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扭过脸去，口干舌燥。

    这地方确实是水气太，太闷热了！

    “干什么，你突然发现我很迷人是么？”卡洛斯跳进池子里向他游过来，从这句话开始，终于又恢复了他的自然风格。

    阿尔不自在地往旁边躲了下……为什么要躲？因为他发现自己有种想扑过去，把对方按在池边的石头上狠狠地占有的冲动。

    在某方面还是纯洁少年的阿尔，被这种突如其来、犹如天外来客般神秘的想法给吓坏了，特别是它还没完没了地在大脑里循环，简直像有个坏巫婆不停地在他耳边念叨诅咒，唆使他去做……嗯，坏事样。

    卡洛斯把自己浸在池子里，只露出个头，舒服地叹了口气，不在意地看了阿尔眼，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其他的话题——在他看来，这样的阿尔算不上反常，反正他平时就很“容易害羞”。

    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玩意，反正阿尔是个字都没听进去，只会机械地点头摇头——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和自己心里那个不和谐的声音拉锯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水蒸得头晕，阿尔觉得自己心里那股奇怪的躁动越来越难以压抑，那种叫他措手不及的欲/望里还掺杂着股说不出的悲意，好像轮回百代，兜兜转转，直到千秋万岁，才幡然悔悟——自己已经丢了最重要。

    他觉得身体里伸出了只手，顺着池子里水流的方向徒然地张开，想要抓住那些看不见、听不见、已经不复存在的东西……然而他们走得那么快，浮光掠影样匆忙而过，好像从来都是假戏真做的场错觉。

    这操纵着他伸出手，把攥住卡洛斯的胳膊，没轻没重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你你……你不要突然这么热情啊，好歹提前说声，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卡洛斯结结巴巴地说，下意识地轻推了他下，可是伸手碰就是片滚烫的皮肤，他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样慌忙弹开——这个喜欢口头调戏以及精神优胜的臭小子也终于知道尴尬了。

    都是男孩子，从小起长大，虽然……起洗澡不是第次，但是在这么大的个池子里隔着水汽聊几句天，和赤/裸地贴在起，它毕竟是不样的。

    阿尔仿佛急切地想证明什么，他几乎有点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嘴唇滚烫，莽撞地撬开卡洛斯的嘴唇，甚至有些粗暴，卡洛斯先是懵了会，随后顺水推船地伸手捧住阿尔的头，不慌不忙地回应起他来。

    黏答答地贴在起的胸口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心跳的声音，最初的尴尬过后，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昏了头，青春期的躁动触即发。

    可是忽然，有什么东西划进了卡洛斯嘴里，咸咸的，有点涩，这惊醒了他，卡洛斯率先撤出这个吻，这才发现阿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我……是我咬到你舌头了？”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阿尔的眼泪，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经大脑地傻乎乎地冒出这么句。

    阿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好哭的……事实上自打他懂事以来，就再也没哭过了，他错愕地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眼泪却完全止不住，他透过模糊片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卡洛斯，莫名地产生了某种“错觉”。

    就好像他和这个人之间已经有过次生离死别。

    就好像这个触手可及的人随时会永远地消失，为了换对方在自己面前再出现次，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运气样。

    阿尔当然知道这个想法简直莫名其妙，但他就是无法克制，仿佛……那是真的样。

    卡洛斯终于回过神来，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下阿尔的脸色，然后轻缓地搂过他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说：“我知道你定很为难，也不要突然哭嘛……”

    为什么他很为难？

    卡洛斯皱皱眉，似乎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句话，不过他很快释怀——反正只是随口说出来的安慰人的话。

    “都吓死我了，有什么事是连我也不能说么？”卡洛斯用手指轻轻地缠着他的头发，“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总会在你这边的。”

    “即使我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阿尔情不自禁地问，他就是感觉有那么件事发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做过。

    这个问法似乎让卡洛斯有些不舒服，他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然而看到对方期冀的表情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什么自己心里会不舒服，就先心软了：“考验我的忠诚程度么亲爱的？我可以为了你做任何事，要知道每个弗拉瑞特，辈子都只忠于个……”

    这句话就像是道闪电，同时贯穿了两个人的心脏，卡洛斯猛地放开阿尔，往后退了大步，睁大了翡翠样的眼睛：“我刚才……说了什么？”

    阿尔却突然感觉到胸腔阵尖锐的疼痛，他慌忙用手在空中抓，勉强抓住了池边的石头，视野却飞快地暗了下去，意识朦胧间，仿佛也有这么个人，在这种让人窒息的黑暗里，用种平静而冰冷的语气说：“作为个弗拉瑞特，就算再混蛋，辈子也只忠于个人。”

    然后转身离开，毫不迟疑。

    接着，阿尔膝盖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池边，身上盖了件袍子，卡洛斯已经穿戴整齐，脸色非常凝重地坐在他旁边，见他醒来，异常严肃地按住他的肩膀问：“里奥，你后背上是什么东西？”

    “什么？”阿尔魂不守舍地问。

    “过来看。”卡洛斯扶着他，让他背对着池水坐下，示意他扭头去看水面的倒影，阿尔发现自己的肩胛骨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个类似胎记样的青黑痕迹，如同条藤蔓，从后肩往下延伸下去，要把他缠起来样。

    “这是什么？”阿尔皱紧眉，厌恶地问。

    其实那东西并不丑陋，甚至有种妖异的美感，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图案就是让他阵恶心，胃里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卡洛斯的手指划过他的后背，皱眉想了半天，最后说：“我……不大确定，好像是在哪见过，但不记得出处了……似乎是本介绍某种仪式的书？”

    他显得有些凉的手指让阿尔激灵了下，这提醒了他方才水池里发生的事，阿尔顿时有些尴尬地避开了卡洛斯的触碰，活动了下肩膀：“似乎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