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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的璀璨宝钻之中连结十二颗,通向最中心的硕大粉色宝钻。
其余另有三处青中透白的节点,又与别处不同,散落在点点光彩之中。
展长生望过几眼,便已分辨得明白,那条贯穿向中心的暗色线正是引路线索,至于那三处青白光泽之处,潘辞却解释道:“正是我等散落之地,如今三处闪光,想来我二人虽在起,大展道兄与我师弟,却各自落在了别处。”
展长生听罢,忽而怒道:“手持过阵图,为何不用?”
潘辞道:“我有话同你说,有你师兄、我师弟在侧,却有不便,故而出此下策。”
展长生闭目时,手指使力,牢牢扣紧那青竹制的门框,低声叹道:“只为同我单独说说话,阁下当真用心良苦。”
潘辞却似听不出他言下讥讽,只反手将那玉符收入怀中,旋即肃容道:“长生,屠龙仙人既与我先祖有点渊源,我二人也算世交,如此我便托大,同你直言相告。”
展长生听他说得既正经又坦诚,终是收了怒色,冷眼旁观,听他辩白。
潘辞见他肯听,便放下几分心来,竹屋外透入泛绿的阳光,派悠闲欣然的绿意,潘辞语调愈发柔和,续道:“长生,修仙是个人事,却并非个人事。”
展长生时怔然,却又顷刻间领悟,眉心皱得愈发深了。
潘辞见他神色,徐徐又道:“屠龙仙人昔日征战四野,横扫八方,风头无两,却树敌良。然则他有斩龙枪在手,实力无人可及,自然不惧。斩龙枪如今认你为主,诸恩怨因果,自也紧随而来,却远非你眼下所能应付。长生,日后你的麻烦便如滚雪球般,只会愈加棘手。”
展长生半点也反驳不得,只紧皱眉头,低声道:“斩龙枪之事,究竟还有少人知晓?”
“不足十人,”潘辞道,语调却愈发沉重,“却无人可以小觑,长生,我有计,可保你与展龙安然无恙。”
展长生正沉思,不觉追问道:“何计?”
潘辞道:“与我行结缘大典。”
许是因这倡议太过匪夷所思,展长生不免失笑,潘辞却依旧肃容,为他分析清楚:“我外祖家道虽然败落,然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潘氏却正当盛时,大周的国师潘元奇,正是我三叔父。长春派门徒不足千人,却个个俱是剑修,实力堪称大陆翘楚。”
展长生听他语调平淡,全无炫耀之意,亦只道:“原来潘道兄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
他口称失敬,却并无半点敬仰之意,潘辞也不在意,只笑道:“长生,若为我潘辞的道侣,自然无人敢轻易与你为敌。潘氏、唐氏、长春派交游广阔,在十洲三国、七城六郡中皆有几分薄面,日后你同展龙修行,自能少些麻烦、些助力。”
展长生不动声色,只道:“如此说来,这同我有莫大好处。我与潘道兄不过面之缘,不知何德何能,却能得你如此看顾?”
他问得固然委婉,言下之意却半点不委婉,凡事理当互惠互利,若展长生能得好处,潘辞自然也能从中获益才是。
潘辞立在三步开外,垂目看他,直欲抬手触碰展长生清俊面颊,见他眼神冷冽时,便只得隐而不发,只道:“阿礼喜欢你。”不待展长生开口,又道:“我胜他百倍。”
展长生堪堪眉梢上扬,句“你竟如此爱护师弟”竟生生被噎在嗓中,将自己噎得面皮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潘辞见状,不觉又是失笑,终是抬手,轻轻触碰展长生面颊,只觉指尖阵柔软火热,仿佛饱含巫蛊的热流,路自手臂涌入胸口。潘辞顿时心底片火热,柔声道:“大典不必急在时,你只需记在心中就是。长生,容我做你臂膀。”
若潘辞以形势相迫,言语相逼,只怕展长生便能断然拒绝,此时这贵公子分明占尽优势,却放低身段,软语以对,正是直击软肋的举措,只叫他手足无措起来。
他虽有意同潘辞结盟,怎奈二人所求各自不同,谈不到处。他自是半点也不肯信潘辞的心思,却也时猜不透那剑修真正所图。
沉吟半晌,展长生才又道:“潘道兄此言,委实匪夷所思。”
潘辞朝得手,未免有些不知餍足,指尖蠢蠢欲动,又抚上展长生垂落肩头的发梢,眼角却瞥见那修士慢悠悠取出阵盘,只得暗叹声,后退三步,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柔声道:“你是异客。”
展长生又听他提了这称谓,时间剑眉紧皱,却故作茫然道:“何为异客?”
潘辞道:“在异乡,做异客,无根无系,无牵无挂,不复见父老乡亲,何处寻昔日同窗?天下之大,无处为家。”
展长生依旧立在竹屋门口,风过叶动,如泣如诉。分明有风翎衣护体,他肩后与背心却仍起了几分萧瑟寒意。
他前世六亲疏离,无亲无眷,年方弱冠时便因绝症离世。待他再醒来时,却已成了展家人。唐国种种遭遇,仿佛风过无痕。
唐国二十年,永昌十六年,入道修仙至今,尚不足十年。
庄周梦蝶,孰真孰假,若当真计较起来……却何必去计较?遑论这人竟因此生了怜悯,继而要与他结为道侣?当真可笑。
他便冷笑道:“我生在永昌国清河村,猎户出身,不幸十岁丧父,十六又失了母妹,村破家亡,举目无亲。”
潘辞又再叹息道:“长生,我……”
展长生却不肯再听,只道:“入仙途,尘缘尽断。从今往后,我有师兄。”
潘辞负手,摇头道:“斩龙枪是机缘亦是劫数,却并非你的道侣。长生,独木难支,若与我携手,也能为你分忧,看顾斩龙枪二。此事慎重,尚需深思熟虑,你不必此时应我。”
潘辞言罢,便迈步向前,轻轻将展长生拢在怀中抱上抱。不料他尚未松开手臂,便觉股大力爆发,将他掀得撞在竹墙上。
水弹轰然炸开,尽管这竹林中压制灵力,那水弹依旧浪涛汹涌,四溅的水花冲破竹屋,炸出满地残骸。
潘辞随着半堵竹墙落地,勉力稳,却已被水弹淋了满头满脸,衣衫尽湿,狼狈不堪。那贵公子玉树临风,何曾有过这种失仪之态,不顾发火,急忙掐个法诀,将身水汽迫得干干净净。
展长生已往竹屋外行去,扬声问道:“阵眼