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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莉莉。”危难之中,伽尔拉了小侄女把,“哭,大声哭。”
突然冒出来个怪叔叔,然后信誓旦旦地答应带他们去阴森博物馆的约翰就不理他们,自己跑去打架了!
男人!这是么不可理喻的种生物!
于是莉莉非常配合,决定出大招来行使自己女性的特权——她“哇”嗓子就嚎了出来,震撼出场,硬生生地打断了阿尔和卡洛斯拆房子的行为。
战意未消的卡洛斯目光森冷地扫了阿尔眼——在大家印象里,这个人总是阳光灿烂的,还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这么阴沉的表情,下刻,他狠狠地抬手割断了束缚着他行动的法阵,剑尖拖在地上,径直越过阿尔,向哇哇大哭的莉莉走过来。
错身而过带起的风吹起了阿尔微卷的金发,他把攥住卡洛斯的手腕——这是第万次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然而想象中的第万次从空气中穿透而过的情景却没有发生。
他竟然握住了把实实在在的体温,阿尔像是猛地从幻觉中清醒过来,错愕而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张熟悉而冷淡的脸。
这个刚才还气势汹汹,活像疯了样的男人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下,突然像是被烫了样,松开了卡洛斯。
“卡尔!”阿尔苍白的嘴唇颤抖片刻。
卡洛斯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地面上,等着他的高论。
阵让人头皮发紧的沉默蔓延出来,阿尔突然发现自己就像第次被导师叫住,当众提问刁难的小学徒样,完全懵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字来。
直到卡洛斯的剑尖轻微地划过地面,发出声叫人心里紧的摩擦声,他才不知道怎么的,憋出句:“对不起!”
卡洛斯的两颊绷紧了,甚至咬出了点模糊的肌肉形状,半晌,他才垂下眼,以种彬彬有礼但毫无起伏的语气说:“不,是我失礼了。主教阁下,请您原谅。”
他甚至微微欠身,然后眼也不抬地和他擦身而过,抱起莉莉,细心地擦掉她的眼泪和鼻涕,又毫不在意地把脏帕子直接塞进兜里:“好了小公主,别哭,我带你去那个什么‘恐怖纪念馆’。”
“是……是‘阴森博物馆’。”小姑娘抽抽噎噎地说——约翰这个笨蛋,他以后定会讨不到老婆的!
卡洛斯脸上有十分勉强的笑意闪而过:“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过来,迈克。”
迈克却没动,这个从方才开始就表现出无与伦比的犀利的死孩子抱着他的小背包,抬起头来大声问:“你是卡洛斯吗,约翰?”
这明显的病句针见血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阿尔的目光像是要把卡洛斯盯出个洞来。
卡洛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是的宝贝,我以前叫过这个名字。”
空气像是被冻结了,叫人呼吸有点困难。
卡洛斯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胆怯,那种恐惧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孩子童言无忌的句话,仿佛逼着他把最后层遮羞布也脱下来,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外强中干,连最轻柔的晨风都能刮伤他的身体。
千年前,卡洛斯?弗拉瑞特是个让他引以为豪的姓氏蒙羞的男人,而千年后,人们所熟知的那个大英雄,却也不是他。
没有人比他自己了解自己做过什么,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些强加在他身上的“荣誉”,简直是种大的侮辱。
他甚至拒绝去思考,为什么阿尔这个应该已经“死”了千年的故人,又重新活生生地在了他面前,拒绝去看伽尔的表情。
“哦……”迈克想了想,吭哧吭哧地从他的背包里翻出了那张可笑的海报,踮起脚塞到他手里,“那么好吧,这个是送给你的,我答应过的。”
男人的手冰冷得像死人样,把迈克的小肉爪子冰得很快缩了回去。
卡洛斯闭了闭眼睛,伸手接过来,嘴唇上终于浮起缕血色,露出个颇不自然的笑,轻声说:“谢谢,不过我觉得我看起来比他帅了,你觉得呢?”
迈克耸耸肩,很不以为然地说:“可我觉得他比你威风啦——快带我们去阴森博物馆!”
只有孩子们才会如此直接,他们永远没有那么复杂纠结得连自己也不懂的感情,他们才不管谁是卡洛斯谁是约翰,是大英雄还是小矮人,他们想要什么就开口要什么,永远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目标始终单而明确。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20、第二十章 地宫 三
卡洛斯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把那柄锈迹斑斑的重剑拎走了,路易和古德先生对视了眼,古德先生尴尬地说:“呃……那把剑难道不是……”
阿尔的目光没有离开卡洛斯,随口解释说:“那柄剑是他的私人物品,上面本来印有弗拉瑞特的家徽,不过在次战斗里,不小心被只火系迪腐给烤化了——并不是什么执剑祭司的象征。执剑祭司是取义是‘战争中可以取代大主教的最高统帅’,和真正的剑没什么关系,可能被后人误解了。”
古德先生和路易同时受宠若惊地被惊悚了。
居然……居然说话了!居然和颜悦色地说话了!居然还主动解答问题了!
阿尔大主教你怎么了?你醒醒!你不要这样!大早继失心疯以后,又患上了突发性双重人格了么?
要知道,阿尔除了最开始闪亮登场的那次之外,第次离开地宫的棺材铺,是专门出来给深渊豺收尸的,当中表现出了十足的生人勿近和不耐烦,好像那只恶魔级的迪腐是坨待卖的废品样。可谁能想到,他第二次离开,居然是跟着这群不知所谓的“圣殿日游”旅行团,去那个什么“阴森博物馆”呢?
阴森博物馆的设计其实非常偷懒,就是个黑黢黢的门口,像通常的鬼屋样盖上几道厚重的帘子,然后里面弄出些古怪恐怖的声音,让游客们乘上轨道小车,路开过去,被各种假得叫人发指的布景和突然窜出来的迪腐尸体吓上圈。
“为什么这里不点蜡烛?”博物馆门口,阿尔奇怪地问。
“因为这里是阴森博物馆,先生,”听见人声就敬业地进入表演模式的导游冒了出来,满脸花花绿绿的涂料,头发上顶着个橡皮的骷髅,幽幽地说,“这里没有蜡烛,没有灯,没有切光明世界的东西,如果定要说,只有鬼——火——是那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