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斯愣了愣，在原地没有动，有些不知所措。

    当他不笑的时候，脸色就显得太过苍白了，即使他身上的伤已经快要痊愈，可那苍白却是根植于灵魂里的。

    他在那里，别人谁也看不清他的眼神，就像是马上要被风吹到别的地方去，全世界哪里的热闹他都喜欢搀脚，可是匆匆来去，拾个乐，喝杯水，马上又要到别的地方去。

    伽尔突然想起那天在亚朵拉特墓园里，守墓人和他说起过的关于卡洛斯的野史，无尽的漂泊和冤屈，却依然没有阻止他最终回到战场，现在的卡洛斯还没有自己年纪大，而在自己被称为年轻有为的时候，这个人却已经经历过那么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生了。

    伽尔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不再犹豫，走上去，伸开双臂抱住僵立在那里的男人，在他的后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好吧，无论叫什么，你总算是回家啦。”

    或许血脉早已经在时间的流逝里稀薄得不值得提，却在这里，成了他唯点牵挂和联系。千年后，他那再无缘见面的家人的后代，终于兑现了先祖年轻时的承诺——如果你没有变成个了不起的人，我们只好永远爱你了。

    卡洛斯鼻子酸，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使得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感动得都快哭了。”

    “哦，你可以借我的肩膀。”伽尔愉快地放开了他，抱起莉莉和迈克，起走到了肖登宅的院子里，“我们晚饭出去吃意大利菜好吗，大孩子和小孩子们？”

    莉莉和迈克异口同声地说：“万岁！”

    卡洛斯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件事。

    “对了，”他问伽尔，“阿甘是谁？”

    22、第二十二章 未知的迪腐

    神明是不存在的，至少对有些人而言。

    狭窄的小路里，个瘦弱的男人扒在下水道上，歇斯底里地呕吐着，他的眼圈下圈黑影，眼球里布满血丝，脸上汗水和泪水纠缠在起，已经分不清彼此。

    “需要帮助么伙计？”城市清洁工把垃圾车开过来，看了这个男人眼，有些吃惊于他的惨状，“嘿，你的嘴角有血，要送你去医院还是……”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却像是受到了惊吓，踉踉跄跄地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奇怪的人。”清洁工下了车，照例把垃圾箱的盖子打开，带上手套，把它搬到车上，突然，有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哦……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是件男人的衣服，清洁工把它拎了起来，随即瞪大了眼睛，松手把它掉在了地上，吓得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件衣服从胸口往下全被血浸透了，形状平整，圆圆的，就像个鼓……旁边有个人类的血手印。

    清洁工很快报了警，被带走做笔录，警探们加班搜查，根据清洁工的描述画出了人脸素描，新闻滚动播出通缉信息，整整三天，却无所获，那个瘦小而其貌不扬的男人好像凭空消失了。

    就算他躲在屋里，难道不用购买食品么？不用出门么？

    第三天晚上，个破旧的公寓楼上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小个子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隐藏在黑暗里，面容模糊，只有双眼睛，虹膜暗红，中间点瞳孔却好像在闪着惨白的光样，明灭，万分诡异。

    他就像是癫痫症患者，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扭曲着，时而阴冷镇定，时而痛苦挣扎，身体却稳定矫捷地从二楼楼道里的窗户跳出去了。

    他像是不知道疲惫，沿着街直不停地走，搭上了地铁的末班车，来到了条著名的附近红灯区的街上，流莺们还在招揽客人，很快，就有女人注意到了这个在街头徘徊的男人——尽管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养眼。

    这是个呆头呆脑，连话也说不很清楚的男人，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口袋里有钱就可以了，女人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她半带挑逗，本来触即放，男人却突然猛力拉下她的脸，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地舔了下。

    女人愣了愣，她脸上直画着浓妆，劣质的睫毛膏粘在了男人的嘴角上，看起来粘糊糊的。很人购买她们的身体，但是极少有兴趣亲吻她们。她有点兴奋起来，拉着男人小声说：“我得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引着他走向无人的小路，背对着他，没有看见男人突然无声地咧开嘴——那是个人类无法达到的弧度，让人有种他的半张脸已经要掉下来的错觉。

    眼睛闪烁得加激烈了。

    这样纯粹、而鲜美的肉体的味道……

    第二天早晨，女人的尸体被早晨抄小路上学的中学生发现了，整个街区很快被警方拉起了黄线，尸体半/裸，嘴角有流出来的内脏碎屑，表情似乎惊恐至极——但眼睛却不见了。

    斯尔鲁特州发生了第二起挖眼案，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员冲出去吐了。

    就在这时，几个人走进了封锁圈，有男有女，身上带着某种独特的气场——然而他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医。

    为首的正是刚刚上任的祭司先生，路易?梅格尔特。

    “请原谅。”他亮出了“特别调查员”的工作证，蹲在尸体旁边的警官显然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不情不愿地起来给他让了路。

    路易带上白手套，仔细地检查着尸体，低低地和米歇尔交代着，她在旁边急匆匆地做着笔录。

    斯尔鲁特州的挖眼案涉及到种已经灭绝的恐怖迪腐，和另种未知的生物，非常危险，古德先生派出的先遣调查人员组合异常华丽，中间有两个金章，个教官，由祭司带队，旦他们有什么发现，萨拉州立刻派给他们后续支援。

    路易眉头皱得死紧——如果另种迪腐连卡洛斯也不能确定的话……

    “妈妈，我们已经派人介入调查了，”伽尔对着电话说，“对，就是路易，我知道他们就住在您那里，谢谢您照顾……哦得了吧，容我提醒，您已经不是我们中的员了，是的，我知道您有分寸……说真的，这回的死者是个妓/女，和迈克的老师劳拉小姐没有点私人关系吧？我看您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哦，不，不，他们两个在我这里住得挺好的，没有闯祸，卡……约翰也很喜欢他们，您放心，忙不过来的话会请保姆的……”

    卡洛斯抱着本非常又厚又重的迪腐年鉴走过来，伽尔对他摆摆手，做了个不用担心的口型，又嘱咐了两句，才放下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