快，心里默默地盘算：“对……如果真的是我干的，东西是我不小心掉的，那么没必要召唤所有金章，如果不是我，有人用这个章陷害我，那么所有人……不止金章，全都有嫌疑，所以很可能是因为刚才已经有人看到了这个章，大主教为了不找我单独说话，以防影响不好，才叫了这些人起掩人耳目。”

    该怎么办……

    电光石火间，阿尔做出了个非常模棱两可的反应，他眼珠迅速地飘转了下，扫了大主教眼，然后紧紧地抿住了嘴唇皱起眉：“我……个人在房间里……”

    声音到此陡然止住，随后他游移的目光重新坚定起来，眼圈甚至发红地看着大主教：“我知道我没办法证明，但是请您相信我，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反应是有道理的，阿尔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如果大主教还想掩人耳目，没把自己直接在广场上拎出来，说明他还是相信着自己的。

    如果卡洛斯说昨天晚上他是个人，那么好，这个说法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卡洛斯不巧看见了那个金章，从而临时发挥说两个人在起，那么鉴于莫卡洛斯老师直反对他们的恋情，这个下意识的小谎言也有道理。

    果然，大主教脸色阴晴不定地看了他阵，忽然叹息声，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有些无力地说：“我知道了，里奥，我对你期望很大，年轻的时候那些事我们都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能有分寸，不要让我失望，作为个老家伙，我希望你以后能正正当当地娶个妻子，不要……总之你好自为之，我希望你能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