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彻底把他拉进了梦境里：“卡尔！卡尔你在这里么？”

    梦里他变成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尽管在这个年代，有些孩子才刚刚初中毕业上高中，但是卡洛斯那个年纪的时候，却已经彻底从圣殿毕业，正式作为实习生，跟着导师出任务了。

    卡洛斯翻了个身，假装没听见。

    对方叫魂样没完没了：“卡尔！卡尔快出来！”

    卡洛斯终于不堪其扰地揉着眼从草地上坐起来，把脑袋上沾的草茎扑棱下去，低低地骂了声：“见鬼，这也能找到。”

    “桑吉斯老师在找你，他说……”

    “去你的，我才不替他给那帮走路都会摔跤的小崽子上课。”没等对方说完，卡洛斯就嘟囔了声，重新躺了回去，少年的脸还没有脱离稚气，偏偏装出副老气横秋的不屑模样，看起来又可爱又欠揍。

    “好吧，桑吉斯老师还说，下个月有次死亡谷地外围的围剿，本来实习生是不允许参加的，但是如果有推荐信的话，可以通融下，所以你……”

    这个脸上长着雀斑小青年显然很明白卡洛斯的软肋在哪里。

    少年卡洛斯二话不说从草地上爬起来，干脆利落地说：“我去！讲义在哪里？”

    桑吉斯老师教迪腐类型研究，这实在是门照本宣科的无聊课程，卡洛斯自己讲起来都昏昏欲睡，用了半堂课的时间，就把“混血迪腐”这讲懒懒散散地上了，并且毫无诚意地掀了掀眼皮，对底下不比他小少的“小崽子”们说：“还有问题么？”

    识相点最好都闭嘴，老子都快给饿成人干了。

    然而个不识相的少女高高地举起了手——哦，喜欢没完没了的书面作业和拿着各种蠢问题问东问西的优等生，每届都有些这么见鬼的学徒。

    少年爱答不理地点了点头：“嗯，杰斯小姐，什么事？”

    “您刚才讲了混血迪腐有不同类型的迪腐之间的混血，人类和迪腐的混血，那么如果是附身类型的迪腐所附身的人类和其他人生下的小孩，也算是混血么？”

    瞧，果然是个蠢问题——卡洛斯磨磨蹭蹭地收拾着教案，公式化地回答说：“迪腐和人类是两种不同的东西，所以它们生小崽的方式和人类也是不样的，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它们的生/殖倾向于是种能量的传承，无论是迪腐，还是附身，如果这点不变，答案就是肯定的，另外杰斯小姐——我想你没学好‘附身’那课，迪腐附身的那刹那，宿主人类就已经死了。”

    杰斯小姐脸微微红了，然而还是不依不饶地叫住了他：“请等等弗拉瑞特前辈！那么这种人类和迪腐的混血，到底是属于人类还是属于迪腐呢？”

    这问题倒是让卡洛斯脚步顿，他想了想，犹豫着说：“目前没有明确的定义——要知道迪腐和人类的混血，特别是附身迪腐和人类的混血，他们的外形和普通人类没有什么区别，并且极其稀有，绝大数都难以存活，而第凶手总是它们的人类母亲，老实说我个人从来个这样的混血，圣殿也没有把混血当做迪腐处理的先例。”

    “但它们总是存在的，对吗？”

    卡洛斯耸耸肩：“应该是吧，传说……”

    什么传说，他还没来得及展开话题，阿尔的导师就急匆匆地闯进楼道里，把抓住他的肩膀：“卡尔，你看见里奥了么？”

    卡洛斯眨眨眼，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今天不是轮到他出任务么？”

    “哈利告诉我他被只卡迪魔犬咬伤了，”男人因为匆忙而显得有些衣着凌乱，“见鬼，这小子死去哪里了？再任性也该知道分寸吧？”

    大家都知道，里奥?阿尔有个不好的习惯——或许是因为洁癖，他非常讨厌别人靠近他，尤其排斥切身体检查，能混过去就混过去。平时还算乖巧，旦遇到点小伤小病，就开始无理取闹，总是躲躲藏藏不愿意接受治疗，简直被全殿治疗师视为天敌。

    卡洛斯皱皱眉：“严重吗？”

    “卡迪咬口倒是无所谓，牙上没毒，净化水稍微洗洗，包扎下就行，不过哈利跟我说那畜生咬得很不是地方，破了根主要血管，回来的时候血都快把衣服染红了……喂，卡尔你去哪？”

    “找他！”卡洛斯把教案往他怀里塞，二话不说就往外跑去。

    他熟练地爬墙翻进了阿尔的寝室，没人，找了他平时喜欢个人躲着看书的地方——花园角落，后殿屋顶，甚至地宫密道，全都无所获。

    “怪了，到底去哪了？”

    终于，把整个圣殿翻过了圈的卡洛斯想起了个对阿尔而言非常私密的地方——他只在以前死追追不到人的时候，有次猥琐病发作，曾经偷偷跟踪过对方，无意中发现的。

    鉴于这个事实在做得不大光彩，不好说出口，所以至今，阿尔也不知道他知道那个地方。

    少年卡洛斯摸到了圣殿后面的花园里，那里有个水池，他在水池边，低头正好看见池边滴血，就知道阿尔十有八九是跑到这里来了，卡洛斯实在不明白阿尔这是个什么怪癖，边担心边生气——用治疗水洗洗伤口而已，肯定不如被卡迪魔犬口咬住的时候疼，有什么好躲的？分不清轻重么？

    他立刻毫不迟疑地念出他听过遍的特殊咒文——这或许是光明天赋带给他的礼物，凡是咒文，不管是不是他熟悉的语言，只要听过遍，他基本都能记住那些晦涩的发音，并且能完整的复述出来，半能次成功。

    然而这个他偷偷听阿尔说过的咒文却不样，卡洛斯十分相信自己的记忆，确定个音也没错，然而随着咒文到了尾声，他却觉得身体里浮起种他从未感受过的力量运行方式，像是血液全部倒流了样，胸口就像是有把刀子，来回地搅动着他的内脏，卡洛斯脸色白，差点没跪下。

    然而就在他差点念不下去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池水突然向两边分开，隐秘的石阶露了出来，底下却依然有薄薄的层水，没有阿尔念诵咒文后那种干净利落的效果。

    卡洛斯顾不上那么，他甚至感觉到嘴里有股腥甜的气味，像是内脏受伤了似的，反而越发担心起阿尔，没犹豫，就卷起裤腿就直接顺着石阶走到了池底，池水在他头顶上合拢，却没有落到他身上，从池底往上看，它们就像悬挂在那里的层薄膜样。

    好会，卡洛斯才适应了黑暗，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