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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行散去,自己独自研究起迪腐来——上回那只已经死了,很东西无从考证,正困惑着就有只送上门来了。
好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热闹的节日也好,快乐的聚会也好,都和他隔着点什么,远远地看眼,满心欢喜那种热闹,可是旦走进去,却发现无论怎样,都是格格不入的。
他在圣殿做学徒的时候,喜欢个人拿着书去图书馆自习,做了大主教以后,则喜欢在片灯火里悄无声息地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罗成山的公务。
阿尔在黑鱼的惨叫里毫无同情心地把它的身体剖开,点点地记录它各种异于寻常的地方,足足折磨了这可怜的东西两个小时,才从中剖出了那把钥匙。
黑鱼立刻缩了水,缩成了小团,奄奄息。
阿尔抬手刀给了它个痛快,这才带着钥匙洗了手,头扎进了圣殿的图书馆。
有什么办法呢?阿尔心想,自己就是这么个无趣的人。
平安夜通宵庆典,人声鼎沸直到凌晨。
大概凌晨点的时候,有人敲开了门找到阿尔,是个不认识的猎人小伙子:“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下。”
“怎么?”阿尔头也没抬。
“嗯……他喝了,米歇尔教官让我照顾他,不过我想还是交给您……”
阿尔愣,抬起头,发现卡洛斯手里还攥着半瓶酒——怎么也抢不过来,被猎人勉强按住,还左摇右晃地企图挣脱去跳段八字舞什么的,嘴里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拳打向了无辜猎人的腋下,后者忙跳着脚地躲开了这下无妄之灾,卡洛斯傻笑声,踉跄了几步,差点和地面亲密接触,七手八脚地自己抱着个柱子稳住了。
“谢谢。”看着这个醉鬼,阿尔忽然愉快起来,真诚地对这个陌生人点点头,“放心,我会安全地送他回家的。”
30、第三十章 平安夜惊魂 三
卡洛斯摇摇晃晃地靠在柱子上,眼睛简直已经快合上了,走近他就闻到股酒气扑鼻而来,头发有些凌乱了。
“嘿,过来。”阿尔拉了他的胳膊把,卡洛斯就像个瘸腿的人形娃娃,勉强保持的平衡立刻被破坏了,头栽了下去。
“好了漂亮先生,你这到底是喝了少?”阿尔无奈地看着吊在他胳膊上的卡洛斯,轻轻地在他的头发上撸了把,小声问。
卡洛斯大概是晕晕乎乎地感觉到有人在拉他,在阿尔的肩膀上扶了把,扶着额头小声说:“好了,你们别……别再灌我了。”
听起来还挺有条理——阿尔以为他还有神智,于是把他放在了椅子上,让他自己坐好:“我这里刚刚弄出了点头绪,它不应该是凭空产生的,肯定有某种蛛丝马迹的记载,只是我们直没注意到,你先坐会,醒醒酒,然后起回去。”
没人回答。
“卡尔?”
阿尔偏头看了他眼,却发现这醉鬼脸严肃地盯着他胸前两颗紫水晶的扣子——戏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去,他那件“撒旦”的袍子实在华丽得让众猎人们羡慕嫉妒恨。
卡洛斯开始抓耳挠腮地四处翻。
“找什么?”阿尔问。
“紫色的……”卡洛斯吐字不清地说,用手指下下地戳着他那两颗灯下闪来闪去的扣子,“紫色的,两个……再、再连个就可以消除了……”
阿尔:“……”
什么跟什么?莉莉和迈克每天缠着他玩什么呢?
他摇摇头,伸手去拿桌上的瓶果汁饮料,想倒给他醒酒,随口问:“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嗯……”
似乎对准焦距对于卡洛斯而言就是个大工程,他皱着眉盯了阿尔半天,似乎想把视线里直晃动的人稳住似的,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好半天没言语。
算了吧,看这德行,能记住他自己是谁就不错了,阿尔不准备指望他回答。
然而就在这时,卡洛斯却弯起眉眼,轻轻地笑了下:“里奥……”
阿尔手里的纸杯“啪”地落了地,暗红色的蓝莓汁流了满地。
他猛地抬起头来,那瞬间,表情近乎凄惶。
只有醉得南北不分的卡洛斯还自得其乐地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身边,帽子歪歪斜斜地遮住了边的眼睛,只露出只眼,在片氤氲不明里,是触目惊心的绿。
阿尔慢慢地跪下去,手指颤抖地按在卡洛斯的膝盖上。
“再叫我声。”他说,他等这个人亲密地叫他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少年,活着的……和死了的岁月,久到他几乎以为这是个幻觉,或者只是在这个万家灯火的节日里,被远处的人声混淆的错觉。
“再叫我声,求你了。”
卡洛斯烂泥样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已经快合上了,他小声说:“里奥,我困了……”
阿尔的眼眶下就红了,他以为自己会哭出来,可是没有。
传说人的生,是个心从软到硬,再从硬到软的过程,阿尔觉得自己的心在那样漫长而艰难的岁月里变成了块石头,然后风吹雨打,把它雕刻成座斑驳而写满说不出的话的碑。
“你刚刚离开后,就在我从莫卡洛斯老师那里接过权杖的第年,就遭遇了南拉尔斯州的‘黑沼泽爆发’,”阿尔轻轻地说,“我们夜之间损失了二十几个最优秀的猎人,圣殿老辈人,能给我指导和建议的精英们差不损失殆尽,只剩下些年轻的、几乎没有出过几次任务的愣头青,甚至度连没有毕业的实习生都被拉去顶上。你知道么,当时有很人说,圣殿就快要完了。”
卡洛斯已经彻底昏睡过去了,只有睫毛轻微地颤抖着,不知道在做着哪个时空的梦。
“那大概是历史上唯个圣殿管理人员要亲自出任务的年代,”灯光打在金发男人的脸上,他那被艾美倒腾得能吓哭小孩子的脸却显得分外柔和,“最要命的时候,我带着两个年轻的猎人,三个实习生,在野外足足七天,边被迪腐追杀,边追杀迪腐,大家轮换着休息,只有我不敢合眼……他们是我带出来的,在最艰难的时刻,依然相信着我,跟我起做着最艰难的工作,我得把他们活着带回去。”
阿尔顺势坐在地上,轻轻地把头靠在卡洛斯的膝盖上,深吸口气,闭上眼:“足足三年,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足足过了三年,圣殿才慢慢好转,可是帕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