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
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寒刺骨,却轻得仿若片羽毛。
水叶舟轻抚树冠,视线低垂,仿佛穿透层层绿荫枝叶,望向地下,这书生柔声道:“沧冥界从此再无黑水城,亦无界主,这镇魂碑留之无用,不如转赠有缘人。”
展长生无意中得了件法宝,满心好奇,眉尾挑,便问道:“如何用?”
水叶舟又送出枚油绿如上好翡翠的柳叶,将用法尽数传授。
原来这镇魂碑可以收集、滋养魂魄,并炼成鬼兵为己所用。那界主先前率领的黑衣修士,便俱是由此物炼成的鬼兵,如今界主死,鬼兵自然散去,镇魂碑中已是空空如也。
展龙道:“有这法宝在手,他日便可同冥界争夺魂魄,抢个痛快。”
展长生苦笑道:“师兄,何必四处树敌。”
想当初展龙以片碎刃为代价,自冥界强行将他带回时,便已结下梁子,如今展龙非但不思化解,反倒要得寸进尺,未免有恶意挑衅之嫌。
展龙却道:“你那些凡人亲眷同袍,若不抢回来,不知何时便去轮回转世,从此天人永隔,再不复见。”
展长生心头惊,旋即暖,原来展龙此举皆在为他考量,便下定决心,迟早要往冥界大闹场。
他同水叶舟道过谢,便将镇魂碑收入乾坤戒中,见那书生神色平和,不见悲戚,便又问道:“那界主……”
水叶舟方才抬头看他,眼神又是水光潋滟,令人心动,那春神笑道:“侥幸留了丝神识,躲在地下休养。我已打定主意,往后半年留在地面,助草木生息,半年去往地下,同他相伴。”
展长生眼神沉凝,却只是同水叶舟拱手,“阁下求仁得仁,可喜可贺。”
道别完毕,黑龙旋身,带展长生道飞往沧冥界尽头。
尽头处果然又有十二道黄金大门巍然耸立,潘辞在百尺开外负手而立,仿佛正候着他二人前来。
展长生落下地面,冷淡道:“为何不用过阵图?”
潘辞柔和笑叹,却只得摇头,“尚需几个时辰才能再用,如今有赖长生道友。”
展长生只得再取出阵盘与副刃,简易指南针银光亮起,直指扇绘有少年画像的大门。
展长生闭目,沉声道:“果真如此。”
潘辞与展龙不觉异口同声:“怎的?”
二人对视眼,无声处仿佛利刃交锋,火花四溅。
展长生半点未曾察觉,只全心留意那大门开启,忽地开口问道:“可知何谓黄道十二宫?”
那二人俱是摇头,竟半点也不曾听闻。
展长生便愈发坚定了猜测。
初入望山阵,便逢亡者云集的死地,那黄金大门绘有头海蟹,正暗合巨蟹与死者界相通的传说。
其二界,怪兽如潮,却以狮头为尊,黄金大门亦是绘有雄狮,岂非正是暗喻狮子座?
其三界名唤沧冥,界主持镇魂碑,掌管亡魂,同西夷神话的冥王相差无几。冥后乃丰收女神之后,被冥王强娶为妻,留在冥界。故而大地封冻,百姓困苦。
几番波折后,彼此妥协,冥后半年留在地面,彼时大地草长莺飞,花果结实;半年居住冥界,彼时则冰雪千里,是为寒冬。
冥后象征,便是这十二宫之……
展长生视线扫过十二扇大门,那意义不明的纹路,如今落在眼中便格外清晰。
纹路各色不,或羊首鱼身,或二人对立,或画牛头,或绘高翘尾针的毒蝎……俱是十二宫象征。
展长生视线最终落在扇绘有太极图的黄金门上。
太极图,阴阳鱼,是为,双鱼。
这位不知名的唐国前辈,竟将西夷东唐的文化中西合璧,创出这复杂麻烦的望山阵,想来是个极为有趣之人。
展长生手指紧扣阵盘,却难掩后背阵阵发寒。他仿佛陷入个深沉漩涡,惊天阴谋,时之间,却看不穿真相,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六十章 桃花谷
味空想,徒劳无益。展长生便收了纷乱思绪,低声道:“师兄,助我开门。”
潘辞见他视线所及之处,却并非指南针所指的画像之门,而是那绘有太极阴阳鱼的大门,顿时紧张道:“长生,切莫乱闯,若是错了,只怕再脱身便千难万难。”
展长生道:“潘公子言之有理。”
潘辞才松口气,却又听那青年道:“不如潘公子留下,待过阵图能用时,依照指示而行,自然万无失。”
潘辞面色僵,说是也不妥,说否却又犹豫不决。
展龙却全无这些烦恼,闻言便跃而起,稳稳落在太极阴阳鱼的大门顶端,单膝跪在顶端,旋即掌劈下。
那黄金大门初时全无动静,少倾后便铮然声脆响,自正中裂开道歪歪斜斜裂缝,旋即自缝隙间绽开万千道刺目的白色强光,照得半边天地片灯火通明。
展龙再补掌,大门轰然巨响,自上而下,往左右开裂,门后却露出漆黑空洞的空间来,仿佛夜空,点点星光璀璨,俱在足下。
展龙迈入门后,悬空而立,仿佛漫步星空般,又转过身来,看向展长生,唤道:“师弟,来。”
展长生欣然应邀,迈入门后阴影中,犹豫片刻,仍旧转身看向潘辞,问道:“潘公子要走要留?”
潘辞面色变幻不定,无从决断。他固然别有所图,却又不敢在这望山阵中乱闯,故而时间竟不敢贸然作答。
展龙剑眉微皱,不满道:“闲杂人等退避。”他只扬手,便带起强烈劲风,那风向诡异,竟隔空将两扇开裂大门重新拉扯处,重竖起来,砰声轰然合上。
潘辞急急跨前,厉声道:“且慢!”
他话音未落,那黄金大门早已关闭得严丝合缝,就连裂痕也不见半点遗留。
潘辞怔愣,追悔之意仿佛毒蛇噬心,这素来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贵公子终是乱了方寸,面色惨白,紧握拳头,咬牙切齿砸在那黄金门的阴阳鱼纹路上。
展长生只惊鸿瞥,望见潘辞慌乱伸手,却被阻挡在大门头,不觉低叹声,“师兄,这又何必。”
展龙冷道:“碍眼。”
展长生心虚不语,却又听展龙道:“那人身带奇臭,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