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和监控范围研究了遍，最后难得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不错。”

    卡洛斯听了他的评论有些惊讶，颇有些好奇地蹭过去远远地瞄了眼，过了会，居然主动坐到了阿尔对面，脸严肃。

    “怎么？”伽尔也走了过来。

    “嗯……”卡洛斯把图示意图拽过来，个个地看过去，好半天才吁了口气，“了不起，至少有三个地方，如果是我的话，是不会立刻想到的。”

    “公园正中空地的草坪和第六个死胡同的拐角处，”阿尔问，“还有哪里？”

    “屋檐。”卡洛斯看了会，坦白地说，“我第眼甚至没反应过来它的用途。”

    阿尔把图纸翻过去又看了眼，皱皱眉：“它有什么用？”

    卡洛斯拿起旁边的根笔，在平面图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画了两条交叉的线：“应该是这样，如果只在屋顶上设监控的话，在这里有段是看不见它的，这个地方设监控，前面被墙挡住，左右却能拍到它来的方向和离开的方向。”

    伽尔心惊胆战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记得监控理论作为门学科，是十九世纪才发展出来的，在数学物理学和工程学的奠基下，由几代学者才建立起来的。就连监控器本身都是工业革命之后，热兵器有所发展才慢慢被引进迪腐捕捉的。”

    “我们那时候监控有法阵，”阿尔摆弄着手里个被他拆了半的监控器的样本，“我看过你们收藏的法阵典籍，看来是已经失传了……不过确实不如这个精确，好东西。”

    “而且那时候布防的法阵全靠个人战斗经验，”卡洛斯说，“难免疏漏……回去给我找几本你们说的那个监控理论的书好不好？”

    整个杰森街区共五十六个监控器，由十二个经过严格训练的猎人共同完成，而个从没有接受过任何理论学习，不要说数学——连手机号码的几位数字都记不清楚的男人居然眼之下能看穿五十三个。

    看着他颇有求知欲的眼神，伽尔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呢？

    “太好了，我们这就走。”卡洛斯立刻跳起来。

    伽尔却没有动。

    “怎么了？”卡洛斯问。

    “你回去让埃文去我的书房给你找找，有些我当学徒时候的课本和笔记，”伽尔勉强挤出个笑容，转向阿尔，“阁下，这次影子魔的防务行动能让我接管么？”

    阿尔看了他眼，眉头轻轻地皱，说：“我记得古德先生说过什么条例，二级以上的迪腐必须由三个以上的金章协作，团队人数不得少于……”

    少于少来着？

    阿尔实在不记得了，他对这种群殴样浪费人力的管理方法相当不满意，可是也无计可施……这群连个变异的黑鱼都抓不住后辈们，实在有点烂泥糊不上墙。

    “请您给我个机会，我希望能磨练自己下。”伽尔坚定地看着他。

    年轻人的侧脸仔细看略微有些像卡洛斯，正面却不大看得出血缘关系，尤其那种……执拗与坚定，大概永远不会出现在卡洛斯脸上。

    阿尔看了眼卡洛斯，发现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也点了点头：“如果需要支援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卡洛斯就拉过伽尔的手，蘸着旁边人喝水的次性纸杯里面的红茶在他手心里画了个法阵，不知道是不是伽尔的错觉，对方的指尖落到他手心里的那刻，伽尔觉得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水里样，温暖舒服极了，心却越跳越快。

    “我会知道的。”卡洛斯伸手揉乱伽尔的头发，在他的呆愣里，难得地像个称职的长辈似的嘱咐说，“自己小心点。”

    阿尔别过脸去，脸上丝阴霾划过——真让人嫉妒。

    40、第四十章 影子魔 五

    人是不是会变的？

    卡洛斯看了眼旁边门心思地摆弄着监控器的阿尔，心里突然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么句话，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被阿尔的话影响。

    监控器里看不见法阵的痕迹，电线和芯片倒是有大堆，阿尔表情严肃，翻来覆去地折腾着手指间的小块芯片，眼神却难得地有些茫然。

    然后“啪”声，簇小火花在他手指尖升起——芯片好像是不堪折磨，居然自爆了，把车里的人都吓了跳。阿尔急忙无声地念了个小小的清理咒，芯片老老实实地熄火报废，留下片灰黑，他偷偷搓手指的模样居然有几分笨拙。

    司机在后视镜里看见，发出善意的笑，卡洛斯却背过脸去，望着窗外飞速往后的风景。

    他觉得陌生——海格尔先生，乃至旁边的这个人，这些难得的旧识，却突然之间都给了他些似是而非的感觉，仿佛是认识，又好像已经和记忆对不上，看起来陌生得很了，如果不是有这些人的存在，卡洛斯或许会把千年后的世界当成次奇特的旅行，然而他们却让他清晰地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

    车子驶过市中心的堵车地带，慢慢进入半山区，有些颠簸起来，卡洛斯在左摇右晃里闭上眼睛，打算打个盹休息下——反正他感觉和阿尔也没什么话好说，和他共处室十分尴尬。

    很快他就呼吸均匀地靠在边不动了，阿尔停下手上的动作，小心地把外衣脱下来，裹在他身上，然后停下动作观察了下，发现卡洛斯并没有醒。于是阿尔得寸进尺，轻轻地扳过卡洛斯的肩膀，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倒不是卡洛斯睡得太死，而是他大概是习惯了——战争的时候，圣殿除了防护法阵依然运行之外，什么房顶楼阁都坏得差不了，床位要让给受伤的人，剩下的几乎是幕天席地。

    晚上防着敌人夜袭，总不能起睡死过去，每天都要留人守夜，阿尔知道卡洛斯对他的气息和存在都并不敏感，看着膝头睡得安稳的人，时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苦恼。

    最后他只得叹了口气，把卡洛斯掉下来的缕长发塞到他肩膀后面压好，然后做正人君子状把手插/进口袋里，轻轻地拨动了下影子魔的角——真是惜时如金，连分钟都不愿意浪费。

    于是卡洛斯这觉睡下去，就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来。

    他好像躺在片草地上睡觉……呃，这草地有点硬，开始硌得他脖子疼。后来模糊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草地自己又变软了点，这才好了。

    然后有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叫“醒”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