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好好后悔的间隙里，阿尔决定抓紧时间去做些正事——难为他得意险些忘形的时候还想得起这些事来，由此可见，阿尔大主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个非常靠谱并且负责任的领导人。

    他洗漱了下，换了身衣服出门，伽尔和玩了宿通宵，才顶着两个黑眼圈爬回来的埃文犹疑地看着大主教阁下脸的春光灿烂。

    “早。”阿尔心情愉快地说，“伽尔，我需要去趟卢瑟州——虽然比较重要，但是没那么紧急，不冒生命危险乘坐那只‘飞鸡’，有什么交通方式么？”

    经常冒生命危险骑在鸡脖子上出差的伽尔吞下了嘴里的面包，继续面带犹疑地摸出电话：“是的，我帮您订火车票，直接从萨拉州南出发，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开车送您过去——放心，火车是在地上跑的，绝不会中途突然飞起来……那个，卡尔没起来么？”

    “已经起来了，不过大概在思考些人生的意义，别去打扰他。”阿尔说完，拎起装着培根和吐司的盘子起身走了，经过埃文的时候说，“你其实真的可以按照卡尔的建议吃点番茄酱，时间长了会好的。”

    埃文?熊猫?戈拉先生，露出和他黑眼圈非常配套的呆滞表情，目送着大主教的背影远去。

    在人生路口上迷失了方向的卡洛斯直到中午，阿尔已经动身去卢瑟州了才露面，伽尔从上到下把他打量番，发现他除了脸色很差，凝重得活像个拿到了张道题也不会的试卷的学徒之外，没有什么……嗯，不良的身体反应。

    伽尔思考了半天措辞，憋出句：“你还好吧？”

    卡洛斯幽幽地抬头看了他眼，声不吭地把电视换到了电视剧频道。

    “我的意思是……宿醉总会引起些不适，比如头疼什么的，”伽尔掩饰样地解释说，“嗯，我们都很关心你，你知道的，我们是家人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改姓弗拉瑞特么？”卡洛斯问，怨念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

    伽尔脸菜色：“你可以换种不那么让人误会的方式表达。”

    卡洛斯咕嘟了句：“不孝子。”

    伽尔讪笑声，继续试探地问：“昨天晚上你喝了，是阿尔阁下直在照顾你，我本来还有点不放心，你知道的，担心他会趁人之危什么的……”

    “趁人之危？”卡洛斯嗤笑声，“用你的内裤思考下都知道，他定会这么干的。”

    伽尔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风中凌乱地和埃文异口同声地喊了声：“什么？！”

    “别叫唤，”卡洛斯痛苦地按了按太阳穴，“我头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么未成年小宝宝们？”

    “你看起来并不像‘没什么大不了’的模样。”鉴于迈克已经被送回了他的祖母那里，埃文接他的班，充当起了时刻揭露真相的那个犀利君。

    卡洛斯瞪他。

    埃文不怕死地补充完了下半句话——反正他知道卡洛斯不会把他的脸按进汤里：“你看起来就像是在无声地呐喊着‘他妈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样。”

    卡洛斯耸耸肩：“看来番茄酱确实有增加人胆量的作用。”

    “我就知道，”伽尔叹了口气，“昨天不应该放心地把你扔给他，所以他把你……”

    “是我把他怎么样了！”卡洛斯暴躁地摔了叉子，“停止你的忏悔肖登先生，那玩意过期无效！现在麻烦你们都闭嘴，让我完完整整地吃顿饭好不好？”

    伽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眼，终于还是依言闭上了嘴。

    “我想……”埃文却吭吭哧哧地插嘴说，对卡洛斯杀人的目光视而不见，“你应该负责，卡洛斯。”

    见鬼去吧！

    卡洛斯起来转身就走。

    “嘿！”伽尔叫住他，“你去哪？”

    “圣地文森医院！”卡洛斯说。

    “你去那干什么？另外你知道怎么去么？”伽尔针见血地问。

    卡洛斯头也不回，本事通天地说：“当然知道，他们告诉我要坐地铁。”

    “问题是，你知道什么是地铁么？”埃文仿佛打定主意，整个中午都在扮演这么个讨人厌的角色，不吸引别人在他脸上踹上脚就不罢休似的。

    卡洛斯停住脚步，愤怒地瞪着他：“我可以出门找人问！”

    “问什么叫地铁么？”伽尔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肩膀，“得了，我相信你干得出来，不过你会被警察叔叔遣送回家的，还是我送你去吧。”

    32、第三十二章 克莱斯托

    “今天可是圣诞节，”圣地文森医院门口，伽尔锁上车，看着卡洛斯叹了口气，“你们俩倒好，个大清早的就要去什么卢瑟州，个酒醒了就突然要去医院，连个乖乖留下拆礼物的都没有——你去圣地文森医院干嘛？”

    “拆礼物”这个工作显然是卡洛斯的最爱之，可惜他现在心里乱得只能干正事了，把这茬完全给忘了。

    “哦……”卡洛斯迟疑了下，收回了神智，慢吞吞地说，“昨天晚上我遇到个男孩，给了我半包糖，我答应他今天去圣地文森医院探望他爷爷。”

    您的出场费就只要半包糖么？这可真是太廉价了……伽尔沉默了会：“他爷爷有什么特别么？”

    “我不能确定，”卡洛斯想了想，“不过凯文——就是昨天那个男孩，他提到了他爷爷曾经保管过把特别的‘钥匙’，而他生病以后，那把钥匙就消失了，那男孩的叔叔是个猎人，似乎已经过世了。”

    “凯文？”伽尔愣，“他姓什么？”

    “华森，你认识么？”

    伽尔想了想，皱起眉：“我确实知道个人，他叫罗杰?华森，我入学圣殿的时候他刚刚毕业，在典礼上见过他面，不过他并不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死的，似乎是因为生病还是什么的……不大清楚，只是听说这个人很奇怪，直不大合群，古里古怪的，有人说看见过他个人在角落里喃喃自语，当时古德先生似乎还建议他去找心理医生。”

    “什么医生？”

    “专门治疗精神上不正常的那种医生。”

    “怎么做？”卡洛斯简直没想到，经过了那么年的传承，这种招摇撞骗的古老行业居然还能保存下来，“杵破人脑袋，美其名曰给他们驱魔么？”

    伽尔：“……”

    “好吧，”在代沟前深深踟蹰的伽尔放弃了，“我们不提这个，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