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溜地想：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我。

    这天晚上，他猫着腰，偷偷地潜入了大主教莫卡洛斯先生养伤的地方。

    血统问题直是阿尔的块逆鳞，从来不允许别人提起，所以卡洛斯就连试探也非常隐晦，并且从对方的反应里得知，阿尔的秘密没有主动泄露给大主教。

    但……他毕竟是大主教捡回来养大的，卡洛斯怀疑自己那个精明过头的老师其实是知道这件事的。

    假设大主教是知情的，而他在唐格思古堡意外受伤，回来以后精神直不好……听说不光是圣殿内部，连周围几个国家的领主都直在关心下任权杖主人的情况，阿尔显然是热门候选人之……那么关于他血统问题这么严重的事，他会和谁商量？

    交尾草的花粉黑市直有交易，但是滥竽充数的假货，献祭——特别是斯旺普之花这种危险的献祭仪式，点点的错误都是致命的，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卡洛斯不相信他敢去黑市上买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再说那些唯利是图的小贩们嘴也不严，非常容易被有心人注意到，那么……

    卡洛斯的绿眼睛里闪过抹十分不符合他年龄的幽深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治疗所修养处院子里的植物——以阿尔那么小心谨慎的人，那个秘密不大可能是他自己泄露出去的，这么看来，从大主教那里流出去的可能性最大，而老师他向来很疼爱这个学生，假设真的是他，那么“知情人”非要德高望重，并且十分得到他的信任。

    执剑祭司拉尔德先生，首席治疗师穆特女士，还有……大主教本人。

    就在卡洛斯准备潜进去的时候，双手突然从黑暗里伸出来，手捂住他的嘴，手箍住他的腰，猛地把他拉到边。

    卡洛斯怀疑人怀疑到自己老师头上，精神正紧张，当场差点炸毛，连重剑都拔出了半，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嘘，是我！”

    阿尔把他那头金发藏在兜帽里，只露出个尖削的下巴。

    卡洛斯卡在胸口里的半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心跳却难以平复，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

    “你又干什么？”阿尔阴沉着脸反问。

    “……”卡洛斯沉默了秒钟，“我出来散步。”

    “猫着腰散步？真有你的。”阿尔白了他眼，“别狡辩，你这个连说句瞎话也编不圆的白痴，就算我当时头晕得厉害也看得出你隐瞒了什么。”

    我他妈的是为了谁？卡洛斯的少爷脾气被他激了起来，当时露出个吊儿郎当的冷笑：“我还就隐瞒了。”

    你能把我怎么样？咬我么？

    阿尔脸上惨不忍睹的表情闪而过：“行了，麻烦你别急着证明我说你是白痴的那个结论——你明明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故意建议我去找老师，是为了试探我……那件事他知道不知道？好现在你知道答案了，我确实直隐瞒他。但是你仍然怀疑我没能瞒过去，所以大半夜地爬到老师的窗户底下做贼——于是我背上的东西应该和我的……我的血统有关系，看你的表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能是某种不好的异变，但真是异变的话，现在你应该在六区图书馆，而不是在老师的窗户底下，那么我猜应该是某些人为动的手脚——诅咒？可能性不大，说真的我死了就只对你最有好处……那么只有献祭了。”

    卡洛斯张开嘴又闭上，跟阿尔大眼瞪小眼半晌，才终于低声咆哮出来：“什么叫你死了就只对我最有好处？”

    阿尔揉了揉额头：“那不是重点——我是说……”

    “抱歉我觉得那才是重点。”卡洛斯往后退了步，双手抱在胸前，绷着脸看着他，连讥带讽地说，“啊哈，我真是管闲事，这种小问题交给聪明绝顶的阿尔先生，简直是眨眼就能解决的。”

    “行了少爷，麻烦你注意场合，收收你那坏脾气好不好？”

    “那可不容易，谁让我天生就是个少爷？”

    “卡洛斯！”

    然后这俩青少年大眼瞪小眼片刻，终于阿尔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我失言了。”

    “这么勉强？”卡洛斯挑挑眉。

    即使被兜帽遮着，阿尔的青筋也快爆起来了，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揍这个小混蛋顿：“你还想怎么样？”

    “这里。”卡洛斯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微微抬起阿尔的下巴，登徒子似的蹭了蹭，“嗯？”

    阿尔看起来脸震惊：“你要我为这种屁大的事出卖色相？”

    卡洛斯看起来震惊：“哦天哪！我听到了什么？英明神武的阿尔先生竟然开了玩笑？我是马上就要见到上帝了么？正在回光返照？”

    阿尔把拎过他的领子，咕嘟了句“混蛋”，然后吻上了混蛋的嘴唇。霏31凡3l論3i壇

    他不知道是不是受背后那个东西影响，亲吻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心里那种悲伤的甜蜜再次蔓延而出，把他整个人淹没在里面，连本来触即放的吻慢慢变了味道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卡洛斯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在他耳边坏笑着说：“硬得也太快了，我说你也别太投入了宝贝——我们得先去把正事查清楚，忍耐忍耐下。”

    阿尔磨了磨牙：“在你说这话的时候，能麻烦你那只无耻的爪子从我屁、股、上、移、驾、么？”

    卡洛斯看起来非常遗憾地收回了手：“我帮你解决这事，你得卖身给我才公平。”

    “如果你在下面的话。”

    两个人同时看了对方眼，各自露出个略带青涩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卡洛斯：你在做什么梦呢？

    阿尔：少得意了小处男。

    “爬墙进去，我们需要大主教养伤期间的起居记录，特别是他见过什么人。”卡洛斯压低声音说。

    阿尔不置可否，深深地感觉这真是他辈子做过的最猥琐的事。

    值班的治疗师大概已经睡着了，卡洛斯用最轻最简单的说法和这个半路“非要搀和进来的家伙”解释了斯旺普之花是个什么东西，然后他们俩小贼样地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值班治疗师室。

    卡洛斯从身上摸出个破破烂烂的羊皮纸包，放在手心里，对着窗户吹进了治疗师的办公室，对阿尔做了个手势，两个人起蹲在门口等着。

    不到会的功夫，里面就传来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卡洛斯眯起眼睛呲牙乐，起来要往里走，被阿尔把抓住：“那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