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卫 作者:Priest

    迈克他们的幼儿园出的那场事故，实在让我不安。”

    伽尔打开文件袋，里面是组犯罪现场调查的照片，理论上在案情没有明了的时候，当地警方不应该向民众泄露这些东西，不过作为猎人，总需要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警察，官员，混混乃至黑帮分子。

    即使退役年的老猎人肖登夫妇现在，也依然有着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

    “斯尔鲁特州的挖眼案。”伽尔皱皱眉，看了他妈妈眼，“是的，我从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上面说斯尔鲁特州的个女人被人挖了两只眼睛之后弃尸，警方怀疑是心理变态的凶手干的。”

    “死者是迈克的老师劳拉小姐。”肖登夫人说，“那天她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你知道的，他们幼儿园的规矩是，每天早晨老师在门口，家长亲手把孩子交到老师手里以后才能离开，那天早晨我送迈克去幼儿园，在门口足足吹了十来分钟的风，幼儿园园长才紧急安排了另个老师把孩子们接进去，谁也不知道她居然就死了。”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个孩子偷偷溜出来，在幼儿园后面小公园的林子里发现的。”肖登夫人说，“那孩子还不到五岁，可能受了点刺激，现在被送去治疗了，监护人甚至拒绝了警方的闻讯。警方认为，劳拉小姐很有可能是在晚上锁门的时候落单，被凶手杀害后弃尸在公园里的，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幼儿园暂时关闭，让家长们把孩子都领了回去。”

    “是的，这点我能理解，”伽尔把死者的照片递给了边的卡洛斯，“可是妈妈，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您不安？”

    “直觉。”过了好会，肖登夫人才轻轻的说，她看起来和任何拎着大包、领着小孙子过马路的老妇人没有任何区别，然而这刻，她的眼神里突然闪现出某种战士才有的警觉和凌厉，“你爸爸有个熟人，现在在斯尔鲁特州做警长，我们直通过私人关系跟进这个案子，但是个礼拜下来，没有任何进展。据说劳拉小姐的死因是内脏破裂，法医们现在对此都没能给出明确说法。”

    “是什么能让个正年轻、强壮的成年女性，身上除了被挖走的眼睛之外，没有点外伤，乃至防御性伤口都没有，这就这样声不吭地被人……或者什么东西弄碎了所有的内脏？”孩子们的欢笑声从院子里传来，看来是埃文正带着他们玩游戏，肖登夫人的话音越来越低。

    “你看呢？”伽尔转头问卡洛斯。

    卡洛斯声不吭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看着那张还原度奇高的“照片”，他看见过伽尔的作品，却第次知道古德先生所钟爱的照片除了纪念意义之外，还有这种作用……像是让他看见了案发现场样。

    “确实，”卡洛斯想了想，说，“我知道有种迪腐能在瞬间震碎人的五脏，我们叫它‘打鼓师’，二级，这并不是说它不够强大，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打鼓师不能造出自己的‘界’，它们习惯独来独往，食谱很单调，喜欢吃人类的‘痛苦’，属于‘食灵’迪腐的种，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打鼓师对人类的肉体或者……眼睛感兴趣。”

    “那么她的眼睛……”

    “是用某种工具挖下来的，”肖登夫人说，“没关系，这或许是人类做的，就像警方说的那种心理变态——可你说什么？打鼓师？那不是早就灭绝的迪腐么？”

    “妈妈，”伽尔打断她，“你已经退休了，不要再操心圣殿的事了，我会报给调度科，叫他们安排人调查这件事。”

    卡洛斯看着照片上的女尸空洞的眼眶，手指蹭了蹭下巴：“会使用工具，并不能说明就是人类。”

    “你的意思是，类人型的迪腐？”

    “对，除此以外，还有俯身型迪腐。”卡洛斯放下照片，“我要见到尸体才能确定。”

    肖登夫人认真地看了看卡洛斯：“你是新毕业的猎人么？”

    “不，”卡洛斯露出个足矣让冰雪融化的笑容，“美丽的夫人，我是最佳编外人员。”

    伽尔出去联系圣殿调度，没想到过了会，艾美也跟了出来，看见伽尔，耸了耸肩：“你老妈和那那位祭司大人详谈甚欢，简直是见如故，我坐在里面就像个余的外人，出来透口气。”

    伽尔扒在自家院子里的花圃栅栏上，回头看了眼客厅里的人，压低声音对艾美说：“说实在的，这几天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总是在透过我看什么人样。”

    艾美：“嗯？”

    “从那天我无意中告诉他，我是弗拉瑞特的后裔开始。”伽尔说。

    “难道他认识卡洛斯？”艾美眼睛亮。

    伽尔耸耸肩：“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用张侧脸对着艾美，本来漫不经心的艾美突然眯起眼，震惊地看着伽尔……是自己的错觉么？他突然觉得伽尔的侧脸有那么点像约翰。

    个念头在艾美心里飞快地闪过——路易确实说过，历史上卡洛斯没有担任过圣殿的任何职务，可在那场惨烈的战争里，执剑祭司死了个足球队，到最后换人都已经来不及记录，而“约翰”也确实提到过，自己只是特殊时期的代任祭司。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他是……

    莉莉远远地看到了她的小叔叔，蹦蹦跳跳地头扑进他怀里，伽尔把小姑娘抱起来抛到了空中，又接住，小姑娘尖叫完以后咯咯直笑，拽着他的领子非要再来次。

    艾美却透过打开的门，仔细地观察着屋里那个绿眼睛的男人，正好看见他殷勤地照顾着肖登夫人，替她倒茶，放牛奶，眼睛眨也不眨地听她说些生活琐事。

    如果他只是卡洛斯?弗拉瑞特的朋友，透过伽尔看他的故人的话，怎么会对这家老老小小的鸡毛蒜皮那么感兴趣？

    艾美突然觉得那种殷勤非常眼熟，就像是他父母离异年后，离家的父亲回来看望他的时候那样——怕面对他，又渴望看见他，什么都想替他做，甚至笨拙地试图讨好他，如饥似渴地听着他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和小事。

    如果……祭司在战争中死亡，由传说中的“天才”卡洛斯代任的可能性……有大？

    艾美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瞪大了眼睛盯着温文尔雅地笑着拉起肖登夫人的手，说要带她参观花园的英俊青年。

    尽管他已经亲眼见过了复活的大主教阿尔，可大主教和卡洛斯是不样的！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