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

    “哦是的，这听起来有点像素食主义者了。”卡洛斯幸灾乐祸地笑了声，对面有菜色的爬回来的埃文挤挤眼睛，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那本材质特殊的书上。

    阿尔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后背上停顿了会，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确实，他认为自己之前的确是太自信，乃至于对具体情况和环境的把握都有些欠缺。阿尔承认，他确实有些潜在的敌人，对于卡洛斯而言，男人和女人都有可能，这会给他的计划和行动都造成很大变动。

    可并不意味着他会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里奥?阿尔认输。

    伽尔算是个细心的人，可是毕竟是个常年出任务的单身汉，本来不大会注意这些眉来眼去的细节，可是这晚上不知道怎么了，他几乎是反应过度样地捕捉到了阿尔目光里闪而过的坚定，顿时觉得头大如斗起来。

    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定不是凑在起、用法阵研究克莱斯托的记忆这种成立优等生学习小组样的故事。

    伽尔心不在焉地想着，他心里甚至突然冒出了个念头——说起记忆……卡尔和阿尔阁下之间的记忆才是什么人都无法取代的么？

    这让他的胃里像是吞下了块冰块样沉重起来，伽尔发现，他和他们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千年那么简单，简直就像个无知的孩子仰望巨人样，这让伽尔清楚地看见自己心里的不甘和……毫无疑义的嫉妒。

    这晚上伽尔连续神游，卡洛斯叫了他两声都没听见，直到他的肩膀上被“变种”小番茄砸了下，才激灵回过神来。

    “呃……嗯？你说什么？”伽尔猝然抬头，目光撞进卡洛斯的眼睛，几乎是立刻，他就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你怎么了？”卡洛斯奇怪地问。

    “不，没什么，”伽尔飞快地说，“大概今天有点累了。”

    卡洛斯愣了愣，有些诧异地盯着他看了会——伽尔这才发现，他直认为的无论是人品、还是别的方面都很安全的卡洛斯，其实有双格外锐利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他几乎有种快要被看穿的错觉。

    好在卡洛斯没打算深究，片刻就转移了注意力，叫大家各自去休息。

    卡洛斯虽然嘴上说得轻松，这天晚上却宿都没睡好，总觉得床上有另个人的气味似的，他借着床头蘑菇灯柔和的光，仰面躺在床上，从被子里抽出了自己的条手臂，袖子撸上去以后，在小臂稍微靠近手肘的地方，有个已经浅淡了好的疤。

    他记得那是个牙印。

    不知道是不是看那个牙印看得时间太长，他闭上眼就做起了梦。

    依然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圣殿的花园还没有现在修整得那么豪华，园丁的水平很有限，哥哥查克正和个老人说着什么，对方用那只温暖却枯瘦的手掌轻轻地在他的头上摸了把。

    而他的目光却落到了远处的个孩子身上。

    卡洛斯到现在都记得，第次见到阿尔时对方的模样——他那么瘦小，几乎就像个三四岁的幼儿似的，宽大的学徒袍子里露出截细瘦伶仃的手腕，皮肤像是牛奶样，仿佛在阳光下闪着光。

    就像……像什么？词汇量贫乏的幼年小色狼怎么也没想出来，脚步却忍不住挪了过去，结果他发现那个孩子居然在哭。

    梦里，卡洛斯像是被什么控制了样，情不自禁地傻乎乎地在他面前。

    嘿，白痴，说点什么！他在心里这样鄙视着自己，却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嘿，你在这干什么？”他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拿腔拿调地说，忍不住阵挫败——那种好像别人闯了你地盘样的傲慢口气是怎么回事？

    金发“小美人”抬起头来，似乎被吓了跳。

    接着，卡洛斯听到了句他不想听到的话：“你为什么哭了？你是男孩子么？我哥哥说只有小姑娘才会躲到没人的地方个人抹眼泪。”

    听听，这是来找茬打架的么？简直没救了——那刻，卡洛斯几乎想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他甚至难以置信起来，自己小时候其实有这么讨人嫌么？

    果然，金发的孩子先是茫然了阵子，随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侮辱了，本来就红通通的眼圈上层楼，连小脸蛋都被带起了层恼怒的红晕，言不发地甩开手走人。

    “嘿！”小卡洛斯赶紧追了上去，粗鲁地攥住对方明显比自己细了圈的胳膊，不满意地说，“我还没说让你走呢，我在和你说话，为什么你这么没礼貌？”

    卡洛斯简直想捂脸——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礼貌”这个词的拼写顺序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五六岁的小孩强壮与否还是很大的差别的，比如那个金发的小东西就差点让他拽了个跟头，踉跄了下，后退的时候正好被块石头绊住，居然屁股坐在了地上。

    “哦……”小卡洛斯愣了愣，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他其实不是个坏孩子，可是作为弗拉瑞特庄园里最小的个，他实在被娇宠得有些离谱，闯了祸从来都有大人来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这没什么”，几乎没有形成道歉的条件反射。

    “我可不是故意的。”他找借口样地嘟囔说，“你也太弱不禁风了。”

    若干年后的卡洛斯本人，此时却透过孩子的眼睛仔细审视着小时候的阿尔——跟现在那么不样，人类的成长真的挺不可思议，原来那么小那么软的团，怎么会长成现在这么大只的来着？

    可是……又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比如那孩子的眼神——压抑的、阴沉的、对周遭都充满了戒备和敌意的……甚至是凶狠的。

    他曾经以为阿尔很可怜，大概最初的、最幼稚的感情除了因为被他那头灿烂的头发吸引之外，还有那么点同情。

    不过后来，这个人向全世界证明了，他实在是最不需要同情的那个。

    卡洛斯安静地看着碧眼的小鬼生硬地按住小阿尔的肩膀，说什么也不让他走，然后这个沉默地、直没有说话的小家伙终于被激怒了，把扯下缠着自己的胳膊，狠狠地在上面来了口。

    初次见面，就给他留下了这么份礼物。

    即使幼兽的牙齿还不够尖，也足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疤，那刻，疼痛几乎和记忆起袭来，卡洛斯突然抽动了下，醒了过来。

    他愣了会，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